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本尼对刚才杨凡说到的“人人生而平等”非常赞同,本尼虽然是嫡出,但是次子,按照惯例只能在修道院做修士,本尼·康柏索性跨过海峡,在远离故乡,法兰克南方的修道院里成为了一名修士。
本尼不喜欢冥想,更不喜欢祷告,在读完修道院所有的藏书后,本尼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世俗事务中,比如在奥斯克市做法官。
原本马力克爵士驻扎在奥斯克,上次蛮族入侵的时候蛮族放过了奥斯克,反而袭击了马力克的领地,现在马力克的主要精力在防御自己领地而不是奥斯克市,这让这个月本尼的工作轻松了很多:马力克爵士不在,奥斯克市里的矛盾少了很多。
本尼收住思绪,看向台下被杨凡的演讲情绪被调动的群情激愤的市民,本尼只有在某些大型布道会才见过。
“给本尼修士多拿几个话筒过去”,杨凡在下面指挥到。
不出杨凡所料,很多市民都上台指控图里奥,虽然现在的平民都不学习读写,但每个控告人简单的言辞里却表达着痛楚的感情,这是对家园被毁的痛恨,对无辜被谋害的痛恨,对美好生活被破坏的痛恨。
其中一名老妪上台后拿着一个沾满了血的孩子衣服更是点燃了整个广场。
“杀了他!杀了他!”
台下的呼喊声连成了一片,所有的市民都认为图里奥的罪行足以让他死上一百次,无论他是不是贵族。
看到差不多了,杨凡示意本尼可以宣读图里奥具体的罪行了。
杨凡承认本尼确实精通法典,逐条逐例说出了图里奥所触犯的法条,并一一说明了触犯法条所需服的罪名,用时髦的话说,图里奥的罪行需受到的惩罚和“十当斩,二十当杀。”差不多。
杨凡问过本尼现在的死刑,除了斩首、绞刑,还有非常复古的车裂、锯刑、不过杨凡想来想去,决定还是用铡刀比较好,不过手头没有工匠能做龙头虎头狗头比较可惜。
不知道现在是公元多少年,我的铡刀和包拯的铡刀谁早,杨凡想到。杨凡甚至想设计法国人最喜欢的断头台,可惜时间太紧张,而且对工艺要求太高,还是铡刀适合现在的情况。
而且有一丝丝的复古(或者超前)情结。
在中世纪因为交通不便,工匠更倾向于做一些高附加值的商品,比如各种手工精细的工艺品、各种银匠、金匠。正好奥斯克市有几个手艺很好的金匠。最后正如本尼所说,刑具最后选择了铡刀,让金匠在铡刀上贴了一层金箔,除了刀片上,整个外壳都附了一层金箔,让几个金匠忙活了一晚。
“按律当除以绞刑!但念在图里奥是一个贵族,特处以金色裁决之刑!”
“金色裁决?本尼起的名字真俗!”杨凡在下面说道。
本尼招呼了一下,几个人把金光闪闪的铡刀抬了上去,在阳光的照耀下,金色铡刀反射着耀眼的光,在市民眼里,这把铡刀成为了真正的裁决之器。
下面的市民盯着金光闪闪的铡刀,变得一下安静下来,仿佛这把铡刀真的有什么魔力。而杨凡觉得也可能是被黄金给震住了,黄金的天然色在阳光下面,甚至能让人感觉到圣洁感。
本尼在台上绘声绘色审判图里奥的时候,图里奥就站在台上,对本尼所说的关于他的罪行感到不屑一顾,但图里奥真的被压到了铡刀旁边,看到张开的铡刀,图里奥努力想装出英雄气概,但已经装不下去了,两个腿开始哆哆嗦嗦的不听使唤,两腿之间也湿了一片,旁边的卫兵费了好大的劲头才把图里奥按住。
被按下去的时候图里奥嘴里的破布掉了下去,图里奥开始破口大骂,“该死的苏拉!该死的本尼!我是贵族,我是贵族,你们无权审判我!你们这些低贱的平民有什么资格看着我!我……”
“行刑!”
“啊~~~”
随着金色的铡刀落下,图里奥的脑袋并没有飞出去,而是黏在了脖子上。
本尼看到了也愣住了,赶忙喊道,“再次行刑!”
这次操作铡刀的卫兵用了十二分的力量,才把图里奥的脑袋终于分家。
很多年以后,本尼在回忆录中说,从这件事以后他就记住了磨刀远比表面功夫重要,不能沉溺于表面而忽略了最核心的本质,生活如此,做人也如此。
杨凡则在回忆录中评价,本尼完全是为自己老婆不好看,但又不敢找情人给自己找的借口。
……
图里奥的手下享受不到金色裁决的待遇,况且金色裁决急需维修,杨凡干脆让人把剩下几个同党吊了路标。(因为现在并没有路灯)
为了防止发生瘟疫,杨凡制止了曝尸的做法,安排第二天把图里奥一伙埋了。
虽然审判结束了,图里奥一伙也受到了制裁,但奥斯克一伙造成的伤害需要时间来恢复。
杨凡本来打算带着领地里的蜂蜜、皮草、葡萄酒在奥斯克市卖掉,再采购一些生铁之类的物资,可图里奥一伙重点袭击了商业区,住在奥斯克的商队伤亡惨重,无力吃下这么多货物。
“这些损失必须由图里奥赔偿!”
“苏拉爵士,图里奥已经授首,还要怎么赔偿?”
“他死了,是履行刑事责任,出钱赔偿,是履行民事责任,不矛盾。”
“我觉得您有做法学专家的潜质,可惜您是嫡长子,不然可以加入教会一起做学问。”
杨凡笑了笑,说到,“做学问,没必要一定加入教会吧?”
“像您这种家学悠久的贵族,家里有很多藏书,从小就接受教育,自然不必到教会学习,可像图里奥这种贵族,整个领地里可能都找不到一个识字的,想接受教育,最好的方式就是来教会。”
“我们教会对所有人都是开放的,包括平民,就像您说的,人人生而平等。”
“说得就像你们不收十一税一样。”
本尼被噎的差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