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发洛阳
程远志受了五十军棍在床上躺了一天,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穿好衣服便赶到和马元义约定的地方,只见马元义、邓茂等十几个人早已聚齐,见程远志赶到,马元义等人与程远志打了个招呼,众人便赶着牛车出发了,程远志赶紧牵过马匹,扬鞭跟上。
北方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冻得官路十分干硬,马车在其上行走倒也算顺畅。马元义、程远志、邓茂三人骑着马匹在前面走着,三人聊了一会儿,便专心赶路了。
程远志骑在马背上感受着颠簸,回头看着大营渐行渐远,又见四周格外苍凉,想到自己才穿越过来几天,又离开了熟悉的地方,心中不免有点忐忑不安。
前世要是认真读过三国演义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两眼一抹黑,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古人诚不欺我矣,程远志心中默默想到。
前世虽然知道黄巾起义失败了,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失败了,要是知道的话自己还能提前告诉张角,黄巾不失败自己也就能活下去了。
想罢心里不免有些黯然,程远志又开始琢磨自己前几天的跑路计划,程远志想到现在跑路就跟无头苍蝇一样,能不能生存下去还不一定,等张角造反了,万一有人举报自己曾经是黄巾骨干力量,张角的徒弟,要灭张角九族的话肯定包括自己,到时候自己孤身一人,肯定有好多人想要拿着自己脑袋去换赏钱。
想到这里,程远志打了个冷颤,拍马跟上马元义等人。
不知不觉已到晌午,众人已走出几十里地,此时太阳已高高升起,阳光照的程远志懒洋洋的,肚里里面咕噜起来,不禁对马元义问道:
“师兄,咱们带干粮了吗?”
“饿了?前面马上到青渊县了,咱们找户人家吃饭。”马元义回答道。
又走了半小时,前方看到一座小城,七八米高的土墙上长了很多野草,程远志等人赶着马车进入县城,
马元义寻了一户大户人家,指着门上用白灰写着的“甲子”二字对程远志说道:
“看到了吗?前两天我跟天师商议,令我教信徒皆在门前写上甲子二字,以便相认。”
说罢便上前敲门去,片倾,大门打开,出来一位老者,
“我等乃大贤良师弟子,路过此地欲觅一饭,老丈方便否?”
老者听完赶紧把大门让开,“我若非大贤良师救治,如今早已变成尸骨,你等进去稍坐,我这就去准备酒菜。”说罢便出门去。
马元义等人把马匹等安顿好,便进屋坐下,不一会儿,便见老者身后带着两个人拎着酒肉等赶了回来,招呼众人吃饭。
程远志嘴里早淡出个鸟来,这还是穿越过来第一次喝酒吃肉,虽然酒肉味道不怎么样,也觉得痛快异常,众人边吃边聊,得知老者本是青州人,年轻时家乡瘟疫爆发,老者逃难到冀州投奔娘舅,路上染上瘟疫,身上钱财也所剩无几,无处诊治,幸得张角医治才活了下来,现在家里也供奉着张角牌位,日日上香。
程远志听此不禁砸了砸嘴,心里想到张角还是做了一点实事的。
众人吃饱喝足便要上路,临走前老者又准备了许多干粮,以备路上所需,众人推辞不得,只得带上干粮,挥别老者。
路过县衙时,程远志看到县衙门前也写着“甲子”二字,有些哑然。
走出青渊县城,众人继续顺着西南方向走。
官路上杳无人烟,只有程远志他们的几辆牛车吱呀吱呀的行走。
程远志骑在马上目不斜视,路两边不时会出现几具尸骨,马元义他们见怪不怪,只有程远志觉得恐怖异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走了多久,迎面过来一大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这么冷的天有的人甚至身上一丝不挂,看到程远志他们,又看到马车上绑着的箱子,眼露凶光,看到程远志他们背上的武器,又踟蹰不前。
马元义带着程远志和邓茂上前询问,得知这群人从关西逃难而来,从关西出来时两万余人,到这里只剩下这几百人了,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马元义见此,便招呼程远志他们把身上粮食全拿出来,流民纷纷下跪叩拜,马元义赶紧扶起,又给流民指明邺城的方向,让他们投奔张角去,又脱下自己上衣交给众人穿上,程远志等人见此纷纷脱下上衣交给众人,流民莫不痛哭,号泣而走。
马元义甚有慷慨,叹道:
“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
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
未知身死处,何能两相完。”
说罢掩面流涕,邓茂等人皆痛哭不已,程远志不懂其歌意思,只得低头默然,只觉得心中悲凉异常,倒不觉得身上寒冷了。
众人徘徊一阵继续向前行驶,太阳落山前终于又赶到一座县城,马元义跟在青渊县时一样,寻了一间大户人家留宿,这次又求了几件衣服给众人分发了一下。
马元义等人身上盖着草垛靠着马车呼呼入睡,众人累了一天,呼噜声此起彼伏,程远志看着天上的星空,想着白天的所见所闻,心中不免哀叹一声,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程远志便被马元义喊醒继续赶路,
一连赶路五天,程远志终于看到了前世的千年古都洛阳高大的城墙,百丈城墙就像是龙卧在地上,城墙高达二十多米,固若金汤,城墙上的士兵金戈铁甲。
崭新的城门下车水马龙,几乎没有衣衫褴褛者。
程远志被震撼的张大了嘴巴,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在心中喊了一句:“牛X!”
四下望去,邓茂等人都是瞪目结舌,只有马元义神色如常,
纵马在每个人身上拍了一下,喊了一声:“走,下马进城!”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程远志和邓茂赶紧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匹,众人一齐赶着牛车向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