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在第二日晚上又来了,这会没把部队分成三个千人队,而是三千义从倾巢而出。
所有手中拿着一堆在破布上书写的信件,背后背着匈奴人最爱喝的马奶酒,偷偷摸摸的靠近匈奴大营。
匈奴人分出的戍守部队在营盘周围十里之内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汉军前来夜袭。
而张辽分出一千人在匈奴人最外面的防御部队周围来回奔袭,吹响匈奴人的家乡小调,不断地戏弄这些人。
负责指挥夜间戍守部队的几个千夫长合计之下,决定带着部队去追击。
结果没等他们走出去一会,张辽就带着剩下的义从分成二十个百人队,靠近匈奴人的大营将挂满信件的箭矢射了出去。
放完箭还不算,必须要敲锣打鼓,吵醒里面睡觉的匈奴士兵才算完事。
等这些匈奴士兵气势汹汹的从营帐里跑出来,张辽他们留下一些马奶酒,在旁边点燃篝火增加马奶酒的香气,就一溜烟的跑了。
这些匈奴人捡起信件交到千夫长们的手里,然后就盯着那些香气四溢的马奶酒谨慎的观望。
要说他们为啥不看信件,主要是不认字。匈奴人可以说全民文盲,只有这些千夫长级别的军官才有些人识字。
一个认识汉字的千夫长打开信件慢慢读道“吾大汉并州牧刘和诚邀诸位草原健儿来我并州,并州提供吃食美酒以待诸位。若诸位加入并州义从营,每月银钱二两、羊一只、牛肉十斤、马奶酒十桶,供诸位畅饮饱食。
诸位草原英雄何苦于苦寒荒漠之地流浪放牧,安居于中原、乐业于并州岂不美哉?”
“都给我烧了!”那千夫长刚读完,旁边与他关系要好的左贤王亲卫队长就忍不住将信件一把抢过来。狠狠地撕碎,扔进篝火里。
这亲卫队长看见那千夫长读完信件之后,旁边士卒们怪异的神色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指挥心腹手下开始收集信件,全都扔进篝火中付之一炬。
这些匈奴人一个个可没有一点家国情怀,典型的有奶便是娘。每年被汉人用金银美女勾搭走的匈奴人不在少数,有的时候一个部落的裨小王都会被收买,带着部落投奔汉人。
而那千夫长好死不死的看着汉字,却拿匈奴语读出来。气的亲卫队长想立刻抽刀杀了他,显着你会两种语言了?
“把这些马奶酒都给俺倒了,谁也不许喝。谁知道汉人在没在里面下毒?他们汉人的花花肠子多,就喜欢坑害咱们匈奴健儿。”
亲卫队长一脚踢翻了一壶马奶酒,不耐烦的招呼人手把这些酒壶全都倒掉。
这时一无所获的追击部队也赶了回来,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义从营又没少下绊马坑和铁蒺藜。
“要是汉军再来夜袭,戍守部队不要倾巢而动。分出两个千户的兵马追击就行,剩下的人给俺看好大营四周,别人汉军再摸进来。”负责戍守部队管理的当户揉搓着眼睛,哈欠连天的说道。
等匈奴人都回营安顿,月上三竿之后。张辽再次带着三千义从摸到匈奴大营附近,又是一阵敲锣打鼓、羌笛哀怨。
这次匈奴人倒也学乖了,怕汉军再靠近的大营影响部队休息,就指派了两个千户的兵马追击驱赶,没有倾巢而出。
张辽这次也没深入,见匈奴骑兵疯狂的追出来,带着部队大马就走。
待这些追击部队离开大营大概十几里路的地方,张辽突然带人反杀回来。四周也想起了震天的喊杀声,无数穿着红袍的汉军从四周的山坡密林里钻了出来。
一阵箭矢招呼过去,抽出环首刀、拿起长戈短矛,见到匈奴人就砍。
“中计了!”那带队的千夫长心头一凉,这次骚扰的目的就不是袭扰大营,而是要围歼这些追击部队。用顿刀子割肉的方法,一点点的吃掉这些追来的兵马,削弱匈奴人的整体战斗力。
这些埋伏的人马自然是赵云带出来的右卫营大军,配合义从营开始疯狂的绞杀那两个千户的匈奴士卒。
最终在匈奴人拼死突围之下,汉军留住了将近八百多匈奴人的性命,开开心心的回城歇息去了。
而匈奴人则是一副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样子,左贤王大人愤怒的看向底下跪着的当户、大将们。
手颤抖的指着他们怒吼道“一群废物!每次吃亏了才长记性,当时都想什了?损兵折将,动摇军心,你们真是连猪猡都不如!
罢了罢了,明日本王亲自督战,若是再拿不下马邑县,你们就都给我自杀祭奠白狼神去吧!”
——分界线君——
“全军出击,今日正午之前,无比登上马邑县城头!”
左贤王先生大马金刀的坐在马上,抽出随身佩戴的马刀高声呼喊。眼神中那股子满满的恨意,似乎都能吞了这座不大的县城。
休屠各匈奴人开始不要命的冲上城楼,与汉军胶着在一起,打的是难解难分。
刘和赵云亲自上城督战,严令守军不得后退半步。典军营化身军令官,站在后边的阶梯旁督战,若有士卒胆怯,想要下城,就立马斩杀以正军法。
“放狼烟,告诉文远行动吧!再打下去,马邑县城就支持不住了!”刘和靠着女墙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杀了几个敌军的他,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赵云立即指挥士卒在烽火台上点燃狼烟,随着黑烟滚滚升起,匈奴人后方的大营中传出来一阵喊杀声。
原来昨日埋伏过后,张辽和义从营并未回城。而是缩在城外的山沟子里驻扎,等今日左贤王怒气冲冲的下令全军压上的时候,就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听见自家营盘杀声喊的震天响,左贤王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气急败坏的他亲自带队,赶回去增援大营。
一进营门连义从的影子都没看见,只有一堆匈奴士卒的尸骨被堆成了京观,无数战旗被折断插在地上。最前面用土堆堆成了坟包的模样,上面用烂木头刻着刘和留给左贤王的话“大汉并州牧刘和为大匈奴休屠王、左贤王大人所造之墓。”
墓旁唯一一个没被折断的匈奴白狼战旗被挂上了白幡,旗下订上了一个粉嫩嫩的汉家女儿穿的衣服上面写着一大串匈奴文“特此祝愿匈奴左贤王早日投胎,下辈子争取做个汉家娘子,享受中原男人的细心呵护,莫要在草原上吃沙子咧。”
“刘和小儿,张辽匹夫,欺本王太甚!本王要食其肉、寝其皮、饮其血,砍了那刘和张辽的脑袋镶银镀金做本王的酒壶!”
气急败坏的左贤王踢碎墓碑,扯碎衣物,恨恨的看着后面马邑县城的方向。
说罢带着大军回马邑县城下继续攻城,可刚才由于左贤王的离开,部队变得懈怠起来。本来都已经冲上城头的匈奴士卒被刘和重新驱赶了下来,左贤王再想攻城可就不容易了。
毕竟兵家常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嘛。
正在左贤王左呼右喊急得跳脚之时,那张文远带着义从营再次赶来。这回张辽更过分,不仅在匈奴大营里煽风点火,还跑到左贤王不远的地方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左贤王决定让左右大将带人回去镇守大营,自己带着人马追击,务必要击杀张辽泄愤。
城上的刘和眼见左贤王追击张辽越走越远,当机立断,马邑县城的汉军倾巢而出进攻匈奴大营。
又派遣斥候通知山沟里的刘忠开始斩首行动,准备双管齐下围歼匈奴人。
“三军听我号令,攻入匈奴大营,不降者杀无赦!”
无数汉军蜂蛹而上,涌进匈奴大营开始屠杀匈奴人。只不过刘和想的剧本出现了偏差,匈奴士卒在左右大将的带领下反抗的异常激烈,汉军几次攻击都差点被赶出大营。
刘和心中也开始微微发苦,此次背水一战倾力一搏,如果拿不下匈奴大营可就前功尽弃了。
他也没想到群龙无首的匈奴人反抗的如此激烈,汉军的攻势被死死的遏制住,不能前进半步。
正待双方僵持不下的时机,匈奴大营后方突然冲出一支军马。见人就砍,见马就抢,好一派土匪作风。
刘和定睛一看,原来是徐荣二人的部队。却说徐荣徐庶二人解决掉那些老弱病残之后,没敢休息就星夜兼程,奔着雁门郡方向就来了。
好巧不巧的赶上刘和殊死一搏的时机,徐荣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压上,突袭匈奴大营后方的薄弱地点。
这来的可太是时候了,徐荣的军队几乎如入无人之境,没多久就攻到大营中间的王帐附近。一刀砍倒白狼大纛旗,徐荣命令懂匈奴语的士卒高声呼喊“汉军援军已至,尔等速速投降,可免一死!”
左右大将慌乱之下不知做和应对,咬咬牙带着身边的部队夺路而逃,寻那左贤王去了。
剩下的匈奴兵见到主将纷纷逃跑,也丧失了斗志,扔下兵器蹲在地上向汉军投降。
看见这些剽悍的匈奴兵现在乖的像兔子一样,刘和心中五味杂陈。这就是丧失了心气的人啊,刚才还能与汉军打的难解难分,不过一会就目光呆滞的蹲在那里等着投降。
“大公子,咱们快些收拢战俘军队回城吧!此战咱们并州军大捷啊!”徐荣满脸兴奋的说道。
刘和却是叹了口气,虽说此战大捷,但是刘和细细盘算下来,他的损失绝对超过三千人这个数量。可谓是惨胜,赢的极其艰难。
“茂之你快带人去追击左贤王,文远那边和怕有什么差错。这里就交给子龙就好。”刘和朝徐荣摆摆手说道。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