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莫嫌旧日云中守
曹军的战鼓声响彻江面,周瑜中军大帐内的气氛肃杀。
众将一声不吭,但每个人都紧紧握拳。
周瑜面似寒霜。冷静得让人窒息。
“大都督,让末将出战吧。”吕蒙和周瑜的关系最好,仗着胆子再次求战。
“阿蒙,你忘了本督刚才传的令?再有求战者,军法从事。”周瑜的声音也和往常完全两样,坚定,果决,不容置疑。
众将互相对视一眼,这个时候,除了甘宁,怕是没人再敢说话了。可惜甘宁被周瑜派出执行神秘使命去了。
老黄盖不时回头张望,他心里期待着程普的出现。因为他深知曹兵来袭,在大江上敲起的战鼓声,在赤矶山顶扎营的程普岂能听不见?
早就想立战功的老橙子一定会下山请战。
果然,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程普洪亮的声音响起:“大都督,曹兵来袭,战鼓声响彻大江,老夫蹲在山头上都听见了,你这还按兵不动,是灭我东吴战将的威风么?”
程普一身戎装披挂整齐,穿着周瑜赠给他的黑光铠甲,大剌剌地踏步进入。
微一拱手:“大都督。”
周瑜抱拳还礼:“程公。”
“大都督打算按兵不动,任凭曹军来袭?”程普大声说,众将偷眼看周瑜,想看大都督如何应对。
周瑜的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只是淡定回答:“程老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周瑜欲派遣老将军率所部三千骑兵沿陆路驰援甘宁。”
“驰援甘宁?大都督你唱得哪一出戏啊?”
“程公,曹军派来水师挑战,在四五十丈以外的距离擂响战鼓,却未见进攻。只能说明他们是在佯攻。我们不必理会。甘宁将军在幕阜山水陆两线设防。今夜曹军正面佯攻,只怕是已经有偷袭部队从隽水潜入内陆准备登幕阜山,穿越山谷小径直捣柴桑。因为虑到曹军这样的行动,瑜已经请主公携兵进驻了柴桑。但是,我们最好的方案是御敌于国门之外,把曹军的偷袭之兵歼灭于幕阜山入口之处。”周瑜停顿了一下:“瑜兵力不足,只好派甘宁将军率一百水兵设防水路,五百步兵由鲁子敬带领埋伏在幕阜山的半山。如果敌军来袭,这样的兵力只能打散他们,却不能全歼和俘获,尤其是战马辎重。我们应该全部缴获。”
众将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周瑜走下帅台,冲着程普抱拳行了军礼:“请程公为东吴百姓,主公和社稷,也为两位先主公在天之灵,助瑜一臂之力,驰援甘宁。”
程普楞在当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吕蒙见状,单膝跪下,大声说:“请程老将军为东吴,帮助大都督这一回。”
众将也纷纷跪下恳求。黄盖也跪下了。
程普一见,觉得颇有面子,加上他的脑子没法跟上周瑜的分析。只好说:“大都督有令,程普焉敢不从?只是任由曹兵如此骂战敲鼓,不出战实在丢人。”
周瑜此时面露微笑:“程公,如果得胜归来,瑜在大帐为老将军庆功。至于外面的鼓噪,瑜自带三艘战船出迎,多带战鼓,我们吓跑曹兵。”
“其余众人,各自归位,严密防守。不得出战迎敌。”
众人正准备依照周瑜的军令行事。突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等一等。”
周瑜听到这声音,轻微颤抖了一下。
程普看向黄盖,黄盖冲他挤挤眼睛。
众将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浮现出一丝笑意。
心照不宣,大都督的麻烦到了,小乔夫人的声音甜美靓丽,大家都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