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熙的队伍消失在城内,四周的士兵迅速地围了上来,羡慕的眼神盯着那士兵手中的金叶子,嫉妒道:“刘兄,今天活该你发财呀,这片金叶子够你吃好几年的了,今天是不是得请我们哥几个喝酒去呀?”
“请个屁。”被唤做刘兄的士兵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倒是露出一抹担忧,沉声道:“你们看到没,这位主可是来者不善呀,谁知道他安了什么心思,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得去禀告郡守大人一声才行。”
分开人群,刘姓士兵揣着金叶子匆匆地跑掉了,只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小心道:“刘意这小子,该不会是拿着金叶子跑了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在城门这里当一辈子兵,都未必能赚到一枚金叶子,刘意就算有这个心思倒也是正常,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刘意太实诚,还是觉得这是自己晋身之路,还真拿着这枚金叶子来到了郡守府。
禀过郡守府的门子之后,还真让他见到了新任洛阳的郡守大人严庆,此时,那片金叶子便在严庆的手中不停地把玩着,而思绪却已经回到了许都。
自己虽是读书人出身,也曾自负学富五车,认为自己乃是天下不世出的人才,只是当带着自己那一份骄傲出山之后,却一直到处碰壁,哪怕是做了某些大人物的门客,也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出头的机会。
眼看着年华已经逝,严庆终于意识到自己再这么下去只能是蹉跎一辈子,干脆一咬牙,跑到偏将军曹真门下当了赘婿。
借着这门关系,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升迁,从普普通通的一个门客,摇身一变成了洛阳的郡守。
所以,当他看到这片金叶子的时候,下意识的便以为是许都某位世家的公子到此,自己身份虽然变了,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尊卑感却并没有改变,开始琢磨到底是哪位公子驾临,自己要好好招待一番才是。
想到这,严庆看了一眼门口的刘意,皱着眉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小的刘意。”
“哦,刘意。”严庆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可还记得那贵人的相貌?”
“当然记得。”刘意连忙点了点头。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升你为屯长,想办法找到那贵人落脚之处,然后告诉我。”
“是。”刘意顿时大喜,自己这步棋果然走对了,从小小的什长一下成了屯长,这可是连升三级,跟这比起来,一片金叶子又算得了什么。
刘意兴高采烈地下去了,严庆拿着这片金叶子倒是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才能讨好这位来自许都的贵人。
送份大礼吧,先别说人家能不能稀罕,自己手里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给钱吧,那就更不可能了,能随随便便就撇出一片金叶子的人物,岂能在乎自己那两个小钱?
犹豫了半天,还真让刘意想到了讨好贵人的好办法,连忙换了身衣裳,带着几个小厮便出了府,直直奔向如意堂。
就在严庆惦记着怎么讨好袁熙的时候,袁熙领着马休一行却来到了一家店铺的外面。
看到有客到,铺子里的伙计连忙迎了出来,帮着袁熙他们把马栓好,然后领他们进了铺子,笑着招呼道:“这位贵客打算买些什么?我们这里的东西那可是天南海北应有尽有,只有你没见过的,绝对没有我们买不到的。”
袁熙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道:“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是来卖东西的。”
“卖东西?”伙计顿时一惊,自己只听说过有人在铺子里买东西,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卖东西的,一时不由语塞,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呼袁熙才是。
就在这时,柜台后面的掌柜也听到了这里的对话,表情顿时变得凝重了许多,连忙笑着迎了出来,先把伙计凭退,然后问道:“不知公子想卖什么?”
袁熙一伸手,掏出一枚玉佩出来,笑道:“这枚玉佩跟了我多年,如今想出手换一个,不知掌柜的能给多少?”
掌柜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心里便有了数,笑道:“公子这方白玉乃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不好在这里谈价格,不如这样,请公子移步后堂,咱们慢慢商量 。”
“好,掌柜前面带路。”
袁熙只带了马休一人跟着掌柜的到了后堂,身后的门刚一关好,那掌柜的便匆忙给袁熙深施一礼,惊讶道:“如今黄河边上打得正热闹,姑爷怎么到洛阳来了?”
袁熙微微一笑,询问道:“既然你认得这枚玉佩,想必在甄家的地位也不低,敢问你怎么称呼?”
“小的甄福,见过姑爷。”
“甄福?好名字。”袁熙点了点头,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开门见山道:“我离开了洛阳这么久,城中有什么变化,全都说给我听,另外幽门现在发展得如何,自从离开之后,一直就没有他们的消息。”
没错,这铺子便是甄氏商行,也就是袁熙在洛阳安插的眼线。
听到袁熙问起,甄福连忙道:“自从姑爷走后,洛阳来了个新的郡守,姓严名庆,乃是许都偏将军曹真家的赘婿,为人到还是有些本事的,平时也没有什么爱好,最喜欢的便是去萧白烟的如意堂消遣。”
“哦?”袁熙一愣,惊讶道:“他的丈人可是曹真,居然还敢做出这种事来?就不怕曹真找他算帐吗?”
甄福嘲笑道:“姑爷这就不知道了,曹真家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她与严庆只是表面的夫妻,背地里都是各玩各的,恐怕她还巴不得曹真天天去如意堂呢,也省得管她的事情。”
“原来如此。”袁熙点了点头,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省了我许多事,我去找萧白烟,让她安排我与严庆见上一面,说不定这洛阳他就乖乖地送到我手上来。”
“姑爷,还有件事,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看甄福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袁熙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甄福轻声道:“也许是小的错觉,不过小的总觉得如今这如意堂跟翔鹰堂之间有些不大对劲,两位堂主似乎都跟严庆走得很近,尤其是萧白烟,似乎有自立门户之意。”
“居然还有此事?”袁熙的眉头微微一皱,接着便冷笑道:“不要紧,他们若是觉得翅膀硬到可以出卖我的地步,那就让他们来,我倒要见识一下,他们有几个胆子敢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