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哼,张牛角。”
褚燕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转头看向自家亲信:“告诉兄弟们,若是官军来袭,尽量保全自身,先让何飞的人去送。”
褚燕这话极其露骨,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其对何飞与张牛角的不满之情。
“诺”那亲信对褚燕的话也不意外,应答一声后就退了出去。
六十里外,刘备已安扎好了营寨,安排好警戒的人后,他来到伤病营探望在此疗伤的众游骑,一一慰问过后,冷着脸走到张飞面前。
“翼德,我以前就说过你,不要老是这样冲动上头,整个一无脑莽夫的样子,你好歹也是一县豪强出身,怎么这么喜欢逞能!
你所部不过五百游骑,而敌方既然是被派来阻挡我们的,最少也有二千人。
五百对两千,你以为你是楚霸王项羽?你以为你是淮阴侯韩信?你以为你是冠军侯霍去病?还是你以为能天降流火助你杀敌?”
刘备对着张飞就是一顿骂,还好张飞大小也是个百人将,又以脾气暴躁出名,所以在伤病营中独占了一个角落,而且刘备说话声音也不大,不至于失了张飞面子。
张飞自知理亏,丝毫不敢驳嘴,只是垂着脑袋让刘备说。
“说说吧,怎么回事?”刘备骂完停下,让张飞陈述一下事情经过。
接下来张飞所说与涂山重所说没什么区别,张飞也没有说出什么是因为涂山重的建议才去袭营这种推脱责任的话来。
刘备点点头问道:“那你觉得敌军战力如何?”
虽然涂山重说了他的判断,刘备也很认可,但总要都问一下才行,不能偏听偏信。
更何况相比于涂山重,刘备更加信任自己的结义兄弟张飞。
张飞稍作沉吟:“敌军内部实力相差悬殊,有强有弱,弱者不过乡野村夫,区区懦夫而已,但其中强者纪律严明,进退有度,射术了得。”说到这里,张飞不禁想起冲着他右眼来的那一箭,回来的路上一直想起这一箭,总有一种自己捡回了一条命的感觉。
刘备点点头,两者说法对比起来相差不大。
“那翼德觉得,该如何破敌?”
张飞是莽撞,不是傻,问他还是很有用的。
“如果不着急的话,我觉得可以稳扎稳打,逐步分化敌军。
我能感觉到敌军之中矛盾极深,没有丝毫同伙之情。
后面堵截我们的那批弓箭手很精锐,但其坐视我们屠杀,在最后才出来拦截我们,而且拦截力度不大。
想来敌军上层矛盾极大,不在一开始拦我们可能就是打着借我们的手帮他们清楚对手的想法,所以我们有机可乘但可惜,我们缺的就是时间。所以我建议夜袭,就今晚夜袭,六十里地顷刻就到,带上些火油、火箭。”
有理有据,但怎么又想着袭营了?
刘备听着前面的话不禁点头赞许,但听着听着就不对劲了,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想着袭营了?
好了伤疤...不是,你这伤口都还没结痂就又想着袭营,真是不长教训啊你。
刘备没好气的瞪了眼张飞,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张飞满脑子都是袭营,于是转头就走了。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张飞满脸疑惑,我又惹大哥不开心了?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管了,自己现在是病号,得好好休息,张飞表示摸不着头脑就不摸了。
是夜,黑山黄巾大营有人偷偷出营,直奔瘿陶而去,准确点是直奔正在围攻瘿陶的张牛角大营而去。
翌日中午,张牛角的人就已经到了褚燕帐中。
张牛角对褚燕避而不战,坐视官军屠杀同伙而见死不救,击溃官军却怯懦不战的事情极为不满。
于是派人当众呵斥褚燕,并令其即刻与官军正面对阵并将其击溃,不然军法处置。
褚燕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使者旁边的人,是何飞的心腹。
怎么?现在都不背着人了吗?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杀了我吗?
褚燕越听心情越差,越听脸色越平静。
“请使者告诉大头领,燕今日便出战,定然能击溃官军,以解我军后顾之忧!”
褚燕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说的他自己都信了。
“好,我就在这等着褚头领的好消息。”
那使者看也不看褚燕,径直走向主位坐下,示意褚燕可以出去准备了。
褚燕笑颜如花,吩咐下属:“好生招待使者,待我去取了官军首领的脑袋再来为使者接风洗尘。”
后半句却是对着使者说的,说着,褚燕笑着退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