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月有余,这时的貂蝉一路奔波之下,早已来到了幽州的治所蓟县,此地是州牧刘虞的重要根据地,许多的政令都是在此处签发后,颁布到四处的郡县执行。
这时的刘虞,因平叛和剿灭边夷和黄巾军有功,被董卓所辖制的朝廷大为嘉奖,封为太傅,位列三公,又赐金银锦帛无数,正所谓官运亨通,人生得意之际。
但是圣旨中却丝毫不提弘农王楚歌的功绩,反而密令刘虞前去捉拿,刘虞表面应允后,心中却丝毫不为所动,同为汉室宗亲自然不会听从董卓的指令。
身为刺客的貂蝉,刺杀刘虞将是她最后一项任务,完事后就可以回到令她朝思暮想的楚歌身旁。
此次出行的任务,是贾诩将心中的驱狼吞虎之计给她讲完后,是貂蝉主动请缨出手的。
一来楚歌的各位拜把子兄弟无人能够担任,二来,她不想让人看成一个花瓶,想立下大功,让大家在心里不敢小觑于她。
当然花瓶这个词语,也是从楚歌嘴里知晓的,他常常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词语,做为他身边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自从来到幽州此地后,貂蝉也常常听到州牧刘虞的良好口碑,说他是一个实施仁政,念及百姓之苦的好官,而且为人清廉好爽,常年一身布衣行走在外,对于贪官污吏、土匪恶霸从不手软。
对于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好官进行行刺,貂蝉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甚至犹豫在三要否放过对方,虽然为了楚歌能够尽快掌控幽州,她也会坚定的站在他这面,然后痛下杀手完成刺杀任务。
貂蝉经过再三斟酌后,她决定推迟些动手,先是想摸摸对方的底细,看看刘虞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好官。
待送走钦差后,刘虞上午通常在治所的后堂书房内,阅览各地太守呈上来的书函,下午会去下面考察民情或者处理一些紧急事务,每天忙碌到很晚才会回到府邸。
他几乎行踪简单明了,虽然出门总会带上十几名贴身护卫,前呼后拥看似防范严密,但是他本人却是实打实文人一个,根本手无缚鸡之力,貂蝉要刺杀起来相对于公孙赞要容易许多。
貂蝉乔装打扮后,经过数日对刘虞的观察,发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为人虽然相貌平平,却是天生的和蔼可亲。
沿途所经之处,百姓们无不跪拜礼让,刘虞这时总会下车搀扶起一起幼子或老人,热情地嘘寒问暖,让人感受到刘虞毫无架子,如此地亲政爱民,实乃百姓心中的楷模。
深受感动的貂蝉,对他这次的任务越来越感觉无法下手,甚至想回去劝说一下贾诩,放弃刺杀改为吸纳这样的官员。
可是一次意外的发现,让貂蝉顿时心生疑窦,转而准备夜间探究他的府邸。原来,在刘虞处理政务的期间,一名穿着华贵服饰的少女,急匆匆前来寻他。
待门房通报后,刘虞见到此女后脸色有些阴沉,仿佛在怪罪这贵妇会来此地见他,两人没聊几句,便被让入到书房当中。由于白天人多眼杂,易装后的貂蝉无法潜入书房探听一二。
只是听到刘虞的一名随从小声地说道:“这是州牧大人的五夫人,大家小心伺候着。”
对感情始终专一,也期盼男人从一而终的貂蝉,闻言后顿时心中升起股恶寒,原有的好印象在这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好官,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妻妾,而且他身着朴素,如同百姓一般,怎么他的妻妾穿着却是华贵异常,丝毫与宫中嫔妃不差丝毫。”心中疑惑地貂蝉暗暗地想道。
刘虞大人的府邸很好找,蓟县的百姓几乎人近皆知,座落于蓟县的一条偏僻的街道上,从外表上看,府邸的面积中规中矩,不过是五进院落,到也符合他的身份,青砖绿瓦的房屋与一般的大户人家相比,也算不得奢侈豪华。
在这条长长的小街上,几乎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员安身立命之处,平常节日谁家大门敞开,有无送礼之人或门庭若市,大家都会一目了然。
只是州牧大人很少在家中宴请宾客,一些事务或人情事故都是大堂或书房内处理,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偶尔有些怪癖到也让人理解,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趁着一天月黑风高之夜,貂蝉轻松绕过院内巡视的几波侍卫,潜入到了刘虞府院之内。
貂蝉悄然藏身在院中的一处假山的背后,开始缓缓闭上双眸,屏住呼息,通过自己散发出的特殊真气,来探察着第一进的整个院落。
只要给她很短的时间,这层院落里的任何人,她都会知晓身在何处,这也是她能够挤身顶级刺客的原因之一。
经过良久的探察后,她的心中更加生疑起来,因为她在这院落中,除了正在睡梦中的下人外,便是数队来回巡视的侍卫,竟然还隐藏着十几处的暗哨。
其中离她最近的一处,正是藏于她面前的假山之内,可以说是近在咫尺,同时还有一名功力颇深的游侠,正在东间的屋内打坐炼功。
“这样的好官应该是仇人不多才对,哪怕公孙赞有害他之心,也不该如此过份地防范着,就是想杀他也会在战场之上,根本不屑于派刺客潜入加害于他。”貂蝉觉得人无常态必有鬼,事出反常必有妖,显然对方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貂蝉先是出手将假山中的暗哨打晕,利用自己极快的身形,在院落中又将其它藏身的暗哨逐一敲晕过去,足够这些人不知不觉睡到第二天的清晨。
然后最需要解决的是东面那间房中的游侠,一般的游侠很少参予官场上的事情,更不屑于替官员看家护院,除非欠下一些不得不还的恩情或贪恋一些钱财,才会动摇游荡江湖之心来此。
这时的貂蝉反而一改从前偷偷潜入的作风,而是脱掉外面的夜行衣,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容,就像回到家中一般,带着一股香风走到对方的门口,颇有礼貌地上前敲了敲门。
“谁在外面?”正在打坐练功的中年人顿时睁开双眸,露出警惕的神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