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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三路轮战遮耳目

建安五年 渔不笑 2297 2024-07-06 15:36

  在利用飞天爪发动夜袭,从而成功拿下白帝城后,刘琦不等清理完战场,便径直率主力赶赴已被益州军围攻多日的永安。

  作为巴东郡治的永安城战略意义重大,不容有失,而与严颜的这一仗关系到士气和人心,亦不容有失,刘琦率军昼夜兼程赶到永安城下后,益州军主将严颜见来军势众,亦不敢妄动,遂往西退守云阳关、汉丰县,据险立下寨栅,筑就工事,一面催促成都支援,一面静待刘琦来攻。

  在兵不刃血救下永安后,刘琦并不愿意就此止步,在派人收编东州降兵和赵韪所部郡卒的同时,主力部队已继续挺进,抵达云阳关下。

  从永安西进,沿长江往上游去不足百里,江水在此拐了一个大弯,这里群山环绕、草木丰茂,除了长江外,还有多条溪河在此交汇,形成了一片广袤的水域,这里东侧平缓开阔,本地人多在这一侧打渔为生。而往西河道逐渐收窄,水流越发激荡、舟船难行,尽头处正是严颜屯兵驻守的云阳关。

  云阳关乃是巴郡与巴东郡的分界关隘,其背靠汉丰县,扼守水陆要冲,长江流到此处后突然呈现阶梯状的陡降,以致江面激流湍急,从下往上行舟极难。同时此处北有鹿头山,南有狮子岩,皆山高路陡,不易翻越,若要进军益州腹地乃至郡治成都,无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这云阳关都是必须攻克的所在。

  早有斥候探明消息后前来回报,称巴郡太守严颜率三郡精锐两万余人屯兵于此,并从溃兵中听说了白帝城失守的情形,故而两侧山崖上日夜有人把守,巡哨十分严密,梅花卒们纵使有飞天爪在,也难以成功完成偷袭。

  而在正面方向,这一段的陆路极为崎岖难行,泥泞狭窄不说,还都临江贴崖,稍有不慎便会滚落江中葬身鱼腹。寻常商队行到此处都是心惊胆战,更何况如今还有严颜所部故意损坏路面,沿途设阻,大队兵马难以展开,以致于荆州的兵力优势完全没法发挥。

  在仔细勘察过地貌后,刘琦与众文武反复商议,皆认为走水路强攻才是上策,虽然水流湍急、以下取上仰攻极为困难,但严颜所部并无水军,只有些小船守在关下、依赖天然地势进行防守。虽然也有铁链滚木设在江中,但若能有数百虎贲驾舟涉水、奋勇向前,趁敌不被破开封锁,抢下码头,而后大小舰船一拥而上,则此关可下也。

  然此次刘琦中军所部虽然猛将众多,但都善马步功夫而不习水战,并无合适人选担当此重任,唯一的水军将领朱厉个人勇武虽然勉强够格,所部兵卒却素质平平、达不到要求。

  正考虑是否要让朱厉赶鸭子上架之际,恰有洞庭水军前锋部队趱程而至,数十条艨艟穿越白帝城和永安城,在云阳关外水面上与江陵主力成功会师。

  刘琦一见来报到洞庭水军前锋大将,当即笑谓道:“有甘兴霸在此,此关可下也!”

  原来洞庭水军打前锋的正是甘宁亲自统帅的戊字营。

  甘宁本就是巴郡人,曾因家境贫寒而被迫在蜀江为盗匪多年,结果创出了一番天地,还留下锦帆贼的诨名。当年他在益州为匪时便和本地官兵多有交锋,刀兵相向是常有的事,自然结仇不少。此番讨伐益州,颇有借机报仇、衣锦还乡之念头,故主动向邓义请命为前锋部,而后日夜趱程,早早便赶到了前线。

  见了刘琦后,甘宁问明情形,当即主动请缨,要率所部将校去夺那云阳关码头。

  刘琦自是许之,并定下在四更天时发动奇袭,但却不是在当天,而是放在了两日之后,所取之法也是独辟蹊径,却正合甘宁之意。

  当日自午时起,刘琦便遣各军轮流攻打云阳关。

  此时沿南岸进军的平西中郎将李严也已赶到,所部平西军皆为耐苦战之兵,纵使山路崎岖,亦能持续推进,往关上猛攻不止,吸引了守军的主要注意;同时在江北方向,廖化所部大溪军、赵韪所部巴东军也轮番发起攻势,虽然比之平西军要逊色几分,但毕竟人多势众,使得严颜不得不分兵防守;同时在两侧鹿头山和狮子岩的山崖下,梅花营轮流派员登高爬崖,作势绕后,两山上的巡哨也是频频示警,不得安宁。水路上朱厉率战舰发起攻击,但逆势上行舟楫极缓,且水中遍布阻碍、两侧箭矢如雨,动辄还有檑木顺流而下冲撞战船,略作尝试便已损失数艘艨艟,只能无奈的宣告放弃。

  不过荆州军毕竟有人数优势,除水路外,其余三路兵马采取各部轮战的方式,攻势从午时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而后又持火夜战,一直到三更天才退兵。隔日又是如此,到三更天时方偃旗息鼓,退兵回营。期间朱厉的水军也偶有出击,除了毁坏了岸边益州守军的几处照台外并无任何战果,也就压根未引起严颜的太多注意。

  当荆州军的轮战进行到第三日时,守军已是困顿不堪,但严颜治军甚严,故无论三路兵马如何猛攻,各处防守却依旧是严丝合缝,未露破绽,但当三更天时荆州各路兵马再次鸣金收兵后,整个云阳关上下一片寂静,强烈的疲惫感随之难以避免的从守军身体最深处泛了起来。

  “跟弟兄们吩咐下去,抓紧时间吃饭睡觉,只要再坚持两日,使君大人的援军便要到了,届时荆州军便会退去,自然会有大把赏银分给大家,回去该买地的买地,该娶婆娘的娶婆娘!”云阳关内,主将严颜正在大声吩咐从人去各部军中传话打气,同时自己也解下沉重甲胄,抓紧时间在榻上略作休整,准备等明天午时再继续作战。

  极度疲惫下他两眼刚一闭,便立刻进入了梦乡,谁知睡了还没多久,耳边便有雷声炸响,随即又被从人的惊呼声唤醒:“将军,将军!不好了!码头被敌人水军夺了!”

  “怎么可能?敌人的舰船怎么能上得来的?码头那人都死光了吗!”严颜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厉声叱问道。

  然从人哭丧谓道:“他们、他们不是乘船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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