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黑着脸说道,“都是堂堂的益州州牧,怎么做事还如此轻浮,一点君子之风都没有。”
段攸尴尬的看着岳父,接着点头说道,“岳父大人说的是。”
蔡邕看段攸这态度,不过毕竟他手下还在,也不想多说。
众人来到了厅中,段攸这才说道,“如今这局势我也不多说了,当务之急,我们还得努力发展。”
姜囧先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仲远,咱这路也修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也该让百姓歇歇,毕竟自从你来益州之后,百姓虽说吃喝好了点,可一直得不到喘息。”
阎甫也说道,“主公,有道是春耕、夏长、秋收、东藏。咱也不能让百姓一直这样劳累下去。”
段攸摇了摇头,叹息的说道,“若是富贵人家,这本无错。可那些无积蓄之家,总要给他们找些活,尤其那些新迁之民,更应该帮助他们的生计。”
几人又对视一眼,看来这主公又有啥事啊。
段攸接着说道,“如今我益州境内道路大体都翻修了一下,但从汉中通凉州的道路,从巴蜀通凉州的道路还需要继续修建。”
“尤其是骆谷、子午谷处的道路更应该抓紧修理。”
阎甫立马说道,“主公,那里道路险阻,若是遇到夏季雨水,经常有山洪祸害。我们修整那条路,所用的费用更大。”
姜囧也是说道,“仲远,虽说咱们有些钱粮,可没必要这样浪费啊。”
蔡邕本不想管朝堂之事,可一见自己女婿如此铺张,也板着脸说道,“二郎,你有那闲钱,何不多兴建学堂,让百姓可以知礼。”
段攸没有又说话,他突然想起了贾诩对自己所说,这消磨了斗志,只能困守此处。如今自己的嫡系手下都如此保守,若再过几年,在这巴蜀之地必然也跟刘璋一样,困死在此处。
段攸把头转向了贾诩,真诚的看着这位不放一言的谋士。
贾诩无奈的苦笑,不过还是说道,“诸位可知这天下将会变的跟乱,我等困守此处,真的能保的住这安宁?”
几人都没说话,看着这个主公新收的谋士有何斤两。
贾诩又说道,“如今段公已被封为大将军,只驻守陇郡。主公兄长段波被封为并州牧,如今在河东,主公被封为益州牧。”
“董公想把段家势力分散,可他忘记了他的敌人不是我等,是那些关东士人。”
“如今洛阳迁都已成定局,董公以为退回长安,压制段家,自己还是能左右朝堂。”
“可他不会知道,他这一步退,把陛下的威严更一次削弱,而朝中大臣看见董公的软弱必会出招。”
“当董公招架不住,朝堂被关东人掌控,我等势力被一分为三。诸位觉得主公是该锁关自立,还是要清君侧,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这下姜囧、阎甫、蔡邕三人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如日中天的董卓会被奸计所害,还有如此大胆的猜想?
贾诩又幽幽的说道,“袁氏一门二百多口,都被董卓诛灭,头颅送到了联军的帐中。”
这下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好狠啊。
此时蔡邕有些后怕,这董卓疯了吗?那可是四世三公啊,你这说杀就杀啊。你这一动手,那些朝中大臣,必然会设谋反击,没有人能忍受这种被人清算的感觉。
姜囧和阎甫此时也终于知道,这贾诩会笃定董卓将死。毕竟规则是很好破坏,但破坏之后,没人在去遵守底下。
朝中大臣本来就是混个日子,摸个鱼,你现在把大家都往绝路里逼,那还不跟你拼个鱼死网破吗?
虽说你有精兵强将,但我有阴谋诡计,更有暗箭预备,只等你稍有松懈,便会一击即命。
姜囧强自打起了精神,直接问道,“二郎的意思,当一旦事变,我们必须十日之内赶到西凉。”
段攸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这才说道,“我们十日必须赶到西凉,可我们必须有三路可以进攻长安。甚至连我大兄还有一路截住长安通往洛阳的退路。”
蔡邕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还是耿直的说道,“二郎,我知你有实力拿下长安。但你想过没有,若你真拿下长安,你也变成一个逆贼,天下真还能服你吗?”
段攸轻轻的说道,“岳父是高看攸了啊,攸有何德可以左右朝堂啊。可我父当个丞相,天下人又有何不服。”
阎甫此时内心有些酸爽,你有好爹你牛啊,不过主公,你这步棋是对的。
姜囧眼神一亮,我这妹子没嫁错认啊。你袁家四世三公厉害,可在西凉,你袁家算个球。
姜囧接着说道,“现如今我们不仅要把道路修好,我们还得把刘焉灭了。若我等都前往长安,有刘焉在巴蜀必将动荡。”
段攸点了点头,有叹了口气说道,“我手下大将也算是骁勇异常,可就没一个能帮我分担一下。就说鞠公节,跟他说了多少遍,招抚为主,杀戮为辅。他呢,一路杀过去,我的名声都让他给败坏完了。”
蔡邕捋了捋胡须,有些赞赏的看着女婿,这伦仁德,我女婿还是有的。看看这汉中,被他治理的真是井井有条。如今敌人都反叛了,他还不忍杀害。
阎甫和姜囧都惊讶的看着段攸,你变了啊,以前虽说你不滥杀,但你的手,从来就没软过啊。
贾诩也是惊奇的看着段攸,这主公现在是想自己的仁德感化那帮蛮人,不过你的道德情操还是差点意思啊。
段攸接着说道,“咱这准备修那三条大道,咱那铁矿山,咱那制糖作坊,哪一处不缺人。这么好的劳力,都杀了,你就不不知道我缺人吗?”
几人都愣住了,这个仲远是不会变的啊,当年的凉州叛贼,如今被改造的相当听话。
这益州的道路,是有他们的功劳啊。那铁矿山上的蛮族,也在挥舞着汗水,我们用的武器,也是有他们功劳的。
段攸这才说道,“过两天,我去朱提,这种精细活,他那个糙汉,干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