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陈群的人才标准
这一天,陷阵营训练结束,魏刚获得了自由。
买好礼物,回到下邳城,魏刚来到陈府。
报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陈群很爽快的接见了。
吕布表侄这个身份确实帮魏刚省了很多麻烦。
魏刚的目的很简单:一方面,与历史名人增进友谊,留条退路;另一方面,陈群刚刚归顺,和吕布集团中的旧势力联系不紧密,魏刚可以从陈群处获得一些更客观的看法。
魏刚说了很多正确的废话,询问陈群父亲的身体情况,咨询陈家有没有被士卒惊扰到,同时,对自己的贸然拜访表示出一定歉意,对陈家表示出敬仰感情。
陈群似乎很懵,但依旧回复的很得体。
对话很快切入正题,魏刚询问起陈群对徐州局势的看法。
陈群虽然是颍川人,但长期定居徐州,有话语权。
陈群犹豫了一会儿,“陶使君在徐州推行仁政,虽然很得人心,但是,施政过于软弱,没有培养起将士们的战斗力,面临外敌的时候,输多赢少。”
“刘将军征辟我做豫州别驾,刘将军麾下的将士虽然比陶使君更有战斗力,但他依旧走的是仁政的老法子。”
陈群摇了摇头,“一味推行仁政,可以在盛世让百姓安居乐业,却没有办法在乱世中保境安民。”
“这也是我抛弃刘将军,投奔主公的原因,主公不仅威名遍天下,麾下兵强马壮,可以保境安民。”
陈群的神色变得严肃,“只要主公忠于汉室,养精蓄锐,任用贤能,自保没有问题,时机允许,或许可以逐鹿天下。”
魏刚说的是废话,陈群的回答同样没有内容,看上去说了很多,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忠于汉室,是汉末到三国之前,割据势力存活的底线,不论那些英雄和枭雄有什么野心,明面上,他们绝不敢轻易跳反。
别说是吕布了,凉州军在关中作乱,挟持天子的时候,也没敢说自己是乱兵。
养精蓄锐,那是一个客套话。
至于任用贤能,那更是一句废话。
所有人都知道,要亲近贤人,远离小人,但是,怎么才能把贤人找出来,把小人撵走。
吕布军中,能被魏刚叫上名的将领级人物就有陈宫、高顺、张辽、许耽、郝萌,这还只是军事系统的高级军官。
人的精力有限,先不说怎么把合适的人才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单单把人才挑选出来,就是一个大难题。
想要任用贤能,关键的是有一个好的选拔人才制度。
任何年代,人才都是最宝贵的资源。
魏刚追问:“按照长文的看法,什么样的人算是贤能?”
陈群笑了笑,“当然是名扬天下的士人,别人先不说,这下邳城里有一人,不仅博览群书,智谋过人,还胸有大志。”
看着魏刚疑惑的表情,陈群没有卖关子,“典农校尉陈登”
听到这个名字,魏刚陷入沉思,陈登的名气太大了。
他熟读《三国演义》,这位陈登不但不是一个小人物,而且,是促进吕布败亡的一个关键人物。
吕布虽然屡次拒绝陈宫的建议,却非常相信这个陈登,这个陈登却根本没安好心,身在吕营,心向曹。
这个陈登必然有能耐,有才干,只是可惜,他的才干未必能被吕布所用。
魏刚倒不至于为了历史上的形象否定一个人。
自己毕竟没见过陈登,对方能不能争取,还得魏刚自己亲眼判断。
记下陈登这个名字,魏刚没有顺着陈群的话题下去,“长文,通过举荐名士来挑选人才,听上去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能够名扬州郡,甚至名扬天下的人,即使没有点儿水平,那也肯定会有关系,但是,长文,一个合理的选贤机制不应该忽略那些更底层,人数更多的寒门子弟。”
陈群被魏刚说的哑口无言。
颍川陈家是东汉名门,他身边的朋友也大都是名门子弟,也许,在他的视野里,那些名声不显的士人就算是寒门了。
陈群或许根本没有想到过,那些真正的底层百姓。
魏刚看到陈群的表情,大致想明白了陈群发呆的原因,意兴阑珊了。
正巧陈群的父亲陈纪回府。
魏刚向陈群父子拜别。
离开陈府,回到下邳城街上,城里乱成一团。
一些小贩模样的人,正带着自己的货品,慌张的朝着城西跑。
另一些往东跑的人却浮现出兴奋神情。
魏刚随手拽住一个男青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这么慌张?”
青年看了一眼魏刚,“城东那边打起来了,你也赶紧跑吧,别跟那些不知死活的人一样,小心被打,在这乱世,人命不值钱。”
也不等魏刚回话,青年甩开了魏刚跑了。
魏刚又拉住另外一个人,“我听说东城发生了点情况,你为什么还往东跑?”
“看热闹呀,反正又不是打仗,这下邳城也没什么大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饱饱眼福,你别拦着我,要是去的晚了,架打完了,我怎么跟朋友吹牛?”
这个人也挣脱了魏刚的控制,跑向东城。
犹豫片刻,魏刚也决定看热闹,朝着东城跑了过去。
随着魏刚不断往东,打斗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喊杀声中偶尔掺杂了几声惨叫。
魏刚到场的时候,晚了一步,打斗现场已经围上了一圈围观者,外围的人踮着脚往里挤,却只是徒劳。
魏刚个子虽高,但也只能看到围观者的头发,看不见具体打斗场面,他只能大声呼喊,“烫着了,烫着了昂。”
人群听到魏刚的喊声,纷纷朝着两侧躲避。
在围观人群反应过来之前,魏刚快步走到围观人群最前方。
现场确实有人打架,而且还是打群仗。
两伙人一共有十几个人,都是男子,既有青年也有中年,打架的双方下手都很重,不少人被打的头破血流。
但是,这些人根本不停手,打斗愈演愈烈,这样下去,很容易死人。
魏刚在打斗者中看到了章诳。
他没有贸然上去帮架,而是询问起身边的老者,“老人家,到底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谁,为什么打起来了?”
老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打斗现场,“后生,你问对人了,从他们动手开始,我目击了全过程,我活了60多岁,从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两伙人。”
“这两伙人都是当兵的,一位军爷误踩了另一位军爷的脚,被踩的人骂了一句,并且表示自己是河内兵,没成想,踩人的那位是丹阳兵,丹阳兵不仅没道歉,反而表示河内兵是废物。”
魏刚眼睛瞪得很大,“踩了人,还这么嚣张,道个歉不就完事儿了?”
老人依旧没有移开目光,重重的点头,“可不是吗,所以,嘴欠的丹阳兵被那些河内兵修理了一顿。”
“那个丹阳兵似乎不愿吃亏,带了些人回来,说来也巧,那些河内兵没有离开,双方就这么撞上了。”
老人指了指章诳,“这个人似乎是个领头的,他要求打人者道歉,但打人的那伙很硬气,两边谈崩了,就打了起来。”
老人基本还原了打斗的细节,魏刚向老人表示感谢。
他没有继续询问细节,更没有看热闹。
在他看来,不管是河内兵还是丹阳兵,都是吕布麾下的兵,上了战场都是战友,没必要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人先打了起来。
一旦打斗升级,引发两支部队的对立情绪,双方到了战场上使绊子,那就糟了。
趁着事态没有变得更严重,魏刚必须出面。
魏刚认识章诳,他觉得对方能够卖自己一份薄面,他大声喊道:“住手!”
正在打斗的两伙人并没有搭理魏刚,反倒是围观百姓被吓了一跳,现场响起很多咒骂声。
魏刚大声喊叫着,朝着章诳冲了过来,一路躲避斗殴的士兵。
调节纠纷,首要任务是避免矛盾激化。
只有有控制住局势,才能着手解决矛盾。
章诳的对手是一个健壮的中年人。
魏刚冲到两人中间,伸出双手,隔开两个人。
再次大喊:“住手!”
章诳倒是停手了。
那名中年人的拳头却没有收住。
一记老拳打在了魏刚的左胸上,中年人收拳之后立即后退,警惕的看着魏刚。
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但魏刚的目的达到了,不仅章诳和中年人停手了,现场的其他士兵也站在原地。
章诳有点得意,“小子,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文长可是主公身边的红人。”
魏刚用右手抚摸被打的胸口,忍着痛苦,挤出微笑,“不碍事,不碍事”
看向打人的中年人,魏刚竖了个大拇指,“大哥,你这一拳可以啊,以你的能力,至少能打倒两个刘备军士卒。”
打人者似乎也觉到不好意思,连忙把河内兵喊到身边。
章诳同样约束住身边的人。
现场的局势控制住了,围观的百姓却不买账。
有人大声呼喊了起来,“打呀,你们怎么不打了呀,快动手啊。”
魏刚环视人群,面沉似水,“谁,站出来?”
“在下不才,愿意领教兄台高招。”
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敢喊,围观的人群渐渐开始散开了。
魏刚重新看向了现场两拨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