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赞凭借着对乌桓的仇恨和勇猛,围追堵截数月后总算找到一次良机,将张纯、张举的军队困于肥如。
肥如可能靠近长城的缘故,初建时只是一个小规模的军营,后期经过刘虞的怀柔政策下,大部分的乌桓族人经过南迁来到了此地。
城池虽然经过历年来的加固,依然显得低矮薄弱一些,这也可能是边夷之族不擅长筑墙的缘故。
本来张纯和张举起义之时,鼓躁不少乌桓族人参与,军队的规模远超公孙赞,可时刘虞自从来了幽州后,经常派出使者采用分化和怀柔的政策,将张纯和张举的一些得力手下予以劝降成功。
这才给了公孙赞的可趁之机,在经过数次的战斗胜利后,总算得偿所愿,将对方团团围困,他不是不想强行攻城拿下对方,可是双方此时的兵力依然相等,同样都是五万左右。
通常攻城的一方兵力数量都是三比一,甚至更多的情况下才有胜算,他最精锐的白马义从只是擅长野战而已,在攻城上根本帮不了什么忙,所以公孙赞半夜时分在帅帐内正大伤脑筋,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报!白马校尉赵云求见!”帐外的侍卫突然高喊一声。
“呃,此人不好好率领白马义从护好中军安全,怎么半夜前来烦我。”公孙赞心中暗想道。
“让他进来吧!”他心中略有些不快地说道。
数息过后,只见一名身穿白甲白盔的青年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他身材中等略有些偏瘦,眉毛较宽,双目炯炯有神,整个给人感觉如沐春风般爽朗,颇具英姿飒爽。
“赵云拜见公孙将军!”只见他抱拳一礼后说道。
“什么事情能让你弃守护卫中军之职而前来我处。”公孙赞眼皮都未抬一下,语气颇为不满地问道。
“卑职见将军困敌数日而未攻之,心知必有难处,愿意破敌之计帮助将军攻取肥如!”
赵云自从到公孙赞处以来,虽立过不少军功,但却一直得不到对方的重用,但他为人重情义,又不愿轻易弃之离开,便处处想着能否再立下大功,从而得到公孙赞的重用,亦能光宗耀祖。
“哼,笑话,区区一个白马校尉还能想出什么计谋来,还不快给我滚出去。”公孙赞眼中闪过一缕讥讽,口中喝斥道。
“还请容卑职说完。”赵云低下头来,心情很是复杂,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公孙赞总是对他处处看不上,时间久了很是心寒。
“想说就说吧。”公孙赞说道。
“我近日观肥如城中狭窄,民房紧邻城墙,并且多是木质结构,如今天寒风大,正可以火攻叛军,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然后我军埋伏城门两旁,待敌军耐不住火势之下,必将从各门突围,到时便可以一举击溃。”
赵云面无表情地说道,此时他的内心已经对公孙赞失望致极,准备完成这次歼灭敌军的战斗后,便会寻个理由辞离,再另寻明主。
闻言后的公孙赞半天沉思不语,其实在心中已经非常赞同赵云的此计,只是这个赵云面生清秀俊朗,英武不凡,难得的是文武双全。
属下如此本应是好事,可是公孙赞此人胸怀不够,只因他也长相不俗,更是勇猛无比,在青幽等数州之地也称得上是文武奇才。
这些年来每征伐一处土地,都会得到敌人和百姓的赞扬,可自从这赵云来了后,便彻底抢了他的风头,隐隐在这方面超过了自己,这才让他心中非常不满,哪怕此人再立多少战功,也没有给予重用。
“好吧,既然你这么费心费力想出此计,就给你一次机会吧,今晚由你率领一千白马义从点完火后,埋伏在东门一侧寻机杀敌。”公孙赞哪怕嫉妒之心在重,自然也不肯放弃这种良机,便心口不一地回道。
“唯!”赵云抱拳行礼后退出帅帐,仰头长叹了口气,世上之大竟然没有自己可归之处,心中缓缓涌起一股寂寥之感,数息过后,转身向自己所辖的白马军营走去。
放火对于白马义从来讲,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基本上每个白马义从的骑兵都擅长骑射,而且人人精准异常。
他们对主公忠诚无比,生死相随,因为从公孙赞到下面三千员骑兵,都统一骑乘着纯白色的高头大马,世人称之为白马义从。
冬季的深夜寒冷且难熬,肥如城墙上的士兵们,为了不暴露身形无法点上篝火解除寒冷,只能找到一些避风的角落里,然后抱着异常冰凉的兵器,口中呵着暖气,不停地甩动着双脚等待着换班,然后能回到屋中暖暖地睡上一觉。
这时平静的夜晚中,突然天空中显然出上千道如同流星的火矢,没等守城的士兵们有所醒转,那些火矢呈抛物线似的从城外射入到民宅之内,“笃笃”靠近城墙的民房屋顶上密密麻麻扎满了燃烧的火箭。
“不好,敌人进攻了!”有经验的老兵第一时间高声喊道。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预警锣声不断响起,守城的士兵在校官的喊骂声中匆忙站起来。
他们第一时间没有去救邻近民宅中的火苗,反尔将放在脚下的火把迅速点燃,不断地往城下扔去,这样的举动可以有效防止敌军趁黑爬墙上来偷袭。
结果却让大家事与愿违,城墙下根本没有丝毫敌军的身影,正在他们有些纳闷的时候,一名守城的校尉才突然恍悟过来,高声喊道:“不对,敌人是想要放火,快去救火!”
由于箭矢上捆缚着油物,见风起势很快便燃烧起来,渐渐火势连成了一片,越烧越旺,隔着很远便会炙烤得人根本近不了前,待敌军醒悟之时已经无法遏制。
战争期间最苦的只能是百姓,好在他们发现的早,及时跑出了家门,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寒风凛烈当中,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多年存下的家底,竟然被一把火燃烧殆尽,有的顿时嚎啕大哭,有的伤心垂泪不止。
城内实在是狭小,一处处军营紧临着民宅,根本没有太多闪躲的空间,大部分的士兵和军官都在营中熟睡,等他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是慌忙的逃窜出来,别说他们根本无意去救民宅,而且自己的军营也被火势蔓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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