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左州已伏,尔等还不速速投降,再有顽抗格杀勿论~”
颜良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单手将左州举起,冲着迷茫的黄巾军大声嘶吼。
黄巾军面对袁术的精锐近骑本来就被打的心惊胆战,现在左州都被俘了,他们自然也没有顽抗下去的理由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扔下了手中的刀枪,双膝跪地向袁术军投降。
黄巾大营出现这样的变故,进攻城墙的黄巾军人心浮动,原先那股悍不畏死的勇劲也消失不见,岌岌可危的城墙也稳定了下来。
春霖看着消极的手下心中一阵发苦,现在摆在它面前的只有三条路。
一条路就是马上撤退,带着麾下的精锐远遁,但是对面都是骑兵,自己能不能逃成功还难说,就算跑掉了,也是实力大损。
第二条路就是现在马上向袁术投降,那样的话等于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了别人手上,袁术要杀要剐都是一句话的事。
前两条都不能走,那春霖剩下的只有第三条路,打下真定府。
只要能打下真定府,无论是自己占据真,还是以真定府为筹码跟袁术谈判他都占尽优势。
“是男人的就跟老子杀上去,打下真定府我春霖保大家荣华富贵,拿不下我就死在兄弟们的前面~冲~”
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舍不得的荣华,春霖现在必须拼了,拿下真定府万事大吉,拿不下就万事皆休,拼死一战,有进无退。
一个箭步,冲到云梯边上,双手抓紧梯子,口中紧咬钢刀,噔噔噔,几个脚步之间,他便飞到了城头之上。
三四柄长枪冲着梯口刺去,他们的任务便是守住这里,将所有敌人捅下去。
春霖虎目大睁,一声大吼之后,一跃而起,从云梯上一跃而起,犹如飞鸟冲了过去。
避开刺向他的长矛,挥刀横斩,三颗头颅腾空而起,然后他一声大吼
“嗡~”
一只利箭追星赶月直接射进了春霖的咽喉,强大的力量带着他朝城墙外摔去。
“啊~”
春霖一腔热血,满脑子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全都随着这一箭化为了泡影,他只能无奈的看着高耸的城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没有人知道春霖此刻会想什么,只听到啪的一声,他还没有辉煌的人生已经变成了一具再普通不过的尸体。
刚才射杀春霖的那一箭正是来自文丑,而做完这一切后文丑也没有丝毫在意,毕竟这些黄巾对他来说不过是蝼蚁而已,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守住真定府,等颜良回来。
“小心防守,援军已到,守住城池,我文丑为大家请功~”
春霖被文丑一箭射杀,黄巾军刚被鼓起来的血勇瞬间化为乌有,失去了主心骨的他们从本质上来看,不过是一群农民,要说跟正经农民有什么区别,不外乎他们见过血,杀过人而已。
看着陷入慌乱,停止进攻的黄巾军,文丑心中一转,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周普~召集所有郡兵,随我出城,冲杀。”
听到文丑的命令周普都傻了,真定郡兵不过几百人,减去这两天的损耗,最多也不过三四百人,而且还是人人带伤。
“大人,您不是拿我开玩笑呢吧~”
听到周普的话文丑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兵者势也,而今黄巾溃势已成,外有朝廷援军攻击,内则他们军心已乱,现在趁势出击一定能将他们一举击溃。”
文丑的话说的铿锵有力,聚在他身边的兵丁也是心中一定,但是看着城墙下如蚂蚁般的黄巾军还是心生胆怯。
看着他们的熊样,文丑没由来的一阵心烦。
“堂堂七尺男儿,你们身后就是自己的妻儿老小,现在不拼命,难道要让黄巾贼冲破城墙,肆意杀戮吗?我现在只想说一句,是带把的就跟老子冲~”
文丑说完没有停留,直接甩头朝城墙下走去。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谁不去的记得帮老子照顾妻儿老小,在这先谢过了~”
“张勤,要走也是我先走你一步,老婆孩子留着自己照顾吧~”
“呵呵,反正我已经赚了好几个了,大不了还回去一个。”
一名名郡兵或开口大笑,或眉头紧锁,或面无表情,或抬眼四顾,就是没有踌躇不前的懦夫。
三百名郡兵左手持盾右手执刀,化成一条钢铁长龙,紧紧的跟在文丑的后面。
看着身后的郡兵,文丑的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他们已经有了成为将军的前提。
战不畏死,是为大勇,大勇者,军之骨架也,有了骨架想要成军不过是反掌之间。
真定府门洞之中,文丑跨骑于战马之上,手持精铁重枪,马背上斜挎着一张战弓和两壶狼牙箭,他身后则是排好军阵,视死如归的真定郡兵。
巨大的真定城门在一连串嘎吱声中缓缓打开。
“死我也要死在你们前面,为了妻儿老小,为了全城百姓,跟我杀~”
大门洞开,得见残阳如血,文丑一声虎吼,胯下战马一声嘶吼,然后人立而起,紧接着化成一道闪电直冲而去。
文丑之后是行旅严谨的真定郡兵,抱着必死之心的热血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