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在一个普通小城的普通家庭,和千千万万同龄普通人一样,年少时也曾梦想诗和远方。但大学毕业后,来到大城市的他为了生计,只能过着每天996、机械重复两点一线的生活。
大公司里的尔虞我诈、相互倾轧让他耗尽了体力和精力,整日里不是在算计别人,就是在提防被别人算计。别说什么梦想,连喘口气都是奢侈,一路跌跌撞撞练得七窍玲珑,这才得以爬到现在的位子。这些日子为了赶一个项目进度,更是吃住都在公司,连续加班三天三夜后,终因心脏骤停而倒在了办公桌上。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他在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当他再次回复意识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穿越成了这位懦弱无能而又贪财好色、四体不勤却能锦衣玉食的刘琦刘子瑜,属于刘琦的海量记忆也瞬间被他所吸收,在感慨命运太离奇的同时他心里也在暗暗揣测,莫非是老天爷看我上辈子太辛苦,所以安排我这一世做个官二代好好放松放松?
可一想到这,他顿时又感觉无比委屈。
老天爷啊老天爷,你说咱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既然你要安排我做官二代,那能不能来个在这个时代稍微有点排面的啊,比如孙仲谋、曹子桓啥的,实在不行刘禅也可以呀,我其实不挑的,乐不思蜀、快活一生又何尝不是美事,可你现在安排个刘琦刘子瑜这又算什么鬼?
文武双废、一无是处也就罢了,还被小了十来岁的亲弟弟给夺了继承权,到最后连举州投降换个富贵的资格都没有。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将江夏拱手奉上,然后打完赤壁之战就莫名其妙的诡异病死挂掉?
这种剧本可不是我想要的,他心头暗暗动念,既然穿越到了刘琦身上,那就让我来帮他逆天改命,重写一个剧本!
当2.0版本的刘琦躺在床上一边假寐一边整理思绪时,所在的厢房内早已吵吵闹闹乱作一团。他偷偷的睁开一道眼缝,打量着四周的情形,站在中间正在借机发威气势汹汹的是小厮蔡阿毛,瘫倒在地当众失禁的是痴肥老女人王老鸨,我见犹怜跪在床边、明显吓坏了的可人儿当然是如兰,眼前身着薄纱的诱人胴体与记忆里销魂的画面相重合,让他心中重重的一荡,暗叫好个绝世尤物!
就在他垂涎欲滴的回味着记忆里的销魂时,房间里自称黄汉升的老军官却在曹阿毛的挑衅下突然长笑不止,声音实在太大太洪亮,顿时便吸引了刘琦的注意力。
他刚才说自己叫黄什么?黄汉升?我的天!刘琦倒吸一口凉气,黄汉升不就是黄忠吗,这可是后世人尽皆知的五虎将之一,到了七十岁还能阵斩夏侯渊的超级猛人啊!
一穿越过来就遇到这种武力值拉满的存在,莫非这就是我逆天改命的机缘所在?
与此同时,小厮蔡阿毛这一系列举动明显过激,作为饱受大公司尔虞我诈残酷内卷洗礼的他,立刻就察觉到很不对劲。
记忆里这潇湘楼是1.0版本刘琦人生里唯一去过的风月场所,而带路的就是蔡阿毛。蔡阿毛对这潇湘楼熟门熟路,应当知道发了马上风后请老鸨子及时施救才是上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阻拦?
等到主子突然咽气后,作为仆役他一不慌乱,二不悲伤,反而是极为冷静的揪着王老鸨和黄忠救人的举措撒泼放赖,连黄忠这般沉稳之人都被他给惹毛了。他一个泼皮小厮,猪狗一般的人,哪来的胆量做这等事?
刘琦略一细思便是疑虑重重,但此时已来不及多想,先把送到手的机缘栓牢了再说。
看到情形有失控的趋势,刘琦果断从假寐中醒来,将曹阿毛唤到眼前跟拍苍蝇似的一掌拍飞后,这才和颜悦色的看向一旁满脸疑惑的黄忠,明知故问谓道:“家中小厮不懂礼数,还望将军莫要见怪,哦对了,还未曾请教,不知将军高姓大名?”
少将军刘琦话说得客气,黄忠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赶忙上前揖拜谓道:“未将姓黄,名忠,字汉升,南阳郡人,现为东营刘子恭刘都尉手下一员都统!”
果然就是黄忠!刘琦努力压抑住心里的喜悦,故作淡然谓道:“今日之事多亏黄都统,否则被这蠢仆拦阻,恐怕我就得一命呜呼了!蔡阿毛!还不快滚过来给都统请罪!”
蔡阿毛刚刚被扇飞,还揉着脸庞蹲踞在地未曾起身,听到主子这话不敢不应,乖乖爬行到黄忠面前,跪地顿首拜谓道:“小人刚才也是一时情急乱了分寸,冲撞了大人,还望都统大人赎罪!”
“哼,罢了!还望你好自为之,以后言语间放干净一点!”黄忠摆了摆手冷冷说道,刚才蔡阿毛说话忒是歹毒,所以他也不愿对他过于客气。
蔡阿毛这些日子每天跟着刘琦穿行于江陵城各处,所到之处自是没人敢给他气受,这会被黄忠当面教训,一时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煞是尴尬。
恰好王老鸨换过衣裳扭着腰进了房内,看气氛凝重忙捏着手帕凑上前去打圆场,只见她谄笑谓道:“哎哟,你这贱泼皮,刚才就说你是得了失心疯,怎么到现在还脑子不清楚,还不快谢过黄都统?”
这肥娘们刚才当众出丑,这会却丝毫不见尴尬依旧笑容满面,让刘琦心里也叹服不已,不亏是这江陵城内的业内翘楚。
“谢黄都统宽宏大量!谢黄都统宽宏大量!”
蔡阿毛连声拜谢完后自觉无颜,起身便站到人后不再言语,刘琦这才继续笑谓道:“黄都统救命之恩,刘琦必不能忘,只是今日诸多不便,改日定当登门感谢!”
“举手之劳而已,少将军不用太放在心上,末将还有公务在身,如若无事,就先告退了!”黄忠谦道,并不愿接受刘琦的热情,随口推辞着就想离去。
“黄都统公务繁忙,这也是应当的,且让我送......呃......”刘琦正想起身送送黄忠,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除了腰间搭着的一条鸳鸯缎被外,竟然是未着寸缕。他慌忙重新坐下,尴尬喊道:“黄都统慢走,我这不太方便,就不送了!”
“少将军,告辞!”黄忠拱手拜辞,转身下楼,老孙头自也是随他而去,外面担子里的炊饼还等着换钱呢。
到了院外,老孙头挑起担子,准备继续穿街过巷叫卖,和黄忠拜别之际,还不忘调笑谓道:“黄老哥,今日汝救了少将军,日后必有福能享咯。”
黄忠颇不以为然,亦笑谓道:“若非要吃你这口炊饼,恐怕我早就已远离江陵,要真有福气能享,必少不了你一份!”
两人举手相别,要巡街的巡街,该卖饼的卖饼,各分东西而去。
身后重归平静的潇湘楼内,王老鸨延请的郎中也已赶到,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诊断刘琦这是房事过度、肝肾亏虚所至,留了一笺医方、数句医嘱。
王老鸨急忙安排手下狎司去抓药,曹阿毛则去准备回府车马,其余众人也各自散去,只留下如兰和贴身丫鬟阿珠在房内服侍刘琦洗脸梳头,穿衣着袜。
如兰此时还穿着昨晚的薄纱,滑嫩白皙的诱人胴体上,嫣红圆润之处若隐若现。这等尤物在身边,过程中难免有些香艳绮丽之处,搞得刘琦浑身发热,嗓子眼都在发烫,他心里暗叫不妙,帽子都还歪着,披着外衣就已抢出房门落荒而逃,惹得如兰在身后捂着嘴暗笑不止,心里却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这少将军......感觉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