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寓先拿着其中的一瓶,看向了赵忠,说道:“赵常侍,不瞒你说,小子略通医理,观赵常侍气色,可看出赵常侍脾肾亏虚,畏寒凉,怕热暑,心焦口燥,多梦乏累,可不是小症状。”
注意到赵忠的脸色快速变化着,刘寓暗暗地勾唇,继续说道:“这瓶地黄丸,乃是小子师父炼制的,正可医治调理赵常侍的症状,只是不知道,赵常侍是否需要?”
顿了一下,刘寓又补充道:“自然,赵常侍可找太医检测一番,以确定小子所言,是否属实。”
直直地看着刘寓,赵忠心下却很是骇然。
他倒是还没有想到过,眼前这个尚未及冠的少年,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其实,自己的身体情况,赵忠当然是一直很在意的。
刘寓所说的,跟宫中太医对他的诊治,还要更加的详尽。
正是如此,赵忠才会有所犹豫。
这才第一次见面,刘寓这般做的目的,是真的要医治他身上的亏虚?
在宫中钻营有多年,见惯了各样的尔虞我诈,利益为先,赵忠当然不认为,刘寓此行,真的是无意为之。
但,赵忠也不得不承认,刘寓所做的,确实是落到了他的心坎上。
盯着那瓶药丸看了不短的时间,赵忠这才淡淡笑道:“未曾想,刘公子竟是有这等厉害本事,当真是深藏不露,愚眼拙,竟也是未曾看出。”
知道赵忠心下的怀疑,刘寓也是不急,缓缓应道:“赵常侍,这些,与小子能医治赵常侍身上症状,似乎并无太大冲突。”
见刘寓并未着恼,反倒是轻易岔开话题,赵忠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好!倒是愚多想了。”
说罢,赵忠伸手接过了刘寓给的药丸,拿在眼前又看了下,这才继续说道:“既然刘公子给了愚这等好礼,不知,刘公子是否有事要愚帮忙?”
说着,赵忠看向了刘寓手中的另一个瓶子,却不知道里边所装着的,又是何等神奇的药物。
听到赵忠松口,刘寓笑得愈发的真诚,将手上剩余的那个瓶子摸了一下,这才看向了赵忠,说道:“小子这里,倒还真是有一事,希望得着赵常侍的帮忙。”
顿了一下,刘寓继续说道:“听闻,陛下已开西邸卖官,从县令到公卿三司,到地方县令,均有明码标价。即便得着推举,举孝廉出仕,亦需缴纳相关数量钱财,方可赴任。”
一开始,赵忠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刘寓的。
但是,听着刘寓说到了这里,赵忠却是被震惊到了。
这西邸卖官一事,他也有参与,只是此时尚未完全开展,却不想,眼前的刘大公子,倒是已经得到消息了。
只是不知,刘寓提及此时,意欲何为?
莫非,刘寓也想着要买官么?
可看刘寓的年纪,到底是小了些,出仕,几无可能。
一直留意着赵忠的神情变化,刘寓暗暗挑眉,继续说道:“赵常侍放心,小子也不是想让赵常侍多加为难。”
说着,刘寓看向了手中的瓶子,笑着说道:“赵常侍,这一瓶里边,装着的,乃是神秘房中药,火瑶丸。只需服用一颗,便有极显著效果。且若是按量服用,于身体而言,并无负担,反能滋补。这,乃是小子准备进献给陛下的。不知道,可否经由赵常侍之手?”
不待赵忠拒绝,刘寓继续解释道:“此药无毒害,赵常侍亦可找太医检测,或寻人试验一番,均不会让赵常侍失望的。”
这瓶子里边装着的,乃是刘寓抽奖所得的神秘古药,看说明,确实是如此。
当初得到那一箱子火瑶丸的时候,可是把刘寓给雷到了。
只不过,刘寓很快便想到了这些药丸的用处。
比起不一定有用的阿三神油,这火瑶丸,才是房中术中的精品之作。
相信,刘宏一旦真的用上了的话,一定会喜欢上这种火瑶丸的。
那么今后,以此为叩门砖,刘寓还大有可为。
可是,此时听到了刘寓的话,看着刘寓手中的药丸,赵忠更是被惊到了。
怪不得,刘寓会一开始就说出了他身体的状况,并给出了地黄丸,让他可以调补身体。
如今这火瑶丸,才是刘寓今日跟他说话的最终目的吧。
有了这瓶火瑶丸,再加上陛下对刘寓的看重,那么,刘寓借势崛起,便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小小年纪,便能够筹谋这么多,当真是不可小觑。
当然,即便他想要去做这些,还是得先确定药丸无毒才可。
如果真的如刘寓所说的,借着这瓶火瑶丸,不单刘寓可以获利,就是他自己,也将会得到陛下更多的信任重用。
心下已经将这些都衡量了一番,赵忠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过了好一会儿后,赵忠这才抬眼,看向了刘寓,接过了药瓶子,说道:“既是刘公子如此说,那愚便帮刘公子这一遭。只不过,此药丸既是要进献给陛下的,自是当慎重以待。且待愚寻太医看过,寻人尝试过后,再进献给陛下,不知可否?”
刘寓既然这么有把握,那他倒是可以帮上一帮。
当然了,这得是在药丸确实有用且无毒的基础上,他才会将药丸进献给陛下的。
毕竟,这事关重大,又是入口的东西,不得不谨慎啊。
听着赵忠的话,刘寓并不意外。
这可是要给刘宏的东西,哪里能够随随便便就直接行动的。
只是,赵忠没有拒绝,那此事,便成了大半了。
这药丸的功效,刘寓还是有把握的,也不怕赵忠找人去检测了。
点了点头,刘寓应道:“自当如此。一切,就由赵常侍安排即可。”
事情已经办妥,刘寓也松快了下来。
而赵忠,领了这一份差事,心情却是有些凝重的。
当下,两人也没有了继续闲逛的意思,一起返回正厅去。
只不过,这只是两人之间的谈话,其余之人,并未能够知晓。
对此,赵忠也没有跟刘慷或是赵苞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