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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秉烛夜谈

曹大当家 小明会长 3006 2024-07-06 15:40

  “有啊,我大兄曹操!”曹铭目光炯炯的说:“如今天下诸侯中,唯有家兄有能力匡扶汉室。”

  “曹操,曹孟德。”张公公心想:你还真敢说,举人避亲,你倒好,快把你兄长夸成一朵花了。

  张公公冷笑道:“曹孟德所占据的兖州,乃是四战之地,自顾尚且不暇,怎有余力扫平天下。”曹操是公卿大臣们最不看好之人,因为在士族清流眼中曹操是阉党之后,曹家发迹就像暴发户般,这是不能被世家所接受的。

  张公公乃是宦官,多少还念及一点香火情,话锋很钝,“曹孟德兵缺粮短,至今依附于袁本初名下,你说他能救世,简直是可笑至极。”

  曹操根基浅薄,无论是势力还是名望,都比不上二袁、二刘,也难怪张公公不看好曹操。

  曹铭笑道:“不知张公公可曾听过‘君清平之能臣,乱世之英雄’这句话。”

  年轻时期曹操机智警敏,有随机权衡应变的能力,而且任性好侠、放荡不羁,不修品行,不研究学业,当时的人不认为他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只有桥玄等人看好他,以知人著称的南阳许劭,更是看重曹操,留下一句经典的点评,令曹操声名鹊起。

  张公公素来讨厌月旦评、名士评之类的东西,他认为大汉朝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那些腐儒清流造成的结果,像王允之流,将董卓诛杀之后,不把握好机会,兴复汉室,反而又引出李傕、郭汜之祸。

  “不过是几句评语而已,那些酸儒的论调不算什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张公公的内心已经有些动摇,因为天下间想要成大事、建功立业之人都以得到月旦评的评语为荣。

  曹铭不置可否,点燃火盆的炭火,“大丈夫当有鸿鹄之志,汉高祖一句‘大风起兮云飞扬’何其壮哉!光武帝也说过久者事竟成也。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如今天下动乱,群雄割据,试问有何人像我家兄长那样,只身刺董,带着残兵弱旅追杀董卓西凉铁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公公为何小觑我曹家之人!”

  曹铭从张公公的谈吐中,知其身份不凡,说不定是天子近侍,有意为曹操竖立良好形象。

  “这些见地,你这少年怎么知晓?我记得之前你的智力宛若稚童!”曹铭所说的话震惊到张公公,尤其是那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曹铭嘴角勾起一抹笑,用铁钩拨动火盆中的炭火,“被刺客打破头颅,没成想因祸得福,脑袋开了窍,至于这些话,是大哥和家父交谈时,我听来的。”

  张公公默然道:“你倒是博闻强记。”张公公把手靠近火盆心中暗叹:“这曹家当兴啊,老大是一方诸侯,面前这小子也妖孽的很,不妨在曹家投一注,将他们护送到兖州,结一个善缘,再去袁氏那里。”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如何保全你的性命?”

  曹铭忍不住打一个响指,“不是我一人,是我曹家一百余口。”

  “我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哪有能力救你曹氏全家。”张公公嘴角抽动一下。

  “公公先听我说完。”曹铭继续道:“后天陶谦会派手下的部将护送我们去兖州,但是他派的部将名叫张闿,曾做过黄巾贼寇,我害怕他会见财起意,害我曹家。”

  张公公道:“你是怎么知道张闿是黄巾余党的?”张公公不太相信一个少年人,整日流连在街巷中,郡城都未出过,怎会知道张闿的身份。

  曹铭笑道:“张公公也太小看我们曹家的情报了。”

  “既然你们曹家知道张闿是黄巾余党,为何还让他们护送呢。”

  对于这一点,从曹家老宅出来之后,曹铭已经想通,曹铭梳理好措辞道:“很简单,陶谦身后是庞大的世家势力,如今他放下身段,主动提出护卫我们曹家,如果我们拒绝的话,那就是不给陶家面子,这些世家大阀,平日里虽然勾心斗角,但面对外部势力时,又空前的团结。如果我们曹家落了陶谦的面子,势必会引起兖州士族的反弹。而且现在张闿尚未行动,我们不能给人家乱扣帽子,只能提前做准备,防患于未然。”

  “那你们何不招募私兵,护送你们?”

  “其一、招募兵士花费甚大,其二、极有可能引狼入室。”

  “你就不怕我图谋你曹家的财产吗?”

  “不怕,我们曹家非常乐意为汉室尽绵薄之力。”

  张公公心想:真是一头小狐狸,拿大义堵我。

  曹铭将温好的酒,倒在碗盏中,递给张公公。

  张公公接过酒碗,一饮而尽,他现在很欣赏曹铭,开始期待兖州之行,“那张闿带多少人马来?”

  “听我父亲说,二百轻骑!”

  张公公手中的酒碗差点掉在地上,“二百人,你当我是万人敌那?”张公公激动的拂然起身。

  “黄巾贼寇,乌合之众,纵使千人又有何惧,到时那张闿如若想要作乱,公公只需突然出手,杀死贼首便可。”

  “这还差不多。”张公公寻思:那张闿不过是无名之辈,马战我可能打不过他,但是搞突然袭击,我的弩箭可不是吃素的。如若能救下曹氏一族,那这恩情可就大了,到时候让曹孟德北上勤王,他定不敢推脱。

  张公公盘算完道:“我可以保护你们曹氏一族,但是我有个条件,等到达兖州之后,你需要劝说你大哥北上讨伐李、郭二贼。”

  曹铭朗声道:“这是自然,等家兄在兖州立稳脚步,我定会劝说家兄兴义师、讨李郭!”画大饼谁都会,曹铭许下的是等兖州安定下来,这个时间节点就全在自己掌握了。而且就算张公公不提出来,曹操也会行使挟天子以令不臣的战略政策。

  一老一小围坐在火盆旁,饮着浊酒,各怀心思,自得其乐。

  “公公,我这里的酒是浊酒,还没有下酒菜,请多多担待。”

  “哈哈,我早不是那娇贵之人,豆饭杂食都吃过。”

  曹铭听到张公公所说的话,颇有感触,天子近侍都吃不饱饭,这样的帝国又能撑多久呢?

  ......

  曹家老宅,曹德的别院中,凉亭下摆着一桌精美的饭菜,曹德、曹彬、曹玉推杯换盏,酒香四溢。

  “这坐着吃饭,就是比跪在那里舒服。”曹彬手中拿着一根鸡腿,吃的满嘴油腻。

  “二哥,你小心被父亲看到,再把你吊起来打。”曹玉把油腻的手放在一名丫鬟的细腰上。

  相比这二人,曹德就要文雅许多,小口的品味鲜美的饭菜,还时不时的用锦帕擦拭嘴角的油腻。

  曹嵩年老体衰,耐不住寒气,早早安歇下来,所以曹德几人才敢坐在胡凳,开怀畅饮。

  福伯跪坐在旁边,谄媚的说:“老家主,一旦躺下休息,会一觉睡到天亮,三公子不必担心。”

  曹彬用手撕下一根鸡翅,塞到福伯手中道:“这天冷,福伯你也吃点热东西暖暖身体。”

  曹德用锦帕擦了擦手道:“福伯,这里没什么事,你带着丫鬟们下去吧。”

  石板冰凉,福伯早已不堪忍受,闻言赶紧站起来,将鸡翅捧在手中,威严的说:“公子们要谈事情,都下去。”

  曹玉恋恋不舍的将手从丫鬟的衣襟中抽出来,感叹道:“也不知道兖州那边的美人多不多,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琅琊。”

  “琅琊再好终究是别人的,兖州则不同,那是属于我们曹家的。”曹彬将最后一只鸡腿放到嘴中。

  曹玉举起酒杯道:“对,到时候大哥做太守,咱们兄弟二人搞个将军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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