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见徐真撞破了自己的好事,又羞又怒。本想说她几句,可是想到她对自己的情意,这次更是在自己与徐晃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路跟着自己,直到徐晃的心腹和自己说了之后自己才知道。
徐真见瞒不住了这才现身,卫恒无法只能暂将她带在身边让信使返回安邑询问徐晃的意思。昨天才接到徐晃的书信,大概意思是自己妹妹这样刁蛮任性,自己也很是无奈,不过还是不用她回来了,回来自己也管不了,不如就让她跟你一起去睢阳吧。还望二弟多多管教与她。话里话外意思竟是把妹妹托付给卫恒了。
卫恒一方面对徐真性格很是头疼,另一方面卫恒其实也蛮喜欢徐真的,所以内心深处自然也有一份得意。
这次去睢阳卫恒深知前途凶险,所以并没有带多少人,除了邓孝与徐真,也只有董狐张喜与侍女敏敏。不过除了这几人还带了一人狗子张无忌,不过狗子倒不是要跟卫恒去睢阳,而是应师傅樊阿的指示把他送往终南山玄清真人童渊处学艺,所以卫恒一行人并没有走距离睢阳较近的茅津渡口,而是走连接秦晋的蒲津渡。
被称为表里山河的三晋大地,自古就是兵家要地,其间名关险渡重重。北面的长城,东面的太行山脉的“太行八陉”,西南两面的黄河上河津、蒲津、风陵、茅津等渡口不仅是三晋门户更是通往各地的桥头堡战略地位无比重要。
黄昏时分,微风轻轻拂过湖面,夕阳缓缓西沉。落日的余晖映在水中像披上浅金色的衣裳。
卫恒一众人并没有去湖边的村里借宿而是直接在湖边架起篝火,围在一起,吃着烤鱼喝着美酒,嬉笑怒骂好不自在。
第二日早早起身,收拾了一番众人就找了个当地的向导顺着官道不入蒲坂而是直接往蒲津渡而去。大约走了三四十里路,过了一条林荫大道就隐隐听见黄河波涛汹涌的怒吼声。
卫恒前世是知道蒲津渡的,唐开元六年蒲州被置为中都,开元十二年为了加强对唐王朝的大后方河东地区及整个北方地区的统治,唐玄宗任命兵部尚书张说主其事,改木桩为铁牛,易笮索为铁链,疏其船间。铸造八尊铁牛置于两岸作为地锚,并铸造铁人铁山等配套设施。重修后的蒲津渡浮桥气势无两,后世称其黄河大铁牛。
不过现在蒲津渡却与后世大不相同,沧海桑田,不说黄河多次改道,河道本就不与后世相同,就是规模也远没有后世那般规模与气势。
站在渡口卫恒众人只见一座可容三马并行,碗口粗细的绳索浮桥横卧大河之上。桥下黄河之水携带泥沙如万马奔腾一般滚滚南流,这座年久失修的浮桥,在黄河的咆哮中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左右摇摆仿佛下一刻钟就会散架掉入河中。
“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也能叫桥,我看是奈何桥吧,从这过怕是要走到阴曹地府了。”
邓孝站在渡口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甚至有些木板早已脱落的浮桥,饶是他胆大包天,这会心里也是阵阵发怵。
“不对啊,蒲津渡是秦晋门户两地交通要道应该是熙来攘往,商旅不绝,不应该是如此荒凉啊。”
卫恒心里不仅疑惑便看向在伍姓湖找的向导,可是见这个人眼神闪躲漂移不定,卫恒一想其中肯定有诈,不由心中大惊。
引路向导见卫恒看向自己,本就心里有鬼,见势不妙拔腿就向林中跑去。
卫恒赶忙去抓这名向导,可是只听见“嗖”的一声从林中射出一道利箭朝卫恒胸前而来。卫恒不得不放弃抓人,等避开利箭向导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一瞬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哪里的贼寇在此暗箭伤人,有本事给乃公出来。”
只见邓孝、张喜、无忌、徐英见卫恒遇袭不约而同围在卫恒敏敏中间,邓孝持枪向林中大声喝道。
邓孝说完过了一会林中一阵骚动不一会就有十几个武士从林中走出其中领头的竟然就是给他们引路的向导,一个看着老实巴交呆头呆脑的年轻男子。
只见这个男子双手抱胸玩味的看着躲在众人中间的卫恒轻声说道:“河东儒虎卫氏嫡子原来只会躲在别人背后苟且偷生,实在与名声大大不符啊,哈哈哈。”
“大胆毛贼敢在乃公面前口放厥词简直是找死。”邓孝见这个卑鄙小人还敢侮辱自己二哥,不由一声咆哮就提枪准备灭了此寮。
“阿邓,住手。”
卫恒一把抓住邓孝示意他不要冲动,就来到众人前面看了一眼林中隐藏的伏兵,弹了弹身上的浮土,才看向对方轻轻说道:
“赵忠让你做什么事,你说说吧!”
领头的男子见卫恒临危不惧,很是意外,因为在他眼里这世上的世家大族子弟平时衣冠楚楚,高人一等,可是在自己面前还不是跟狗一样摇尾乞怜,不由一阵羞怒。手一扬只见林中竟有百十名弓箭手皆起身瞄准卫恒。
卫恒拦住要准备冲在自己前面的邓孝诸人,看了看领头的轻蔑一笑说道:
“头领还需要壮壮胆气么?”
领头的看了看对方不过也就五六人卫恒又有如此胆色不由得更是恼怒
“老子本就有一颗虎胆,妈的还需要壮胆,小白脸你是想找死么?”
“恬不知耻的瘪犊子和个鸡子一样,还有脸说自己是虎胆笑死乃公了。哈哈哈。”邓孝大声笑道。
领头之人大怒扬起手中环首刀怒指邓孝破口大骂。不过到底知道自己此行另有目的,没有下令放箭。
“卫公子,你猜的不错,我确实是赵公的义子,虽说你坏了义父的大事,可是赵公看你年少有为不忍心杀害你,并且义父还不计前嫌准备提携提携你,你此次之所以能当上郎官还是义父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来的,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不是。”
卫恒直到这时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路都看这个向导不顺眼,说不出的难受,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竟是个太监。
“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赵忠有怎么会看上我,说吧,他到底想要怎样。”
“义父果然眼光独到,有识人之才,卫公子不仅有胆有识,还如此聪俊果然不凡啊!
也没有什么只要你把你们卫家在盐池的产业献给义父,义父一定保证你的仕途平步青云。”
卫恒听眼前之人说完这才清楚了怎么回事,原来赵忠竟打上了河东盐池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