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正想着怎么从赌坊内赢钱后,再安全离开。
罗奔就再次开口了。
“对了,卢老。”
“我听说你最近,在留意那几个表现还不错的学徒,可是有了收徒的想法?
若是想收徒的话,可以多观察一下陈克和路伟,其他人还是稍差了一些。”
罗奔一边优哉游哉的坐下,一边好似无意的询问道。
陈克和路伟,和苏河一样,都是集草堂内,获得了预备医师资格的学徒。
他们两个就是苏河心中的重点怀疑对象。
要知道,苏河和他们虽然都有了预备医师资格,但想等一个医师收徒并不容易,可能是一两年,也可能是四五年,甚至七八年都不一定。
而且就算有医师想要收徒,基本也都是收一个人。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是很明确的竞争关系。
若是他们与原身一样,也早就察觉到卢脍有了收徒的意向,那谋害自己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毕竟错过了这次,堂内哪个医师再想收徒,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
卢脍听到罗奔的询问,只是愣了愣就开口道:
“我也就是心血来潮,有了点想法,但是否真要收徒,还没有下定决心。”
他知道应该是自己这段时间,过于关注几名学徒,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和猜疑,但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考察的事也没藏着掖着,不然也不会连苏河都能察觉出来了。
“想不到卢老还真有了收徒的心思,这是好事啊。”
“那我就将路伟和陈克,都叫到卢老身边支使吧?如此一来,也方便卢老考察他们。
至于卢老最后能看上谁,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陈克和路伟,确实是除了苏河以外,堂内底子最扎实的两个学徒,也是他最看好的其余两人。
卢脍稍微沉思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道:
“如此便麻烦罗管事了。”
“呵呵!卢老太客气了。”
“不过,除了陈克和路伟,堂里还新来了个学徒,性子挺机灵的,卢老不妨也带在身边教导一番。”
罗奔笑着说了两句,然后不等卢脍回应,就吩咐堂内的一名学徒道:
“小牛子,快去后院将陈克和路伟,还有那个方森,一起叫过来。”
那个叫小牛子的学徒,听到罗奔的吩咐,当即就准备去叫人。
但转而他就被卢脍给制止了下来。
“慢着,这个方森是谁?不会是顶替苏河的那名学徒吧?”
卢脍作为集草堂年纪最大的医师,可不是罗奔能随意拿捏的,收谁为徒还要看他自己的意愿。
罗奔闻言轻轻一拍脑门,笑着解释道:
“你看我,都忘了卢老还没见过方森。
方森确实是顶替苏河的那名学徒,今天早上刚刚过来。
这小子识文断字又十分机灵,自己之前还研习过不少药草的药性和习性。
卢老不妨先带在身边调教调教,若觉得不合适,再支使走就是了。”
卢脍闻言心中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知道罗奔这么卖力将方森安排到他身边,定然是收了对方不少好处。
但就像对方说的,若是之后觉得对方不行,直接找个理由,将其从身边打发走就是了。
见到卢脍没有反对,罗奔眼中顿时露出一丝喜色,扯着嗓子道:
“小牛子,你等什么呢?
还不快去叫人。”
小牛子闻言不敢再迟疑,连忙便向着内院跑去。
“之前为了顶替‘苏河’的学徒名额,方森家可给自己送了不少好处。
我这次将拜师卢老的机会送给他,他家不再意思意思说不过去吧?”
“至于能否拜师成功,那可不关我的事。”
看着小牛子跑去叫人,罗奔眼底不禁闪过一抹贪婪之色。
......
内院之中,苏河在罗奔第一次喊小牛子之时,就已经控制虚幻镜影‘飘’进了这里。
并且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陈克和路伟,这两个他‘最熟悉’的学徒。
此时,他们正在集草堂后院里,各自筛选着草药。
而他刚一靠近陈克,就见到他正在咬牙切齿的,小声嘀咕着些什么。
“可恶,苏河明明已经被打坏了脑子,怎么突然又好了?”
“徐豹那个狗娘养的,怎么没有一棒子将他打死,还留下了一口气。”
“当时来找我的时候,说的挺好的,还说保证能解决他,结果收了老子的钱,事情就办成了这样?”
“若是那苏河又回到了集草堂,抢了老子的拜师名额,老子定要找他要个说法。”
等听清楚内容后,苏河顿时有些无语。
好嘛!
这么简单就破案了?
他心中惊愕,但等他靠近路伟,就意外发现,对方好像同样在嘀咕着什么。
他仔细一听,顿时更加无语了。
原来你也有份。
“千万不要查到我,千万不要查到我。”
“是那徐豹主动找我的,不是我找的他。”
“是他跟我说,只要给他一点钱就能解决你,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同意了下来。”
相比于陈克的凶狠,路伟明显是胆小心虚了,生怕苏河醒来后,事情会有所败露。
他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是集草堂能容忍的。
若真的事发,他不仅会被集草堂赶出去,甚至还会被送入云阳县大牢,受牢狱之灾。
“这个徐豹是谁?”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那个徐豹主动找的他们,并非是他们去找的徐豹。”
“也就是说,这里面很可能还有隐情存在。”
“不过,自己记忆中好像根本不认识徐豹啊!他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什么又要对付自己?”
“难道是苏大强的仇人?”
“若是如此的话,那对方知道我恢复神智后,会不会再次对我动手?”
想到这里,苏河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些阴霾。
......
苏河心中惊疑,路伟却是突然看了陈克一眼,并慢慢靠近了他,在他耳边小声询问道:
“陈哥,你说苏河现在恢复了神智,还能不能回集草堂?”
陈克闻言看了他一眼,就同样小声回应道: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集草堂的名额可是有限的。
而罗管事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他拿到手中的钱,是肯定不会退回去的。
罗管事不退钱,那‘方森’就得留下,堂里就没有空余的学徒名额。
没有学徒名额,苏河怎么回来?
他回来了谁给他发工钱?
他总不会不要工钱,来堂内白干活吧?”
“那也说不定啊。
你忘了,他可是获得了预备医师资格的,而且比我们两个人都早。
若是真有医师想要收徒,他拜师成功的可能性,可是比我们人两个都大。
只要熬到有医师想要收徒,那白干一段时间活,算的了什么。”
“错了,就算白干活,他想回来也没那么容易。
罗管事是什么人?
他找人把苏河的学徒名额给顶替了,怎么可能允许苏河再回来?
如果苏河真回了集草堂,将来成了集草堂医师,他就不怕苏河记恨自己,跟自己作对吗?”
“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路伟心中一松,但转而就突然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哥,你说之前是谁打的苏河啊?那人知道苏河恢复清醒后,会不会再对他下手?”
陈克闻言双眼忽的一眯,透出一道精光,反问道:
“这我哪知道,路老弟你猜呢?”
两人目光交集在一处,好像都在互相试探着什么。
路伟尴尬一笑:
“呵呵!陈哥说笑了,你都猜不到,我就更猜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