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偷基地(一)
西柏坡窑洞中。
桌子上摆放着那封截获的信件,孙一山、黄旭升、高顺围坐在一起,面面相觑。郝萌和曹性在运输队那边,孙一山不想叫他们过来,当然,主要是因为郝萌。
这就导致房间内三个人,竟然没一个人能看懂信。
高顺出身草莽,不通文墨。
黄旭升倒是有文化,可那是在简体字的语境里。虽说穿越以后努力的学习繁体字,但毕竟是奔四的人了,学习起来见效甚微。加上这封信的字体有几分草书的意境,他看了几行便放弃了。
至于孙一山……那就是个丈育,不提也罢。
可总是干瞪眼也不是个办法,最后高顺征得孙黄二人同意,把雷丘叫了进来。
雷丘拿起信认真的看了看,说道:“文学、参军,这封信是公孙瓒写给张燕的,说是张燕的求救信已经收到,特地派出精兵两万,前入河间牵制袁绍,以作声援,并择机直接派兵相助。”
孙一山一拍桌子,大笑道:“哈,哈!哥早就看穿了,我就料定张燕被袁绍干,肯定会跟公孙瓒搬救兵,没想到这公孙瓒还在信里给我们留下个空子。”
黄旭升早已免疫了孙一山的装,对高顺说:“不要理他,那我们就按原计划,三日后行动!”
按着众人之前商讨的计划,截获公孙瓒的信后,趁着袁绍张燕缠斗没法脱身,井陉守备空虚,以此赚门,抢了就跑。
高顺点点头,准备前去准备。
孙一山突然插嘴道:“黄哥,不行,我们明天就动手。”
二脸懵逼,黄旭升和高顺在对方眼里都读出一句话,‘这逼在搞什么啊’。
孙一山接着解释道:“明天,我们趁雨劫营!”
众人望了望外面晴朗的天空,眼神充满了疑惑。
“孙哥,你确定吗?不要瞎说啊。”黄旭升倒是不用顾忌孙一山的颜面,有啥说啥。
“妈个鸡,你信我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孙一山叫道。
“哼,哼。”黄旭升冷笑两声。
高顺连忙打圆场:“额,参军,既然文学如此笃定,那想必确有其事。自古偷雨不偷雪,若真有雨,真真是天公助我。”
等到窑洞里只剩孙黄二人时,黄旭升问道:“孙哥,你为什么肯定明天会有雨?”
孙一山四下看了看,确定就只有他们俩人,回答道:“哎呀,我原来不是有痛风吗,穿越以后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下雨前膝盖会疼。今天我就疼的厉害,估计明天雨还不小呢。”
黄旭升翻了翻白眼,道:“这有什么,你大大方方的说就得了呗。”
“那不就显不出我的高明了。你看诸葛亮,八成也是类风湿老寒腿,人家还有七星坛祭风,我没搞个高台求雨就不错了。”孙一山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妈个鸡,真是遭不住你了,抓住一切机会装。”
“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还说我,你不也是么?”
“额,你这说的也倒没错,呵呵呵呵呵~”
窑洞里传来一阵苟里苟气的笑声。
……
第二天仍是晴空万里,吕布军悄悄运动到井陉二十里外的一处山坳,正忙碌的为晚上的行动做最后的准备,白马套辔上鞍,全军换幽州军装,为防止碰到真的幽州援军,还在左臂上统一都扎上了白汗巾。
那个爱提问的骑兵又在问雷丘了:“雷大哥,你说今天真能下雨么?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雷丘手上不停,笑骂道:“你要是能看出来,你就当文学了。文学参军学的都那是经天纬地、翻云覆雨的仙家术法,你懂什么。”
那骑士讪讪道:“可是这一点征兆也没有啊。”
话音刚落,风云乍起。
东南方向倏然涌起了风,带着凉意和湿气迅速席卷过来,厚重的云层仿佛直从九天之上砸了下来,只一瞬便阴沉的看不出当面人的脸庞。
雨,即是命令。
高顺带队,曹性被调来押后,出动八千人马向井陉进发!
孙黄二人带着亲卫跟在最后,谁也不愿意留在西柏坡的窑洞里,都怕被留守的郝萌做掉。
所以尽管膝盖上的疼痛让孙一山像是一只出了菌毯的女王,但仍坚持参加这场远距离的跋涉。
至于黄旭升,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大局观、总战略的军师,趁此机会来学一学这种单一战场的战斗。
主要他实在是不懂。
大战略说起来好听,说白了就是画画饼、吹吹比,达到了是我的功劳,达不到是你微操不行。
落到一场战斗的具体指挥,怎么调度军队,怎么攻城,怎么撤退,怎么掩护,他还差点很远。
……
再说吕布军抵达井陉城北,城头的张燕军士兵早已剑拔弩张,准备停当。只不过张燕已经带走了城中绝大部分战力,剩下守城的几千人马,也大多分布在城东和城南。
城北这里仅仅不到两百人驻守。不过一旦有事,举火为号,城东和城西的友军就能通过城墙迅速增援。
“城下何人?”雨声很大,城头上的士卒扯着喉咙问道。
“我乃公孙幽州所派白马义从,特来相助张郎将。”雷丘站在城墙下,大声的朝着城墙喊道,雨水顺着脸颊倾注而下。
“可有凭证?”
“我有公孙幽州书信在此!”
城头垂下了一个小篮,雷丘把信拿油布裹着放了进去,转念一想,把火漆处稍稍抽出了一点,被雨水迅速洇湿了。
原来上次拆了信封后,又照着样子仿制了火漆,但终究不能和真的一模一样,所以雷丘才在这里耍了个小聪明。
小篮子被吊了上去,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拆开信封仔细查看,又对身边人吩咐了什么,那人蹬蹬蹬的去了。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取了之前张燕与公孙瓒的通信回来了,城头的将领细细比对了信中的字迹和落款的印章,点了点头,示意打开城门。却因为大雨和阴天,没注意到信件封口的火漆有着细微的差别。
城门已开,一个城门小校歉意的走到雷丘身前,讨好的笑道:“职责所在,贵客见谅。”
雷丘冷冷一笑:“那就拿你的人头来致歉吧!”
说完手起刀落,把那小校砍翻在地,接着纵马疾驰,把开城门的山贼尽数斩杀。他们至死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再说高顺见城门得手,一挥长枪,几个呼吸间就引兵冲入城中。
那城头将领眼见不好,急令点燃烽火,刚下完命令,就被一箭穿喉,嘴唇无声的张合了几下,便瘫倒在城头上。
原来是曹性,他一直在凝视着城头,城门一开,就引弓瞄准了这个贼将。
他箭术精准,即使在大雨天也能百发百中。
城头上有个山贼赶忙去点火求救,谁知大雨倾盆,柴草早已淋湿,点了几次也没燃起半点火星。
这时一个伍长一脚踹翻了点火的山贼,拿着火石就要点燃狼烟。
又是一箭毙命!城头的动静丝毫逃不出银河射手曹性的眼睛。
一个,两个,三个……
等到狼烟旁倒下第五具尸体后,山贼们的神经终于崩溃了,谁也不敢再去试图示警,因为都怕自己被那嗖嗖的死亡箭矢点到姓名。
而另一旁,高顺的陷阵营早已在城中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