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辽东郡官道上,两匹马悠哉悠哉的走着。
“大师兄,你看看这辽东郡怎么样?”
“不得不说,这辽东郡可是比沓县强太多了,虽然和中原比这个地方也算是落后不少,但是相比于沓县,那可谓是天壤之别。”
“谁说不是呢,看看这人来人往的样子,这可是比咱们沓县强出了不少,在沓县才多少人啊。”
“嘿,这么多人,早晚都是我的!”
看着少年人一脸垂涎欲滴的样子,年长之人只得干笑着。
这两个人当然就是从沓县而来的刘辨和史阿,从沓县出来了十多天,两人每天都是像闲逛一样,到处乱窜,原本两个人都是骑着马,两天多就能到的愣是多走了很多天。
刘辨看着这个和沓县相比热闹的地方,心里无尽的是招募嫉妒。
其实他也不想想,如果要是当初沓县的糊涂县令不对他出手,说不定现在的他还没有立足之地呢,人不能太贪心,可问题是,不贪心能是人吗?
两个人渐渐的靠近了辽东郡城,看着比沓县高出差不多一半的城墙,刘辨又开始两眼冒光。
“哎,沓县城墙就是个小土坯啊,那么矮,看看这,这才能算得上是城墙啊,真的是。”
“站住,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就在刘辨发呆的时候不知不觉两个人就靠近了城门口,直到城门口的时候,被城门守卫士兵呵斥才反应过来。
“呃呃,这个大哥,我们是游学的学子,这不看到这高大的城墙一下子没注意。”
“你们是从中原来的?”
“是是是,大哥真是好眼力。”
刘辨赶紧一顶大帽子给戴上去。
“这些年从中原逃难过来的人不少,可是从中原过来游学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呃,刘辨和史阿两个人都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们两个进入吧,不过在里面可不要闹事。”
“明白明白,谢谢这位大哥。”
说着,刘辨一伸手握着这个小兵,小兵还以为刘辨是要偷袭他,刚刚准备有所动作就感觉什么东西从刘辨的衣袖里滑落在他手心,他的手稍微一紧。
刘辨抽出手。
“谢谢这位大哥,那我们进去了。”
“进去吧,进去吧。”士兵满脸微笑。
待刘辨他们进城以后他用手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然后高兴的塞进自己怀里。
“师弟,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客气,反正他也不认识咱们。”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是吧。”
“也是。”
两个人牵马走在街道上,刘辨东问问西瞅瞅,偶尔还跟商贩讨价还价,有时候都已经把价钱谈好了他却不买了,不过却能和这些人聊的开心,这让旁边的史阿很是纳闷加疑惑,他根本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刘辨,想想和之前判若两人,办起正事有板有眼,在面对困难和危险时从容不迫,在面对生死时坦然面对,面对身边士卒倾心相待,可是看看现在这个长不大的样子,史阿才发觉,呵,原来陛下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其实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刘辨是最为享受的时候,能够得一时放松已经不错,能够有像现在这样的日子可不多,而且这些底下的平民百姓才能够代表真正的社会心声。所以他还是很开心的。
“大师兄,咱们去吃点。”
看到一座酒楼,刘辨忽然感觉自己饿了,然后就对着身边的史阿道。
“也好。”
史阿也答应道,他也感觉应该吃点了,而且这一路上也没怎么吃的好,现在看到有一座酒楼,也刚好可以换换口味。
两个人把马交给了门口的小厮,然后就走进来了店里,找了个靠近窗子地方坐下,两个人点了几个菜。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菜才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可是,对于后世而来的刘辨,就有点儿差强人意了,不过好在他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所以现在面对这些,他也还能甘之如饴。
毕竟,前世在部队时,经常就是啃一包压缩饼干,甚至在野外生存训练时就只能自己在丛林里跟土拨鼠一样找东西啃。
“你听说了吗?听说国渊先生和邴原先生也来咱们辽东了。”
“切,你以为只是他们两人,还有管宁先生呢。”
“原来是三位先生都到了。”
“是啊,你才知道?他们三人都已经道了好几天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好像这几年从中原过来的人不少啊。”
“我听说是因为中原太乱了,你看看,还是咱们辽东好啊,以前中原人都看不起咱们这些人,可现在倒好,还不是从中原大老远的地方跑到咱们这些地方来避难。”
“是极是极。”
这些事刘辨也知道,因为这些年中原四处烽烟,到处都是战乱,仅仅当年的黄巾军就让大汉到处都是破烂不堪,很多人都是因为黄巾起义导致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就因为这些,原本的中原富庶之地变得残破不堪,相反的却是原本的边陲之地却成了最好的安居之所。
不过对于这些人谈论的国渊和邴原,刘辨也只是听过名字,这还是前世他喜欢三国题材所知道点的,可是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如果要是说赵云,吕布,刘辨还是清楚很多,可是对于只是偶尔出现在三国题材作品的人物,刘辨就只能呵呵了。
“这三个人很出名?”
刘辨悄悄的问旁边的史阿。
史阿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辨。
“你不知道这三位先生?”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刘辨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史阿,史阿看着这对清澈的眼神,只能选择败退。
然后就把他所知道的跟刘辨说。
从史阿的叙述中,刘辨也算是知道了些。
国渊,字子尼,乐安郡盖县人,汉末经学大师郑玄的高足,而且国渊对于农业很有见地。
邴原,字根矩,北海朱虚(今山东临朐东)人。东汉末年名士。
至于管宁,就更加有名了。
管宁,字幼安。北海郡朱虚县(今山东省安丘、临朐东南)人,与华歆、邴原并称为“一龙”。华歆为龙头,邴原为龙腹,而管宁则是龙尾,而且他和华歆之间还有一个传至后世都闻名天下的成语典故。
割袍断义,这个典故一说,刘辨一下子就笑起来了,因为这个故事他还真知道。
也就是说当年管宁和华歆一起在菜园子里锄地,然后不知道华歆真的就是探宝奇人还是运气好,然后就挖出了一坨黄橙橙的金子,然后华歆就拿在手里擦了又擦,爱不释手,可是管宁呢,却在那里看都不看一眼,自顾自的干活,这让华歆很不好意思,然后就傻了吧唧的把金子有丢在地里了,有一天,管宁和华歆并排坐在一张席子上读书。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个朝廷命官从外面的大路经过,这位大官乘坐八抬大轿,前呼后拥鸣锣开道,一派威风八面的样子。管宁依然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地专心读书。可华歆就不一样了,他不时把目光离开书本,从窗户偷看那大官的威仪。最后终于忍不住,抛下书本跑出去看热闹了。过了好半天,华歆才从外边走进来,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做大官真是过瘾啦,你瞧人家,呼风唤雨,威风八面。唉!要是有一天我能够混到这份上,也就不枉此生。”华歆一边说,一边摸起书本。但他再也没有心思读下去,脑子里总是浮现那位大官峨冠博带、高头大马的威风派头。然后就是显示出咱们这位管大人高义之处了,看到华歆这副样子,管宁羞与之为伍,然后就跑去跟关二爷借来了青龙偃月刀(当然,这是不可能滴),一刀将两个人同坐的席子划开成两半,然后还大义凛然的说:“你小子不配做我的朋友。”
然后嘛,两个人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你说,这位管宁先生会不会在那华歆把金子丢下后他又趁华歆不注意跑去把金子捡起来。他不会是因为人家捡到金子不分给他嫉妒人家故意找茬的吧。”
在史阿介绍完以后忽然就听到了刘辨的声音弱弱的传来。
噗……
咳咳。
旁边有几个人刚才也是在听着史阿的介绍,他们虽然也知道这三位先生,可是毕竟也不算太了解,听着史阿的介绍他们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谁他娘想到最后这个小孩子会忽然来这么一句,这怎么能让他们这些人不错愕,所有人都佩服管宁的这种自强不息,可是,刘辨的这一邪恶想法却瞬间打破了人们的观念,这,这玩意儿还能够这么解释?
原本管宁高大的身影形象在众人的眼里一下子就成了见钱眼开,善妒人心的人。
“师弟,不能乱说。”
过了半天,史阿才反应过来,这什么玩意儿,你还能不能更不正经点儿,你这话也就只有你敢说了,咱老史可不敢乱接,哎,我的妈呀,以前怎么一直没发现这小师弟这么不着调啊。在雒阳是是多心机深沉啊,在沓县是是多么成熟稳重啊,现在……无言以对啊!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没钱还想吃?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嗯?去看看。”刘辨对着史阿道,然后两个人就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