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四十四章（总第二百六十八章）、秘密战线
看着愁眉苦脸的马禾，马宇笑道：“哥的话你也不相信了，去吧，没问题。到时候准备好杏花酒啊。”
三日后，马禾将新纳的小妾乔婷儿，也就是曾经的涂嫂，雇佣了一辆马车拉入了洛阳的家中。马宇闻信和平雪、吴瑕，带着丰厚的贺礼，还有马文夫妇，一起来到了马禾家。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挺温馨。马禾出门将马宇迎进客厅，得知马宇来了，韩玉带着马禾新纳的小妾乔婷儿也来拜见马宇。马宇见乔婷儿倒是名副其实，长的亭亭玉立的，五官小巧，是属于讨人喜欢的那种女孩子，马宇觉得有几分像后世读高中时的班花。四个孩子在老大马林的带领下也欢天喜地的跑来跑去的闹，被马禾喊过来恭恭敬敬的给马宇、平雪和吴瑕执礼，稚声的说道：“大爷好、大娘好。”然后又向马文夫妇问好。
幸好平雪和吴瑕带了一包点心和几件小玩具给了马林，马林带着弟弟妹妹们去一边玩去了，马宇和马文等人坐下后，平雪则坐在乔婷儿旁边，拉着乔婷儿的手问道：“妹妹家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乔婷儿轻声道：“妾身家是颍川鄢陵人氏，世代务农，后因战乱流离失所，亲人都死于战乱。我跟随我一个远房姥爷和姥姥一家到了司隶巩县避难。姥爷和姥姥前年先后病逝了，家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了。后来听说我有一个堂哥乔量还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呢。”
吴瑕道：“遇到战乱，最苦的就是女人家。以后就好了，你跟着青粟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又转身对马禾道：“青粟啊，你可不能欺负我们乔妹妹啊。”
平雪笑道：“青粟弟弟最知道心疼人了，怎么会呢，是吧？”
马禾脸色红红的，站在旁边只是讪讪的笑着，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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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按计划进行之中，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每次接到江南送来的情报，马宇总是要和贾诩、郭嘉等人反复商议，看了地图又看沙盘，看看是否有机会出兵，但每次分析的结论总是令马宇有点失望。
李悉的水师在吕岱的训练下，仅仅半年多久有了非常明显的长进，行船布阵颇有章法，董昭来信多次提到了水师完全可以与曹丕、刘备的水师一战。但吕岱觉得训练还不够，尤其水战中反应还不够快，布阵方面还有一些不足，对船只的控制还不熟练。
蒋奇的书信则对在益州造船的进度做了详细的汇报，由于益州林密树大，造船的木材充足，在沈先的配合下，大船制造的很顺利。第一批的三艘大船完成并交付，现在已安排人员登船训练，第二批船只正在积极备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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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薄雾漂浮在秦淮河上。
住在秦淮河边的老张头，大清早起来就觉得天气似乎和平时不一样，但这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似雨非雨的这种天气在江南很常见，但是老张头喜欢，这样的天气菜才长的好。大家都知道老张头是避乱从江北来到了这里，自己住在一个低矮的草屋里，靠一亩三分菜地养活自己，平时除了种菜就是卖菜，很少和生人来往。老张头卖菜和别人不一样，他每天只卖半天菜，因为他不管带来多少菜，都是半天卖完。他早上到市场，固定来到菜场最后那个位置上，来他菜摊上买菜的人总是很多，老张头都是笑脸相迎，有时还闲聊几句什么天气好了，阳光充足，雨水及时，看这菜多新鲜啊等等。偶尔吆喝几声，买菜的人还嫌他称的慢了。在给人称菜的时候，他的称总是高高的，保证给的足，最后还送几颗小葱。老张头说做生意要讲良心，这叫童叟无欺，菜值不了多少钱，但是良心可是无价的，所以，大家都喜欢买他的菜。每日里，老张头的菜卖完了，周围其他那些卖菜的才能把自己的菜卖出去。中午卖完菜，老张头总是要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下午他出城到他的菜地里，种菜摘菜，一直要忙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虽然有的菜需要起大早采摘后去卖品相更好，但老张头觉得起大早太折腾人了，没必要那么累，所以他通常都是当天晚上把明天的菜准备好，这都成了老张头固定的生活模式，几乎雷打不动。
在这一带，老张头的人缘也非常好，左邻右舍的都很喜欢老张头。因为老张头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事他都来帮忙，出主意想办法不说，需要出点力气跑腿什么的，或者干点什么那就更是小菜一碟了。谁家需要点青菜、小葱啥的，不用说，只要菜地里有尽管去摘。谁若是有了燃眉之急需用钱时，他也是尽力为之，你要是客气话说多了，老张头还跟你急呢。用老张头挂在嘴边的话就是：“都是街坊，左邻右舍的住着，用的着那么客气吗？拿去用吧，不要考虑还的事。”
提起老张头，有的人说他四十多岁，有的人说他五十多岁，看他弯腰罗锅的那个样子，走路都费劲，大家一致认为他应该是五十多岁了，后来大家才知道了老张头的真实年龄。那是最近一次登记的时候，新上任的里正赵老二，正儿八经的问过，老张头也是正儿八经的回答，经过确认是五十一岁，赵老二认真的做了记录。后来有人问起来，赵老二认真的说：“确实是五十一岁。”这也应该算是官宣了。
最近还有人张罗准备给老张头介绍一个四十多岁的寡妇，那个寡妇也打听了老张头的情况，虽然有点罗锅，但觉得老张头人还不错，人缘好又老实又能干，卖菜也有一套，考虑到老张头也要准备准备，房子修吧修吧，再买点铺的盖的，二人已商量好了，准备年底就嫁过去。老张头也挺高兴，卖菜时嗓门都比平时嗬亮不少，有时还罕见的哼起了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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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自从大司空刘玄德大人上任以来，这可是第二次普查登记了。上面说是第一次查的不准，太糊弄人了，必须重来，若再有人胆敢糊弄，轻者罚款，重责斩首。赵老二最烦的就是这些事，上面当官的动动嘴，下面的这些赵老二们就得跑断腿，没办法，为了挣这几个小钱儿，谁让你愿意干来着。这不，县令又派人来了，还传赵老二去问话，说是要询问普查的进度情况。
赵老二来到县衙，被人领到了后堂却没有人，赵老二有点发懵，怎么回事？我怎么到后堂来了呢？正在纳闷之中，后堂大门开了，一下子进来了十多人。赵老二一眼就看到了县令刘大人，因为这是赵老二唯一认识的人。赵老二见刘大人畏畏缩缩的跟在这些人的后面，进屋后立在一边，完全没有了平时威风凛凛的样子了。赵老二心里有点害怕，心里想：“我是不是摊上事了。”
忽听一声高喝：“赵老二。”
赵老二不由自主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吓得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小的在。”
听到有人柔和的道：“好好说话，不要吓着他。”
果然再说话就温和多了道：“你是秦淮河后街的里正吗？”
“是，小的是。”
“你认识卖菜的老张头吗？”
“认识。”
“老张头平时都跟谁来往？”
“跟谁来往啊？”赵老二沉吟一下道：“这个可不知道。”
“老实说，不老实杀了你。”
“好像没跟谁来往，小的真不知道。”
“拉下去，给我砍了。”
人群中冲出来两个如狼似虎般的士兵，将赵老二按倒就往外拖，赵老二像杀猪般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饶命，饶命，冤枉啊。”
那个柔和的声音又说道：“停，让他回来。”
那两个士兵又从门口把赵老二拖了回来，将瘫成一堆的赵老二扔在地上。
一股尿骚味飘散开来，又有人喝道：“老张头到底都和谁有来往，不说一刀砍了你！”
“好像、可能、或许、大概、似乎、听说，他与左邻李三狗来往比较密切，他们两家经常有来往。”
“还有吗？”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吗？”
“小的不敢撒谎，这回真的没有了。”
“把赵老二带下去。”
房间安静了片刻，那个柔和的声音却是带着杀气响起：“天初黑时，建业城内城外统一行动，关闭城门，宁可错杀百个，不得漏网一个，要全部抓捕归案，听清楚了吗？”
“遵将军令。”众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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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关好院子的门，所谓院子也就是用木棍、竹竿将门前围起来了一块地，靠围栏边上种了一些菜和不知名的花草。院子里摆放着每日都要用的推车，还堆了一些木柴等杂物。老张头把下午摘好的菜喷洒些水，然后盖上草帘子，防止蔫吧，明日卖的时候有个好的卖相，这才放心的回到屋内。
老张头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马宇麾下的秘密情报网的情报传递员。他的工作很简单，在有情报的时候，送情报的人会把情报夹在菜钱里交给他，下午出城去菜地采摘明日的菜时，交给来取情报的人。都说这个事很危险，但老张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挺好，就是离家远了点，有时感觉有点孤独。他老伴多次说要来服侍他，和他一起卖菜，开始老张头答应了，但最后还是改了主意，无论是安全还是危险，他都不愿意牵连老伴，什么事都怕万一，所以老张头最终还是没点头。
偶尔他也会得到一些情报，也一并发送出去。因为机智，他曾意外的五次获得了极有价值的情报，受到了长安方面高层的表彰和奖励，其级别也荣升为司马。他牢记着“干惊天动地事，当隐姓埋名人”的钢铁纪律，从未流露过一丝痕迹，始终让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卖菜驼背老头。时间长了，老张头很喜欢这个工作，每天和普通人的生活一样，而且待遇好，俸禄高，家人也过着体面的日子，尤其是两个孙子上了学堂，成绩还很不错。孩子能上学读书识字，这在几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俸禄及奖励都是及时发放给长安的老伴和儿子。每到晚上躺下时，想到这些他就开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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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纪律，老张头不得故意看送情报和取情报人的面目，更不能看情报内容，这是一旦被捕后，防止牵连更多的人，也防止坦白交代情报内容。
今日送情报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子，这大大的出乎老张头的意料之外，虽然不准看对方的面目，但是全凭感觉他就能感觉到对方是个女子。老张头熟练的将几枚五铢钱放入内衣口袋，然后又为下一个人称菜。但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对方离去的背影，身姿窈窕，穿着却很普通，是扔到众人堆里就看不见的那种，但其身材还是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老张头迅速收回思绪，正常的吆喝卖菜。来取情报的人每次也是压低了头，有时还故意遮挡着脸，说话的声音都特有所改变，使得老张头感觉对方非常的神秘。但今天来取情报的人，还是前几天那个人，虽然他没看过他长的模样，他也能感觉出来，是个年轻人。
天快黑了，也收拾完了，一般老百姓为了节约油灯，早早就上床准备睡觉了。老张头躺在床上习惯的回想了一下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又大致想了一下明日的情况，翻身准备睡觉了，明日还要早起上市场卖菜呢。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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