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洛阳有多少财富?这个问题恐怕就是董卓自己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绝对是很多。
单单李墨这一路,他就掳掠了粮草至少两百万石以上,足够十万人吃上一年多的。还有不计其数的金银铜钱,各种兵甲武器弓箭,这些财物合起来可以武装至少十万人以上的精锐。
而根据曹操和孙坚那边的情况来看,他们虏获的物资也绝对不会少。
而这些几乎都是洛阳及周边地区的所有财富了。李墨为此感到头疼,孙坚和曹操则喜不自胜。
“哈哈哈,子书,此番有了这些财货,何愁大事不成啊!”张燕开心的叫嚣起来。他丝毫没被李墨多了权力和名誉的觉悟。或者说他自己主动的忽略了。
“我说大舅子,咱能不能看的长远些,想的再多一些!”李墨捂着额头,一阵无语。
“吾靠,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此等收获还不值得开心吗?”
“这就是你的短见了!你以为这些财货是谁的,这么好拿吗?”
“混蛋,你这厮就是仗着自己聪明,处处瞧不起人是不是?”张燕无名火起。
“呵呵!”李墨嘲讽。
“李子书,你个混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他娘的叽叽歪歪,抻不死你!”
“这些财货超过八成来自哪些士族豪绅,董卓虽然毁了洛阳,杀人无数。但是这些家族那个不是狡兔三窟?当然哪些阴阳分支的就不提了。你说,要是哪些家族联起手来要我们归还财物,该当如何?”
“这……难道还还回去?”张燕目瞪,一时没了主意。
“放屁,这是老子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回去!”
“那你说怎么办?打又不能打,还又舍不得,莫非……”张燕眼前一亮,“子书,可有办法,快快道来!有了这些物资,弟兄们未来几年都不愁饿肚子了!”
“嘁,瞧你那点出息!”李墨不屑。也不是他看不起张燕,而是两人处的时间长了,习惯了相互打击嘲弄,反而让人觉得亲切。
“滚!”张燕没有好脸色。
“行了,此事且放着,去和老曹老孙聊聊再说!”李墨此时是皇帝金口玉言册封的车骑将军,虽然没有拿到印绶,但是名义上却是正统,军方的三号人物。除了大将军和骠骑将军之外,属他的军衔最高。
而在曹操大营,他同样面临着李墨和张燕讨论的问题。董卓是破罐子破摔,但是他不行啊。要真吞没了,那些豪绅还不把他给骂死。可是还又舍不得。
荀彧的意思是还一部分,剩下的留着。
而程昱和戏忠则认为一分也不还,还得想朝廷要钱要粮,就说连番征战,粮草不足了。
郭嘉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还肯定是不肯能的,但是这些粮草物资却要用。一来招兵买马,整饬军队,去芜存菁,训练精锐。二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以粮草救济洛阳及周边被掠夺了物资而活不下去的黎民。
郭嘉的看法到是和李墨不谋而合。照郭嘉的意思,他似乎是模仿了李墨的行事风格,才有了如此想法。
这个观点收到了荀彧的些许支持和程昱戏忠的坚决反对。于是曹操宴请李墨、张燕、孙坚和吕布等人,于大厅议事。
“此次我等虽然攻下了洛阳,但是却没能救下皇帝陛下,虽胜尤败!实乃一大憾事!”曹操脸色有色惆怅,但是李墨敏锐的发现,曹操有些变化。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带着几分怅惘和迷茫,但是更多一些的,却是如朝阳般初生的野心。
此次攻略洛阳,曹操既得了兵马,又得了粮草,手中可谓是兵强马壮,实力雄厚,这是野心滋生的肥沃土壤。汉室倾颓,皇帝被掳,郭李乱政,这是浇灌野心成长的春风细雨。名义上占据司隶,手下又有兖州,地盘扩大,便如同温暖的骄阳,照耀着着野心逐渐茂盛茁壮。
李墨心中一叹!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甚至到了现在,他自己都已经开始滋生野心了!或许,我也可以试着争霸天下?
李墨最大的缺点,就是没办法做到像老曹后期那般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智。
但是李墨觉得并不是心智的问题。而是自己成长的社会环境、受到的教育以及多年塑造的价值观的问题。这些完全不符合一方争霸天下的诸侯的特质。
再加上自己在汉末根本就是无根浮萍!若非他运气好和张燕这边搭上了还算亲密的关系,认识了年轻时候好忽悠的郭嘉,结识了还未成为一方诸侯的曹操,他恐怕会寸步难行。
袁家四世三公,多门生故吏,天下名士良才争着投其怀抱。老曹家也是家大业大,虽然出身宦官家庭,但是经不住人家也有门生故吏,架不住人家亲族兄弟多。公孙家族世代居住幽州,当地名门。袁术和袁绍同出一门。孙坚是孙武之后,世居江东,当地名门。刘焉更是皇亲。
想来想去,就是刘备家没落,但人家经营几十年的名声却传遍天下,才有了后来的崛起。李墨自认,自己你没法那般别憋屈的活几十年。若果那般,他宁愿去死。
对于未来,李墨依然有些迷茫!但是他心里隐隐有种想法,却需要此间事了,回到并州之后,再做打算。
“确实遗憾!不过我等也算尽心了!否则那李榷郭汜情急之下,伤害了陛下,我等也是大大的罪过。”孙坚缓缓开口。
“哼!有甚好说的!败了就是败了,找这些许多借口,也不嫌臊的慌!”吕布没好气的群嘲起来,仇恨拉满了。
“呵呵,也就你吕奉先,要是换了他人,谁有脸坐在此地?”孙坚不屑,吕布在他眼里就是个小人。
不过这个吕布确实有些挫。近日李墨对其有些了解。武力绝对不是所谓的天下第一,顶多就是跟赵云孙坚一个档次。这厮个子足足有一米八开外将近一米九,人高马大,英武不凡。怪不得丁原和董卓都听爱他。
这年头也看脸啊!君不见袁绍就是因为长得帅,才被老袁家长辈青睐吗?先看钱,在看脸,原来是自古有之。
“孙文台,你放肆!”吕布大怒,他最受不了别人膈应他,嘲讽他。
“哼,小人!”孙坚冷笑。
“混蛋,某要杀了你!”吕布大怒,“噌”的起身,右手按住了剑柄。
“够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曹操发飙,厉声制止了争执不休的两人。“此番宴请诸位,实则是商议后续的计划。陛下被裹挟去了长安,我等是继续进兵攻打,还是撤兵休养生息?”
老曹这话一开口,李墨就知道曹老板不想打了。
“打?怎么打?我看不如各自散伙,回家算了!”吕布没好气的说道。
“曹公,某自募兵起,至今已半年有余,之前董贼害我,此番正当回荆州,保全根基!”孙坚是个汉子,不屑于找些乱七八糟的借口。这是个直男!
“哎!文台之意我亦明白!此番征伐半年有余,将士皆人困马乏,确实该休养生息了!”老曹借坡下驴,借鸡生蛋,算是默认。
“子书,嗯?李子书!你个混账又瞌睡?”老曹看到李墨眯着眼睛,脑袋不停地点地板,那睡的叫一个香啊。从未见过如此无理惫懒之徒。
“嗯?”李墨被老曹喊醒,顿时一个激灵,“啊,怎么了?老曹,老孙,难道是下雨了?小布呢?快回家收衣服!”李墨方才还在做梦,他脚踩董卓,拳打袁术,一屁股坐倒了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正在得意呢!
吾靠,好你个李子书,还老曹,老孙!老子要是你老子,非让你活活气死不可!
“哼哼,嘿!李子书!”曹老板被气笑了,他起身走到李墨跟前,将脸凑到双眼朦胧的李墨跟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咦,曹老板……曹公啊,你怎的不在自己位子上,跑到我这里来干嘛?莫不是要与我饮酒?来来,先干为敬!”李墨猛地醒了过来,见老曹脸带笑意,但身子却气的发抖,有些不好意思。
那边孙坚听到李墨的称呼,到是还觉得有些亲切。不过吕布就不乐意了,“小布”,你这混账在叫谁呢?不过不知为何,吕布并未出言挤兑李墨,只是黑着脸,眼神不善的盯着李墨。
“呵呵!”老曹笑而不语。
“曹公啊,别介,方才某一时疏忽,被庄周老爷子拉去梦蝴蝶了,这不,还好我醒的快,否则就真的化道而去了!”
看着李墨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曹操一时语塞,打有不好下手,骂又放不下脸面,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厮是个滚刀肉呢?老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了。
“咳咳,子书,你对后面的事,有何看法?”正题来了,老曹还是打算听听李墨的想法。宴会规格稍高,麾下谋士们没带出来,老曹心里没底啊。
“曹公,某认为,当务之急,并非进兵攻击长安李榷郭汜。他们能用陛下威胁我等一次,也就能威胁我等两次。鲁莽行事,实为不智!”李墨缓缓开口。
“哦?”曹老板眼睛一亮,“子书快快道来!”老曹回到座位,端起酒樽抿了一口,做出一副乖宝宝听小葵花妈妈开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