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曹府,在曹铭的房间中,曹铭将《孙子兵法》赠给曹昂,这上面不只是有曹操的批注,还有曹铭添上的后世兵法大家的批注,此礼甚厚,曹子修心存感激,自不必说。
三人笑谈一会,曹昂便返回州牧府去了。
“文向,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曹铭长眸流转道。
徐盛手扶燕返,朗声道:“泰安,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我想让你去帮我寻访一个人。”曹铭早有决断,不疾不徐地说道。
“什么人?”徐盛诧异地问道。
“陈留己吾人典韦!”曹铭心中一直不解,按说典韦现在应该在曹操帐下效命,但是曹铭并没有见过典韦,也不知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世事发生了变化。
“典韦?此人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吗?”徐盛疑惑地问道。
“古之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曹铭语气激昂道。
徐盛淡淡地说道:“好,我明日便去寻那典韦!”
“如果他不在己吾,你就去陈留城看看,一定想办法将他带回来,拜托了文向!”曹铭心忧的是,如果吕布来搦战,自己身边连一个应战的人都没有。
待徐盛走后,曹铭一人在厅堂中踱步,面色凝重,虽然曹昂、徐盛等人都知道有战事要发生,即使是曹操也是在设局,引图谋不轨者跳出来,但是他们恐怕都不相信张邈会背叛吧,那可是八厨之一,有孟尝遗风广济天下,是曹孟德的至交好友。
曹铭捻着衣袖,长眸微眯着,淡淡的精光在开阖间流转。之前从琅琊搬到兖州,贼寇张闿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丑罢了,如今要面对的可是天下第一猛将吕奉先,凭借武力便可纵横天下的人,加上陈宫之智,此局破之甚难,至今曹铭也没有想出良好的应对之策。
所幸曹铭也不是那种执拗之人,想不通的事就暂且放放,现在最紧要的是加强昌邑城的防卫。
翌日,曹铭送别曹昂、徐盛二人,纵马向军营赶去,督促兵卒们操演军阵,毕竟等敌人来袭时,他所能依仗的只有这些新兵,这些兵卒们既要操演军阵,又要挖战壕工事,但是也没有丝毫怨言,因为他们的心中,已经隐隐认定了平易近人的少年将军,曹铭跟他们同吃同住,一起挖战壕设陷阱,该干的活都没少干,那些兵卒们都看在眼里呢,主将以身作则,兵卒们自然不敢懈怠。
直属曹铭麾下的那五百兵卒,如今有二百人配有重甲长斧,虽然他们还未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但是已然颇有精兵的样子,还有三百人皆是轻骑快马,配有薄刃长刀、硬弓强弩,被曹铭派出去执行特殊任务,他们由蒲凯、张方统率,除了曹铭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山阳郡赵太守的府邸中,赵太守气的直拍案台,公文、纸笔什么的全都躺在地上。
赵太守冷冷地说道:“曹铭真是这么说的?”
蒙壮哀嚎道:“我一点也不敢欺瞒太守大人啊,不提您还好,提了您,那曹铭下手更狠,这打狗还要看主人,曹铭这是往大人脸上踩呢!”
赵太守细眼微眯,手指重重地敲着案台:“曹家竖子欺人太甚,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真当本太守是泥捏的!”
蒙壮面露喜色道:“太守大人,是要亲自动手收拾曹铭吗?”
“你懂个屁!”赵太守对蒙壮心生厌恶,摆摆手示意他下去,“曹铭,咱们走着瞧,等这山阳郡易主之后,我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时间过去两日,时局颇为安定,各方势力似乎都在等着东风的到来。
一大早,威仪超群的张超正在铜镜前整理仪表,一名家兵连滚带爬的闯进来,扰乱了张超的兴致,张超勃然大怒准备严惩家兵,那家兵吓得一时之间忘了辩解,从事中郎许汜从外边绕进来,拱手见礼道:“孟高不妨听听他想说什么,如若不合心意,再严惩也不迟。”
“你且说说,为什么闯我内室!”张超冷冷地说道。
家兵如蒙大赦,磕磕绊绊地说道:“典韦跑了。”
张超大吃一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唉声叹气不知如何是好,许汜颇有急智,冷静地说道:“孟高莫急,先把情况问清楚,然后再派人围捕便是。”
张超有气无力的说道:“上次为抓住典韦,折了我府上百名家兵,也不知道大兄怎么想的,要我说直接杀死一了百了。”
许汜陪笑道:“孟卓以侠义闻名,接济贫困,素有厨的称号,那典韦乃是勇士猛将,曾为孟卓杀贼立功,孟卓岂会坏他性命。”
“什么勇士猛将,不过是黑脸莽夫罢了。”张超自持勇武过人,与典韦切磋过,没能在典韦手下有过三合,心中暗暗忌恨上典韦。
许汜问道:“那典韦的双铁戟可还在?”
“不在,被...被夺去了。”家兵的双手不停地在抖动。
张超面如死灰,重重的坐在地上:“完了,那黑厮双铁戟在手,谁能挡他?”
见张超犹如斗败的公鸡,许汜暗暗摇头,有条不紊召集张家的健仆、家兵,传达围捕典韦命令,众家兵先是死一般寂静,然后象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愤怒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张超缓过神,沉着脸说道:“事已至此,只能去将典韦捉回来,如果让他逃回家中,知道他母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主家!”家兵的统领崔林忿忿不平地说道,“典韦是由郡兵看守的,如今给逃了去,应该让郡兵追捕,为何让我们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虽然典韦是由郡兵看守,但是他母亲却是咱们害死的,你觉得典韦会找谁复仇?”张超冷笑道,“你这是在质疑我谋划吗?”
崔林惶恐地说道:“属下不敢!”
见张超无计可施,许汜上前一步,大手一挥道:“抓住典韦者,赏百金,而且恢复自由身,不用服徭役!”
众人们再度沉寂下来,都在思量为了这些钱财,直面典韦这样的猛将,极有可能有性命之忧,到底值不值得。
沉寂良久,一名身形魁梧家兵,排开众人道:“属下愿为主家分忧,将典韦那厮捉回来!”
众家兵见有人带头站起来,唯恐功劳落在别人手中,争先恐后的表忠心。
许汜心中暗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是能抓到归山猛虎吗?”
一轮红日散发出的光,坠落到深山幽谷中,白日间喧闹的山林沉寂下来,
徐盛静静坐在朽木桩上,望着那轮温柔的红日缓缓而落,心想:总算是不负泰安所托,将此人救了出来,只是不知此人犯了何事,居然被关押在郡守的大牢中,有重兵看守。
从陈留城逃出起,他和典韦二人星夜狂奔,在崇山峻岭间小心翼翼地前进,总算是甩掉追兵,可以在这荒谷中休息一会。
徐盛斜眼打量一下黑脸巨汉,后者正在处理一头狍子,谁敢相信如此雄壮的巨汉,身手还极为敏捷,居然可以徒手捉到野狍子。
“此去距离己吾尚有二百多里,一路上都是平坦通途,看来无法逃脱他们的追踪了。”徐盛担忧地说道。
“文向不必担心,追兵敢来的话,就让他们领教下某的双铁戟!”典韦拍拍那两柄巨大的铁戟。
典韦体态雄健,身高力壮,满脸长胡须,如同竖立起来的小戟,一字横眉下目光凶狠。
徐盛笑起来,他按着雁翎刀说道:“吾的佩刀燕返,也不是吃素的!”
典韦撕下一块狍子肉,递给徐盛,哈哈一笑道:“文向,这次承蒙你救助,我才能从陈留城中逃出来。”
“典兄,即使没有我相助,就凭那点守卫,岂能拦得住你?”亲眼见到典韦的勇武,双铁戟在手闯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徐盛才相信曹铭所言不虚,这典韦真乃古之猛将。
“文向,某有一事不明,咱们素不相识,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陈留城大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