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李斯的选择
嬴政是震惊。
李斯和赵高却是明显被这番话惊讶到了,一双眸子瞪大盯着赵尘,面色更是铁青。
这一听可就是杀头的大罪啊,而且还是当着嬴政的面说,这可以说是死定了。
但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即使是这种危机情况,赵高也是很快平静下来,目光落在赵尘身上,“他们毕竟都是宫中大臣,贤侄如此妄加猜测实在不好。”
李斯也是聪明人,知道赵高这是想转移话题,便是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如此实在不好,让人听见对你爹也不好!”
赵尘却是不以为意,一双眸子打量着二人,“赵叔,李叔,你们这么想可就肤浅了!”
而一旁嬴政却像是来了兴趣,“爹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尘儿你说说,为什么秦二世灭亡会因为那二人。”
闻言赵尘目光严肃起来,“爹您想啊,若这陛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有着只手遮天实力的赵高,会甘心扶皇子上位,真将天下拱手相让吗?”
此话一出,赵高脸色顿时煞白。
要说没有觊觎过这天下是假的,但是嬴政还在,这谁敢有非分之想。
嬴政目光微微一寒,便又是沉声问道:“不拱手相让,那当如何?”
听到这里赵高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想开口解释,但却被嬴政一个眼神吓得不敢说话了,只得默默听着。
“偷天换日立个假昭,再扶个傀儡上位,比如和赵高关系不错的胡亥,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扶他上位肯定不理国事,那这天下不是赵高做主了?”
赵尘说得轻松,赵高的面色却是难看到极点。
而一旁,嬴政面色也是阴冷下来。
他自然很清楚,若是赵高真这样做的话,那要做到这件事情是很简单的。
随即赵尘话锋一转,又是继续道:“当然这事儿赵高一人做起来或许有些难度,但李斯一合谋,二人的权力想做什么都是一念之间。”
而一旁,李斯闻言身子忍不住一抖,脸色也是难看起来,“胡说!李斯一心为大秦,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如何会做出此等事情!”
李斯直接一声呵斥,目光更是凌厉盯着赵尘,仿佛没人拉住他很快就会动手一般。
然而面对这李斯的怒视,赵尘却是丝毫不急,目光幽幽落在李斯身上,“别急眼啊李叔,你不是和那李斯有着什么关系吧?亲戚什么的?”
此话一出,李斯神色一变,“胡说!我只是说知道的事实而已,没有偏袒谁的意思。”
赵尘见状也不急,只是淡淡道:“那么李叔,我来和您作个假设吧。”
“假设?”李斯微微一愣。
“陛下若是真没了,那李斯和赵高便是天下权力最大的二人,可以说把持着朝中的一切政务,可以决定朝中的一切。”
“而赵高已经下定决心用假诏扶持胡亥上位,并且计划周到,只要同意这天下便是二人的。”
“假如您是李斯,是会选择与权势滔天的赵高作对,失败了则是一无所有,胜利了则是扶持某位皇子登基。”
“亦或者是答应赵高,只需要帮一点小小的忙,便可坐拥天下。”
“两个选择摆在面前,若是您会如何选呢?”
赵尘幽幽开口问道,目光淡淡落在李斯身上。
此话一出,李斯眉头拧起,一时之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该选哪个他很清楚,但现在这个场合,这答案明显是不能说出来的,毕竟嬴政就在旁边。
若是让嬴政觉得自己不行,那以后自己就是真不行了。
而要说另外一个答案,那说出来肯定也不行。
在场的几人都不一般,任凭谁都知道自己肯定是撒谎,举动太过怪异反而会让人生疑,毕竟这是心虚的表现。
所以李斯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回答不言而喻,大家都很清楚。
“罢了,此等大事儿与我们无关,还是不说这个了。”最后还是嬴政摆摆手,这才将话题岔开。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嬴政该懂的自然都懂了,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见状李斯和赵高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岔开话题的是嬴政。
赵尘也是微微点头,“爹说得不错,孩儿也只是提醒一下,该防备的就防备一下,可别被卷入什么遭受牵连。”
对于老爹这粮食总管的官职赵尘也很清楚,若是真和那样的大官或者陛下扯上关系,那肯定是凶多吉少。
以长远的安全来看,不和这些人扯上任何关联,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嬴政微微点头,“放心,爹有分寸。”
说完嬴政又望向赵高和李斯,“尘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可千万别和那两个家伙扯上关系!免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害了自己!”
听着像是普通的劝告,但赵高和李斯都很清楚,这是嬴政严厉的警告。
在这番警告之下,若是自己再敢弄什么小动作,那可真是害了自己。
两人面色难看到极点,额头布满汗珠,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冷。
“对了尘儿,你不是吃完饭还有事情要忙吗,那先去吧。”见二人这副神色,嬴政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转头望向赵尘。
赵尘也是有眼力见的人,知道老爹想和两位叔叔说点什么,便也没有打算多留。
他冲着三人拱手,“那爹,两位叔叔,我就先退下了。”
说完赵尘也不犹豫,起身便是离开,出门时还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待到确定赵尘走远之后,嬴政目光这才落在李斯和赵高身上,“刚才尘儿说的事情,解释一下吧。”
话音一落,二人便如同惊弓之鸟,皆是齐齐跪下。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两人眉头皆是拧起,神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而见两人这副模样,嬴政目光更加冰冷了,一双眸子瞪着二人,似要喷出火来一般。
若是有旁人在,定能感受到嬴政身上那股帝王之气,肯定会被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