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形式,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本以为在这个节日蛮人会因为对神明的敬畏而在这一天不大动干戈。
韦凯锋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打了个出其不意,先让兄弟韦道渊探路顺便看看汉人还有什么高手,事实证明他很成功。
现在离攻入襄阳只有一步之遥,江陵已经到手大半,只要攻下襄阳便可进军新野将长江以北的领土尽收于手完成祖宗的梦想。
为了这次的进攻,韦凯锋已经做了三年的打算,可谓用心良苦。
大帐中,这位与寻常蛮族汉子并没有太大区别的武陵蛮首领韦凯锋正在看着眼前地图。
一刻钟后,韦凯锋随口问道:“离襄阳还有多远?”
旁边护卫道:“天黑之前便可以兵临襄阳城下!”
…………
远方的烟尘越来越重,陆云知道是韦道渊的轻骑快要到了,如果还不能想出办法,那么他们今天只能埋骨于此。
这时,疗伤的韦道渊进入了陆云的视线,陆云心道,这是个机会,趁他疗伤之际擒贼先擒王,将他捉住到时候便可挟着他从容退回襄阳了。
陆云给李庆使了个眼色,李庆会意提起了刀。
“杀!”陆云大吼一声,李庆率众家丁杀入了韦道渊的战阵,牛昂见状也带着仅有的几个人杀了进去,颜涛留下来照顾陆机。
不得不说训练有素的士兵配上一套战阵的威力确实大过一群江湖豪客,李庆刚刚打开一个缺口,立刻便有其他武陵蛮兵补上,防御力无懈可击。
一干家丁顿时便有了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这边刚和那个士兵硬拼一记,转眼间士兵便换人了,接着又是一记。
彼盈我竭,这怎么能打赢,一时间三十多人竟然连一个二十多人的战阵都突破不开,反而还有几个兄弟受了伤。
战阵中的武陵蛮兵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锋利,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动容,这便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士兵该有的样子。
精锐!陆云心中瞬间想到了这两个字。
眼看着滚滚的黄尘越来越近,如果再擒不住韦道渊那就是陆云一行人的末日。
眼珠子一转,一个阵法出现在陆云心中,锥形之阵!
虽然陆云平时不怎么看书,可也在小时候也被陆抗逼着读过几天兵书,也和一些阵法混了个脸熟。
“老李!锥形阵!”陆云低吼一声。
李庆赶忙组织家丁胡乱拼凑成一个简陋的阵法,陆云正是这个阵法的尖头!
“杀!”陆云一声狂吼,持刀往韦道渊的战阵里刺去,龙雀宝刀紫芒大盛,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接将战阵撕开一个口子。
陆云知道机不可失,直接冲进了那个缺口中,后边的人也如潮水般涌了进去,这个战阵顿时便失去了作用。
没有了战阵的武陵蛮兵自然不是这群在人数上胜过他们的家丁的对手,仅仅一个照面就有六七个人倒了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人已经没有了阵法可言,陷入了混战当中。
陆云一眼便看到了还在疗伤的韦道渊,挑开了两个武陵蛮兵后一个箭步冲到了韦道渊身后。
龙雀宝刀架在了韦道渊的咽喉之上,陆云道:“韦道渊已经被擒,还不住手!”
这时,滚滚黄尘已经将众人包围,是韦道渊的二百轻骑到了!
众武陵蛮兵见韦道渊被擒,一时间没有人轻举妄动。
陆云大吼道:“退出一条路来!”
武陵蛮兵显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没有人动。
“不退我就杀了他!”陆云的龙雀宝刀刀尖已经指到了韦道渊的咽喉上。
韦道渊还在闭目疗伤,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但是此时正是行功的关键时刻,是不可以出任何差错的。
不知道是谁先退了一步,紧接着二百骑兵都开始向后退却,让出了一条十丈宽的路。
陆云将韦道渊一下子提了起来,放到了马车上,待众人走出几里路他才开始驾着马车往襄阳方向追去。
二百多骑兵紧随其后,乍一看就像是陆云的护卫骑兵一般,训练有素地跟在马车后边。
…………
张洋一行人走在最前面,到了襄阳城门口张洋率先冲到城门口对城楼上的士兵喊道:“准备关城门!武陵蛮人来了!”
张洋的一句话瞬间在襄阳城外的人群中爆炸开来,众人纷纷收拾东西逃命似的往城中跑去。
城外的那家茶楼老板也只是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了些值钱的东西,也携着一家老小进了襄阳城。
由于靠近边境的原因,早在几十年前陆机陆云的祖父陆逊就亲自将此城重新翻修了一遍,所以这里的城墙也要比中原其他地方的县城坚固许多。
一旦有战事来临,这里自然是最理想的避难所。
接着等百姓都进去时,四大家族的人才开始进入城门。
陆云守在最后离城一里的地方,就在此时异变横生。
一直在疗伤的韦道渊突然暴起,一点寒光从他手中飞出,直奔陆云面门。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陆云自知躲闪不及,挥刀扫开了那威力并不大的飞刀,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怎么回事,暗呼不好。
不过已经晚了,韦道渊趁着这个机会,纵身越出车门往武陵蛮兵处掠去,武陵蛮兵瞬间传出一阵欢呼声。
陆云知道再不撤这些人一定会一哄而上,到时候饶是天神下凡也只能饮恨当场。
于是一吹口哨,随着一阵马蹄声,白马已经到了陆云跟前,陆云纵身上马,向着襄阳奔驰而去。
回到城中,四大家族的家主纷纷召集自己的私兵,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了,全部派到了城墙上。
陆家将这个季度产的所有兵器贡献了出来,一共可以装备一个千人队伍,这已经是极限了。
而秦家的家主则拿出了不少家产当做士兵的军饷以及杀敌的赏赐。
李家家主甚至将库内的存粮直接拿出了八成!这对于李家来说已经伤筋动骨了,不过李庆的父亲却是连眼皮子的没动一下,在面对襄阳存亡的问题上,所有的人都一致对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