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说服二人
曾与蔡瑁一同拥立刘琮为荆州牧的蒯越,如今仿若变了个人似的,丝毫不掩饰自己恶劣的态度。
“二弟!”蒯良厉声一喝,随即站起身来,向刘琮作揖道:“主公,我这兄弟不会讲话,我在这里代他向您赔个不是,正如他所言,今日我兄弟二人确实多有不便,望主公见谅。”
刘琮很清楚,蒯氏兄弟二人是下了逐客令,哪管他是荆州之主,是他们的主公,在他们心里,彼时的主公,唯有曹操一人。
若他是原来的刘琮,或许听到这番话,就灰溜溜地离开了,可成大事者需不拘小节,倘若因为被此二人的名望所吓到,那又有何资格去与曹操一战呢。
“二位叔父。”刘琮作揖言道,“您兄弟二人虽威望冠绝荆襄,可气量着实狭小,竟是著名的亲曹派,曾经您兄弟二人辅佐先父定鼎荆州,如今却要把自己拼死打下的荆州献出去,着实令人可笑。”
说完,刘琮回身向府外走去,朗声一喝:“韩侍中,既然蒯氏兄弟二人逐客,那我等离开又有何妨。”
“主公!”韩嵩注意到,蒯越与蒯良两人紧紧攥紧拳头,若不是因为先君不器重,他们兄弟二人又怎会对继位荆州牧的主公大失所望。
“主公请留步!”蒯良率先开口道,回想起曾为先君出谋划策的岁月,若就这样献出荆州,他心中也有些不甘。
闻言,刘琮停下脚步,回声望去,只见蒯良神情凝重,问道:“主公若要与曹操为敌,不知您有何办法。”
在他们心中,又何曾想把荆襄之地献给名为汉臣,实为汉贼的曹操呢,还不是因为主公懦弱无能,无力带领他们抵挡,只得以此来明哲保身。
见蒯良心有动摇,刘琮回步走去:“荆襄是富庶之地,北靠汉水、沔水,一直到海边的物资都能获得,东面又和吴郡、会稽郡相连,西边和巴郡、蜀郡相通,是兵家必争之地,易守难攻,
且曹操虽号称百万之众,可官渡一战,他虽取胜,也已元气大伤,降服的袁绍部众,大多也对他心有不服,彼时攻来,虽为百万,实则一群乌合,又有何惧哉!”
蒯良蒯越二人听罢,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们没想到,曾拿来与大公子刘琦相比仍差十万八千里的二公子刘琮,如今竟能分析天下局势,而且一切都已说中。
望着眼前振振有词的刘琮,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二公子吗?
“二位叔父。”刘琮再拜言道,“此次前来,我正是为御敌一事而来,有求于你们。”
“那蔡将军?”蒯越仍有不解,蔡瑁离开荆州前还特意嘱咐过他,让他看好刘琮,没想到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韩嵩闻言,抢话道:“蒯异度,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主公让蔡瑁前去告诉曹操自己有投降之意,这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引开他,如今襄阳城内,蔡瑁一人掌管水军,大权在握,还经常派人盯着主公行踪,若不支开他,主公又如何能开展自己计划,如何能见到你兄弟二人。”
蒯越这才恍然大悟,他没想到,一切竟然都在刘琮意料之中。
可他仍然端着态度:“若主公已想到办法如何御敌,又何必来找我兄弟二人呢。”
刘琮见机会前来,追答道:“蒯叔父,您在荆襄的名望,无人能出您其右,而您现在,又是著名的亲曹派,有不少人都追随于您...”
话还没说完,蒯越厉声言道:“谁说我兄弟二人是著名的亲曹派了,那不过是因为黄祖在时,仗着自己势大,总是压过我兄弟二人的风头,
他是反曹派,那我当然要与他唱唱对手戏,怎能让他随意如愿。”
原来,一切的源头,都在于蒯越那争强好胜的胜负心,如今黄祖与先君都已亡故,蒯越再怎么争强好胜,也无人可争了。
“主公,有什么事情我兄弟二人能帮到的,烦请您吩咐。”与蒯越不同,蒯良虽然心有顾忌,但在听到刘琮那一番陈词后,他心中回想起辅佐先君刘表平定荆州的那段时光。
“大哥!”蒯越见蒯良已放下戒备,忙喊道。
“二弟!您难道想看到先君拼死打下的基业,就这么拱手送给汉贼吗!或许,我兄弟二人因为在荆襄的名望,能尚且保全一命,可这苟且偷生,背负骂名难道是你我二人所期望的?”蒯良怒声斥道。
他这一番话,骂醒了蒯越,或许,眼前的这位刚刚继位荆州牧的刘琮,与先君刘表不同,毕竟,一直被关在大牢里的韩嵩,也得到重用,或许,他真的能御敌曹操。
“蒯叔父。”刘琮再拜道,“荆州之势,唯有舅舅一人掌握,水军皆听命于他,若无法对付他,只怕这荆州,我亦守不住。”
“哼,对付他还不简单,水军虽听命于他,可他骄傲自满,水军将领中已有不少人对其心有怨恨,只要遏制住他,找到机会将他打入大牢,夺其兵权,又有何难。”
区区一番话,便将对付之策尽然说了出来,刘琮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被先君誉为臼犯的人物,善用诈谋。
“然也!”
“只是,蔡瑁这人虽然居功自傲,可他对你这个外甥提防的很。”蒯越话锋一转,“或者说,他压根就没信任过主公您。”
这一点在刘琮的意料之中,毕竟从蔡瑁对他的态度,以及派人跟踪他就能看出来了。
“那该当如何?”既然蒯越有对付之策,对此也一定有办法能够解决。
蒯越咳嗽一声,可谁知蒯良率先言道:“蔡将军素来与傅巽、二弟两人交好,若以此二人名义约见蔡瑁,在趁机行事,找一大将,将其擒拿,夺其兵权便可。”
听罢,刘琮再拂袖作揖,拜谢道:“听蒯叔父一言,胜读数十年书。”
见大哥抢了自己功劳,蒯越有些不满:“大哥,您也真是的,我本还想卖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