来到屋内,阿塞尔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屋子里陈设简单,空间狭小,不像是能够治病的样子。借助微弱的灯火,发现身材瘦小的金加斯医生面容很年轻,不像是阿塞尔之前想想中的老人形象。带着一副眼镜很文弱的样子。
金加斯医生走到桌子边上,拨弄了一下灯火,让其更亮一些,然后问道“请问病人是什么症状?”
阿塞尔低声说“我父亲三天前受到枪击,身中六枪,其中大部分子弹已经取出,但是胸口和小腹各有一发子弹因为位置太深没有办法取出来,我父亲直到现在还是在昏迷中,医生您能治疗吗?”
听到阿塞尔的话,金加斯医生皱紧眉头“之前做过什么治疗措施了吗?”
“在受伤后家里人马上去找了教堂的牧师治疗,取出了大部分子弹,也使用了圣水。”阿塞尔仔细的回答。
在听到牧师,圣水的时候,医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嗯,好吧,我了解了。但是有些条件,你们同意了我才能去医治。”
“什么条件?您说。”阿塞尔连忙问。
“第一,我治疗的价格是很贵的,听你刚才所说的情况,你父亲的伤势很麻烦,胸口,小腹都是人体很复杂的地方,这次的诊金我要五十金磅。”
“没问题。”听到这个堪比天价的诊金,阿塞尔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好。第二,你父亲这种伤势,而且还拖了这么长时间,我只能说是尽力医治,但是如果最终的结果并不那么乐观的话,你们要保证不要为难我。”
听到医生这话,阿塞尔下意识变了脸色,他阴沉的看着医生,医生却面色坦然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丹尼听到医生的话却当即爆发“你说什么?你要是敢治不好,我们维肯家族让你...”
阿塞尔伸手打断了丹尼的话,看着医生那张沉静的脸。缓缓的问“我能问一下医生,打算用什么方法治疗我父亲呢?”
金加斯医生,听到阿塞尔的话,瞟了一眼,“我说的治疗方法你能听懂?”
听出医生的话语里面轻视的意味,丹尼喝骂道“你管我们能不能听懂,让你说你就说。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听不懂,瞧不起谁呢?”
阿塞尔没有理会医生的言语,只是轻声说“涉及其中的专业知识我们确实可能听不懂,但是既然是为我父亲治疗,那么告诉我们治疗方案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吧?”
“那好吧,听你刚才的描述,胸口和小腹的子弹还留存在你父亲体内,胸口中有很多人体重要的器官,小腹内人体肠道纠缠,这些都是不好轻易动手的地方,我会用小刀清理伤口附近的腐肉,然后用长镊子试着夹出弹头,但是子弹已经停留在你父亲体内三天,这期间人体的器官和肠道蠕动很有可能将弹头挪移到了其他地方,这样的话就只能开刀取出子弹。但是子弹很小,躲在脏器的褶皱中被血污覆盖下很难找到,所以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也只能向神祈祷好运了。”
听完医生的话,丹尼之前一脸不忿的模样变的目瞪口呆,阿塞尔脸色更加低沉,医生的话十分通俗易懂,但是这也更让他知道父亲的伤势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但事已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我了解了,既然这样,那医生的条件我都答应了,还请医生尽快整理需要的设备,丹尼,去把车开过来。”阿塞尔让自己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丹尼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快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医生打开一侧的木门,后面是一个宽阔的房间,房间中间是一张带有固定皮带的窄床,四周摆放的各种器械让阿塞尔眼花缭乱。只见医生熟练的在各种不知名的器械中挑选着,将大大小小的刀具,剪刀,钳子等放入一个皮质的工具包中。
阿塞尔看着这间与大部分医生这个职业格格不入的房间,心中泛起疑惑,却并没有表露,毕竟父亲的伤势还要依靠金加斯医生,这个时候不好节外生枝。
很快,门口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阿塞尔对收拾妥当的医生说“车到了,医生,咱们走吧。”
走出屋门,夜色中阿塞尔和金加斯医生刚要上车,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哎呀,这不是维肯家的小少爷嘛?有段时间没见了,来我们雅各布家的地盘上也不打声招呼,这显得我们招待不周啊。”
转头看去,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身后带着一群苦力模样的手下,微笑着走了过来。
“原来是雅各布叔叔,本想深夜来访不好麻烦主人接待,没想到叔叔消息灵通,倒是我思虑不周了,还请叔叔原谅我年幼无礼。”阿塞尔不卑不亢的回答。
“行吧,看在你叫我一声叔叔的份上原谅你了。不过不知小维肯深夜来此,是有什么事啊?”雅各布依然保持着微笑的模样,但是话语间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唉,别提了,中午有一帮不长眼睛的狗崽子把我们一家酒吧砸了,我带人过去教训了他们一下,家族里有几个小伙子受伤了。正好听说这边有个医生还不错,就过来请他去治疗。”阿塞尔一脸无奈的说。
“哦?我们家族地盘上出现个医生我都不知道,你们维肯家消息倒是灵通。”雅各布的笑容消失了,虽然这个时代的医生大多不靠谱,但是作为把持着大量医疗资源的教会,对于一个贫民区的黑帮自然不会怎么待见,而医生,就算很多都只会放血疗法,那也比只能躺着等死强。
“叔叔高看我们了,这也是我们无意间知道的。家族的小伙子有几个伤的挺重,父亲让我尽快带医生回去,今天实在是抱歉,下次有机会让父亲请叔叔喝酒。”阿塞尔微笑右手扶胸弯腰行礼。
“行了,生死事大,快去吧,替我向老维肯问好。”雅各布挥了挥手,看着阿塞尔的汽车远去。
“家主,就这么放他们走了?”雅各布身后一个面容猥琐的男子轻声的问道。
“不放走你还想干嘛?都在传老维肯死了,可是谁知道他死没死?他要是死了,我们抓住这小子有什么用?那些地盘不还是要靠兄弟们抢回来?要是没死...索克家族是怎么没的,你忘了?”雅各布面色阴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