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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章风起2

三国之晋雄 坐着吃 2870 2024-07-06 15:36

  光和元年,三月末。

  这场来之不易的甘露足足降了两日,不仅滋润了干涸的土地,也滋润了天下百姓的心灵。上至朝堂下到黔首莫不对这场晚来的春雨欢呼雀跃,喜笑颜开,真是普天同庆。

  可是河东安邑就不是了,自从太守深夜抓捕郡丞李岩开始,邓孝带着郡中兵卒,转了大半个河东郡到处拿人光县令就逮捕了三名。致使士族官吏,人人自危,一日三惊。

  ……

  中国历来以北为尊,皇帝的宫殿都位于京城的正北方,地方城市为了迁就十字形的大道,尤其为避开尊贵的正北方,所以一般州县衙门都设在城市的居中东北方位,体现了坐北朝南、居中而治的设计思想。

  而监狱,一般都在州县衙门的西侧,一进衙门大门往左就是监狱的大门。监狱位置的选择不是随意定的,而是有一定的讲究和规制。尤其是对讲究天文、风水的古人来说,对建筑的方位选择和安排尤为重视。

  监狱为何要建在衙门的西边?这是因为古人对“天”的无上崇拜,天文成为民间活动的主要依据。按古代天文学所讲,主管狱事的是昂星,“昂主狱事,典治囚徒也”、“昂者,天子之耳也,主西方”。

  河东监狱设置就是根据这个理论而布局的,监狱的设置要与上天相对应,以得到天的照应,以示“天人合一”之理。

  进了监狱大门,甬道的两侧是青石砌筑的牢房,碗口粗细的木栅为门,里面铺设干草。

  因为前一段时间下了两天大雨,在加上现在牢里人满为患,到处充斥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息和腐烂腥臭的味道,对就像老鼠腐烂所散发出的味道。

  顺着甬道走到尽头,是几间“雅间”。虽还是青石砌筑,可是墙面却相对平整。并且在北侧开了一扇窗户,空气相对清新,窗下有一木榻铺设竹席,榻上有一小案,只见一名身穿囚服的老叟坐在案边手持竹简,眼睛却呆滞的望着墙上的灯盏。正是原河东郡丞李岩。

  那晚雨夜李斌走后,他本想自杀来着,还沐浴了一番,留下一封血书,脖子上也拉了一道红印子,可到底怕死,没有死成。等见到卫恒程铨以后,知道东窗事发真心想死的时候却也晚了,将于赵忠的密信交给程铨就如同行尸走肉,无论别人问他什么,他都不在说一句话。

  江晏抓捕李斌确是费了一番功夫,原来李斌从李岩那出来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妓馆,江晏在他家里并没我找到,反而找到了与赵忠暗结河东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不过天亮的时候总算是在妓馆将李斌逮捕。

  隔着甬道与李岩正对的牢房关着的就是李斌。

  他与李岩心灰意冷不一样,每天都大吵大闹,像疯魔了一样。

  太守,替天子牧守地方,其权势不比春秋战国一方诸侯小多少,所以郡府又称郡朝。

  程铨心宽体肥人多少有些懒散,并不是特别勤于郡政的太守,所以从他上任始,基本上是十日一朝。

  而今日就是河东三月的最后一次朝会,旭日东升,因为连日的大雨,天空格外澈蓝。

  郡府大堂,程铨高座堂上,众吏分左右而立,较之往常,人数稀少,却是因为好多不是去职就是下狱。到显得有些冷清。

  只见功曹黄云居首,对着程铨说道:“明公,因为军粮贪腐案去职下狱的官吏已有三十多人,如今河东政令不通,人心惶惶,可如何是好?”

  “功曹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将这些贪吏扫除郡朝,河东官场吏治为之一清,黔首百姓拍手称快。又怎么说政令不通、人心惶惶呢!”程铨眉毛一皱说道。

  黄云本就心虚再加上这几日程铨威势日重,不由得连连称是不敢再多言。

  “明公,功曹说的也有些道理,有些职位确实不益空缺太久,尤其是兵曹掾,掌郡国兵事不可久缺,杨县徐晃其人忠孝,通晓军事,下吏举荐他为郡朝兵曹掾,不知明公意下如何。”卫恒出列对程铨说道。

  “仲道举荐,吾自然放心,就让杨县徐晃不日前来赴任吧。还有王骞,吾也向朝廷举荐他为郡丞,只待文书下来,就能上任了。”

  程铨笑眯眯的对卫恒说道。

  黄云看着态度截然不同程铨心里很不是滋味,没办法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相比卫恒已经是昨日黄花了。

  下了朝卫恒又在值房呆到了傍晚,就准备与邓孝一起回府,还没有出郡府大门,就见张时在后面叫住了两人。

  只见平时豁达的他竟有些羞涩的说道:

  “仲道,诚儒不知你俩下了值可还有事?”

  邓孝还以为他要请自己与卫恒喝酒,开玩笑的说道:“事是没有什么事,只是心中烦闷,思绪纷乱。”

  张时到有些纳闷,邓孝现在也是太守身前红人,数次褒奖,很是风光,又能有什么烦心事了。

  不解的问道:“诚儒何事忧烦,说与为兄。”

  “无他,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哈哈哈哈!”

  张时卫恒一阵大笑。

  “阿时如此慌张,可是有什么事情?”卫恒问道。

  “嘿嘿。”

  张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一笑,说道:

  “确是功曹黄云请我到他府上做客,并且说一定要请上仲道前去,嘿嘿。仲道就算给我个面子吧,就去一遭吧。”

  张时这一说,卫恒两人也算明白了过来,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张时。

  张时被他俩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由一瞪眼说道:“你们到底去不去,给句痛快话。”

  “去去,是关阿时的终身大事,我们又岂能不去。哈哈。”

  三人说笑了一会就向黄府行去。

  “阿时,你说实话,这次老黄让你把我们带去,可是想让二哥在太守面前美言几句,不要撸他的官啊,是不是。”邓孝对张时说道。

  “额……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想来他定有这方面的考虑,这次明公动作颇大,借着贪腐案,将河东宦官一党几乎连根拔起,虽说他并没有参与其中,可是也不免担惊受怕不是。”

  “这几日我转了大半个河东,就县令我就捕了三个。今日我们上朝的时候,我只是瞪了他一眼,就把他吓得差点栽倒真是可笑。

  谁也没想到这次贪腐案竟然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是怪哉,否则我定把他抓到牢里,以报我初来安邑他辱我之恨。”邓孝说道。

  张时并没有说话,只是嘿嘿一笑。

  卫恒想到原来不可一世的功曹黄云,今日在郡府大堂那战战兢兢,低眉顺眼的姿态,心中也是万千感慨。

  卫恒也没想到自己查破的军粮贪腐案不仅将河东搅的是天翻地覆,就是睢阳朝廷上也因为这件案子在起风波。

  程铨将案件的详细情况报给司空府后袁隗就借着这股东风联合士族开始对宦官展开攻势,尤其针对赵忠。虽说案件证据确凿,袁隗士族一党又声势浩大,奈何天子有意偏袒赵忠,所以朝廷如今局势更是晦涩不明,让人越发看不通透。

  而程铨正是凑准宦官一党自身难保顾不上河东的时候,猛的发力将河东官场整肃一清。

  三人说着就来到黄府,府门早就有小厮在此等候,看见三人忙将三人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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