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同行
我现在是丞相,我担心我的话可能会改变历史,如果历史因我而变得更好的话我就假装这是我故意的,但谁会知道薛定谔的历史的走向呢?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我很随意地说,仿佛这一切都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轻轻关上门,看着稍显凌乱的卧室,我观察并思考了三秒,然后捡起一块类似于板砖的东西,不错,如果我不想面对,至少我可以换个身份换个心情,而原来的真的老曹会来收拾这个摊子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换身份呢?也许他们只是来叫我一起吃宵夜的,也许这宵夜还是我让他们煮的,我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很可惜。而且这里我最大,就算我突然改主意了,不想吃面条要吃包子了,难道不可以换个宵夜吗?
好啦,我收拾了一下衣服,再次打开房门。
“说吧。”
我本来想说抬上来吧,但万一不是宵夜,而是我让他们去收拾某个人,他们抬个血肉模糊的兄弟上来,这岂不是既让他们不舒服也让我很不舒服?
儒家兄弟上前一步,以一种做贼心虚的表情和姿态小声告诉我他的来意。
“侄儿已将那妇人带到。”
额,这个……嗯?等我想想,这个信息量有点大,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所谓的妇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是妇人,那就不会是什么女将或者女刺客,当然也不会是我的女官或者我的婢女。
但你也没提她的名字啊,这说明我以前大概不认识,但奇怪的是,如果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的,你带她过来的时候难道就不会问一声吗?什么叫做那妇人?
还有啊,侄儿?我跟你很熟吗?你谁呀?
孟德的确有喜欢任用亲戚当官做将的喜好,但我不清楚曹仁曹洪是不是他侄子,曹家和夏侯家关系很亲,但夏侯家我只熟悉一个夏侯惇。
不过你自称侄子?那肯定就不是我手下的将军了,否则你应该自称末将。
我记得以前看电视,很多男男女女在说自己看法的时候,都会提自己的名字,比如我某某认为,开水是不能直接喝的,虽然高温可以杀菌,但容易烫伤舌头。
“如何?”
这是一个可进可退的问题,不管我之前让你这便宜侄子去做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如何的答案。
如果我让你做的事实在是用如何无法问出来的,那一定是你的理解力有问题,或者是你的语言组织能力有待提高。
我身为丞相,日理万机,时时刻刻要关注家事国事天下事,你理解力或者言语组织能力那么差怎么跟我混?我记得我有一匹马叫做抓黄飞电,你可以先去帮我照顾一下它。
“确实生的美貌,她亦肯服侍丞相。”
哦,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搞半天你是我的私人护理啊,老曹应该是拜托他侄子去给他找暖被子的女孩子去了,确实美貌是吧?
可是,我不久前才拥着小蝉入睡,我们都很愉悦,我承认小蝉未必是三国最美的,但问题在于,我才刚刚愉悦过啊!
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是一个很重情的人,我的确很喜欢美丽的小姑娘,但如果没有感情基础,那我就只能抱着欣赏的态度远远的看看。
哦,“只能”有想做却不能做的意思,但我这里是本身就不愿意去破坏什么东西,所以这句话我觉得可以改一下。
如果我和某个小姑娘没有感情基础,那我就不会去打扰她,我只会抱着欣赏的态度远远的看看。
我记得某个故事说过一个新闻采访,说的是某某记者问某人,你说,为什么不能近亲结婚?
某人说,太熟,不好下手。
可对于我来说则是,太不熟,所以我也下不了手。
我这里用也字,意思是太熟,或者不太熟我都下不了手。
我喜欢的是循序渐进,情到深处自然浓,所谓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指的就是这个意思,而绝不会是那种因为你长得和我前女友很像,所以,我可以暂时把你当做她这种。
所以,我的侄子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如果一定要追根溯源的话,那么则是老曹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他这是要考验我的定力……或者,他其实想要考验的,是我的人性。
我的本能反应是既然来了,那就请她进来坐坐吧,来者是客;但第一个条件反射则是,算了,太晚了,你们送她回去把。
而第二个条件反射则是,我觉得我的侄子有可能会想的深远一些,毕竟他有可能跟了我很久了,我之前既然让他找人,那他自然要找了,找来了又不要,那自然就要送回去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可能我要了你不给,我不要了你非要塞我床上。
可是如果如果等他送回去了我又想要怎么办?那他还得把人接回来,以其如此麻烦,到不如让这美丽的小姑娘暂时住在他家。
现在这时代的小姑娘很少孤身一人在外,更何况是一进大门深似海的丞相府,小姑娘被送来送去诚惶诚恐,一定心神不安,晚上就可能就会疑神疑鬼睡不好,为了给小姑娘造成其实丞相府是很亲和的一个府邸这样的印象,我的侄子可能会不惧疲惫不避艰辛而亲自陪她一宿。
如果我突然心血来潮去他的卧室找他聊天,那我侄儿还可以解释,这不聊了一宿了嘛,累了,随便靠着枕头休息下,谁知道就睡着了,而至于大家的衣服为什么会脱得干干净净的呢?这可能只是一种生活习惯。
我的侄子还可以找他老婆来作证,他其实只是睡相不好,喜欢找个什么东西抱着睡而已,他并不是故意要抱着特意为我找来的小美人睡的。
“让她来。”
我的卧室更凌乱了,其实我什么也没动,只不过让人多点了几盏灯,果然,灯光越强,凌乱也就更明显。
这个我深有体会,如果我一直用的是十七寸或者十九寸或者二十一寸的显示器,那我的项目经理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发现我的代码中有那么多的bug。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想用一寸或者两寸的显示器,这样就没有人发现我的代码当中可能藏着一些包括我和解码器都无法明白的奇怪字符。
小妇人确实很美,但以我的眼光和阅历来看,我应该说,这个女孩子长得很美。她应该和小蝉差不多大小,或者可能还要更小,二十一二的样子。
脸型了鼻子了什么的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如果在这里的是老曹而不是我,那么老曹可能就不会点那么多灯,这是浪费啊,不管是灯油还是时间。老曹大概也会聊下天,但他只会点一盏灯,然后花五分钟了解一下彼此有哪些禁忌,再然后就直接进入主题。
但我不一样,我点了很多灯,这更浪费了,不管是灯油还是时间。
“贵姓?”
我找不到什么好说的,我虽然没有社交恐惧症,但我其实不怎么擅长和陌生女子聊天。我只好从最基础的开始聊起,如果我身上带了烟的话,我可以发她一支,然后感慨一下,今晚月色真好啊。
可惜我没带烟,我这里也看不见月亮。
我用了一个贵字,我怀疑现在在老曹面前没几个人担得起这个贵字。但老曹做过一首诗,前两句他照抄了诗经,说他自己青青子吟,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他好像也是一直以来礼贤下士的,偶尔用个贵字,大家应该都能习以为常吧。
“免贵,姓邹。”
小姑娘的眼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神采,我开始以为是仰慕,后来发现不是;我又觉得那可能是她认为终身大事可以寄托在我身上的那种意思,但我后来觉得好像也不是。
再后来我觉得可能只是好奇,如果这里有面镜子就好了,我现在也应该是很好奇的在看她。
姓邹?这个姓我应该没有朋友,历史上我现在想得起来的只有一个邹忌,不过距离现在有点远,他们应该扯不上关系。
我又推理了一下,这里也应该不是许都,要是在许都的话我没有必要半夜让侄子帮忙虏个小姑娘来消除寂寞。
三国演义上确实写了老曹的很多事,但大事比较多,这种生活小事罗贯中未必会浪费笔墨去写,也有可能是老罗其实很想写,但又没有相关记载,我说过,即便我写了日记他也看不见。
他可能会想胡编乱造几个,这样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达到抑曹扬刘的目的。
但这样做的话,就会给后人造成一个很不好的印象,生活作风相当糟糕的老曹居然追着一表人才忧国忧民文成武德的刘玄德打了几十年,这样大家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其实老刘也不过如此,或者更加不堪。
提起这个我有话要说,我看过若干集抗日神剧,敌人如此智障,却打得我们丢盔卸甲损失半壁河山,你让我等升斗小民众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