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刘闲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开始发号施令。
“裴元绍听令!”
“在!”
“命你率本部人马前往博望城南门挑衅,只许败不许胜,务必激怒官军,引官军来追!”
“大头领,我手下就一百多人,而且为什么只许败,李严那小子估计没什么本事,看我把他脑袋拧下来送到大头领面前。”
裴元绍有些搞不懂,问道
“杀了他你能进城吗?还是官军坚守城池你有办法?”
刘闲眼睛一瞪,佯怒道。
“是!”
裴元绍吃了一瘪,不敢再多言,抱拳应道
“管亥听令!”
“在!”
“命你在率二百人埋伏在裴元绍身后五里处,待裴元绍引诱官军而来,你便上前挑衅,一样许败不许胜!”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裴元绍的例子就在眼前,管亥可不想挨骂,连忙抱拳道:
“是!”
“周仓听令!”
“在!”
“命你率300人埋伏在博望城南十里处,多备引火之物,待裴元绍和周仓引诱官军至此,放火杀出,剿灭官军!”
“是!”
听到不需要战败诱敌,周仓高兴地应了下来。
“廖化听令!”
“在!”
“命你率300人伏于博望坡右侧,与周仓相同!”
“诺!”
廖化不是个单纯没读过书的糙汉子,读过兵书的他明白令行禁止的道理,应诺得十分痛快。
“待伏兵尽出,管亥和裴元绍立刻带兵杀回,阻挡官军去路。我与林冲率剩余400人绕到官军身后,待伏兵四起便堵死官军退路,务必不放走一人。”
“都明白了吗?”
刘闲大声喝道。
“明白!”
刘闲讲得很清楚。
这些人脑子虽说不怎么好使,但执行能力还是有的。
刘闲不是不想把林冲派出去领兵,但林冲名声不显,又颇有原则,他唯恐林
冲压制不住这群黄巾悍匪,只好把他带在身边。
待以后闯出名声,再让他带兵不迟。
同时这几日他左臂接连受伤,又有刘猛要照顾,把林冲留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此战事关大家生死,今后是喝酒吃肉,还是亡命奔逃,全在此役,诸位需得小心谨慎,不可大意轻敌!”
“嗷!”
众人的狼嚎之声响彻山谷,积雪都被声浪震地簌簌而下。
宛城。
秦颉重新把郡治迁回此处。
朱儁已经率大军离开,尸山血海也已被打扫干净,整个宛城焕然一新,丝毫看不出大战的痕迹。
太守府内人头攒动,来往人等络绎不绝。
秦颉焦急地来回渡步,焦虑之色跃然脸上。
黄忠、蔡瑁、文聘、王威等人分两侧侍立,默然不语。
少顷,脚步声响起,邹靖昂首阔步,大步而来。
顾不得怪他没有礼数,秦颉急急忙忙问道:“怎么样?可有贼寇消息?”
如今刘闲等人已经成了秦颉心头的一根刺,秦颉恨不得马上拔之而后快。
顾不上擦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邹靖摇头道:“斥候搜遍了宛城附近方圆五十里的范围,并未发现贼寇踪影。”
秦颉大惊失色,道:“五十里还不见踪影,难不成这群贼寇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如果秦颉能知道十几年后曹操麾下大将,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光荣战绩,绝对不会如此惊讶。
黄忠略一思索,出列说道:“大人,是否知会周边郡县,加强戒备,如有贼寇消息,速速来报,争取一网打尽。”
秦颉满脸无奈,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博望城虽说是个县城,但更像个小镇。
不过一丈高的夯土城墙还有不少破损之处,一般成年男子都可徒手翻越。
县内人口不多,不过万人,能有五百县兵已是极限。
裴元绍领着一百多人大摇大摆来到县城南门。
虽然表面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很小心,随时都准备逃跑。
毕竟刘闲的名声都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河滩上那站刘闲也不过是站出来鼓舞士气而已,计策如何,裴元绍心里真的没数。
如果不是县城只有五百县兵的消息是他自己打探的,裴元绍绝对会怀疑刘闲是派他来送死的。
这种事情他在黄巾军里看多了,对付那些不是自己嫡系的部队,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虽说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裴元绍还是决定赌一把,反正情况也不能更糟,了不起一死而已。
放开了的裴元绍在城下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就差数上官军的祖宗十八辈。
县令陈震得知黄巾攻城大惊失色,急招县丞、县尉以及各部小吏议事。
这倒不是他胆小,而是他让黄巾军吓怕了。
就在不久前几十万黄巾军铺天盖地的景象还在他的脑海没有散去,如今又有盗匪出没,由不得他不像惊弓之鸟。
许多官吏认为应当关闭城门,实行戒严,然后派人火速通知南阳太守秦颉,请太守大人派兵清剿。
只有县尉李严不以为然,认为区区百余流寇,不足为惧,根本无需太守调兵而来,仅凭城内五百县兵,足以破之。
李严,字正方,南阳本地人,年岁不大,二十上下,但颇有才干且武艺不俗,甚得太守陈震赏识。
一拂袍袖,李严大步出列,抱拳躬身,不卑不亢的道:“大人,南阳黄巾大部已被秦大人和朱中郎将覆灭,只有少数奔走逃散。
前些日子听说北面伏牛山被一伙蟊贼占据,想来就是城下这批,不过一些残兵败卒罢了,末将只需二百人,定斩贼首来献!”
陈震经过一开始的惊慌,心神大定,伸手轻抚颌下长须,欣然道:“正方之言甚得吾心,本官与你三百军士,立刻出兵,剿灭贼寇,不得有误!”
“末将领命!”
李严躬身一揖,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愈发显得意气风发。
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李严从来不觉得他小小年纪就能当上县尉是幸运。
相反,他觉得一个县尉不足以匹配他的才能,如今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正是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