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盘狗肉
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了狗屠夫苏兄的摊位那,兵荒马乱的年代,穷人家能拿出几板子钱去街上买米粮,已是奢求,哪有多余的钱来买这些肉食。
所以狗屠夫苏兄的摊位前,也无人问津。
“苏兄”
狗屠夫没有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荆轲来了,他几乎天天都在这里,每每还都喝的大醉。
倒是高渐离径直走到狗屠夫旁,才道一声:“苏兄”。
荆轲不等高渐离再说什么,就先急切的说道:“苏兄,这是楚江小兄弟,是我和高渐离刚刚结交的好友,甚是有趣。”
高渐离见荆轲已经这么说了,也没有反驳他。
狗屠夫沮苏这才把手里的活停下,抬眼看向三人。
这奇怪的三人组合,两人短发,一人长发,短发两人初看有些怪异,可仔细一看,却发现出奇的利落,干净,整洁,人看着特别精神,似乎平民男人就应该这种打扮一般。
“苏兄,这是楚江,他是一个方士,很有一身神鬼莫测之力的。”荆轲又说道。
“你这头发?”狗屠夫沮苏问道。
荆轲摸摸头,笑道:“楚江小兄弟说我这头发太长了,油乎乎乱糟糟的,打理起来也麻烦得很。我看他这一头短发,甚是方便,也很好打理。就让他给我剪了。”
“可自古就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会不会?”沮苏又道。
“苏兄,孝不孝的,你说了算,还是别人说的算。这头发留就孝了,剪就是不孝了。说这话的人,太肤浅了吧!何况我早已父母双亡!”荆轲满不在乎说道。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见识过楚江的社会,那里可以说是一个远超人想象的世界。短发到处可见,也没见有人说这些,问过楚江,他说那是早先时代的局限性。
后人有为之说过,之所以留长发,其实是太过缺少剪发的利器。后来才演变为所谓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楚江很诧异,这个狗屠夫竟然可以说出这样一段古话,看来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楚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两人谈话,高渐离是没敢说出这番话来,但也觉得是有几分道理的。
先秦时期,诸子百家争鸣,各抒己见,很多诸如法家、阴阳家、兵家等其实是对儒家不屑一顾的!
那时大抵人们的思想观念还是多元的,不拘泥于传统世俗,更趋向于实用主义。
沮苏见荆轲已经这么说道,到也不再争辩,他们三人本就是好友,没必要为一个古人说的去伤了感情,不值得的。
“楚小兄弟,你是方士,属于哪家?”沮苏不再问荆轲,转头和楚江聊到。
“道家吧也算,阴阳家吧也行,墨家吧也懂一些。”楚江有心想逗逗这个有故事的人。
“啥?”几人都没听懂他说的啥意思。
因为那时是没有对诸子百家归类的。
见几人都疑惑的看着他,就又说到:“我都略懂一些,所以都可以。”
荆轲不想让楚江说太多,以免他说的太多反而不好。就赶紧打断道:“苏兄,你这摊子半天也没见个人影,要不就收了吧,回去整点好吃的,给我这兄弟接风洗尘啊。”
沮苏初次见楚江,也不好多问太多,转念一想,以后还有时间,多接触就知道他到底是谁了,来认识荆轲到底图什么。
“好吧,那就收了吧,去后院,我给你们做些好吃的。”沮苏开始收拾摊位上的东西,荆轲和高渐离也帮忙收拾。
三人很是熟练的收拾一下,然后就把桌子搬到街后面,回头再出摊,也方便一些,几人拎着东西,就往咀苏家走去。
走了不远,拐了个弯,又走一段路,就到了咀苏家里。楚江看着是有点像个家的样子,要比高渐离和荆轲住的地方好多了。
四人进了沮苏家,先把没有卖完的狗肉,贮藏起来,天气已经有些热了。
沮苏让他们三个先去屋里,他也是孤身一人,就去厨房弄吃的去了,楚江三人就在屋里等着,荆轲喊了一声:“苏兄,还有酒吗?没有,我去打一些去。”
“还有一些,在屋里柜子里,你看看够不够,不够的再去打一些。”咀苏在厨房里说道。
“还行,应该差不多。”高渐离打开看了一下,就和荆轲开始取了出来。
等了一会儿,沮苏就端着一大盘子狗肉出来了放到屋里,转身又端了还有一些说不出野菜,一起放到了屋里的桌子上。
沮苏招呼着几人坐下,道:“家里就只有这些狗肉的了,一起来吃个够,也算是认识楚江小兄弟,接风洗尘了。”
荆轲道:“对对,都坐下,来来,楚江坐我旁边。”
高渐离和楚江都坐了下来,开始动筷吃,荆轲先夹一筷子吃到,突然,他停住了,然后很难很慢的嚼几下,咽了下去。
沮苏和高渐离看着他吃狗肉那怪异的样子,很是诧异,平时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甚是痛快。
只有荆轲才知道,原来这吃了楚江那里的美食之后,再吃别的,那就是味同嚼蜡,没有味啊,没有盐,没有各种调味料的狗肉,它咋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呢?
楚江看他的样子就知道的,吃了那色香味俱全的现代菜,古时的菜也真的没味了,毕竟连最普通的盐,在古时都是奢侈品。
荆轲转脸对楚江小声耳语道:“楚江,要不,你给重新料理一下,加一些调味料,蔬菜,重新拌一下吧,要不然真吃不下啊。”
楚江抬头看了一下沮苏和高渐离,对荆轲小声道:“他们可信度怎么样?”
荆轲知道楚江的担心,对他说道:“没问题,都是生死至交,可以信赖的朋友!”
“那行。”楚江知道荆轲和高渐离是生死好友,但对狗屠夫沮苏不了解,史记也没有记载,他是有些担心的。
既然荆轲说没问题,那应是没有问题的。
楚江端起盛着狗肉的盘子,对沮苏和高渐离道:“我再重新做一下吧,味道会更好一些。”
荆轲也对他俩说道:“楚江会给我们一个惊喜的。”
楚江来到厨房,一个不大的房子,屋里只有简单的几样,一些泥陶罐用来做吃的,看着这些做饭的器皿,楚江也是难以下咽的。
他把意识投到那古书上,那处纳须弥于芥子空间里,就找到了一些调味料,拿出一套案板,菜刀,和两个洋葱,两个黄瓜,一些香菜叶。
把那狗肉在重新分割一下,把两个黄瓜洗一下,拍了,切成小块;洋葱剥皮,切成一缕一缕的,拿出一个不锈钢盆,把肉放里面,洋葱,黄瓜,也放好,撒上一些调味料,最后撒上切碎的香菜,手上带着一次性透明手套,抓匀,重新倒到一个大的盘子里。
楚江把东西洗干净,收到眉心深处,端着盘子走了出去,来到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