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兄弟的到来让段攸终于不用缺乏可用之人了,兄弟俩允文允武,这种复合型人才正是段攸如今缺乏的。
当兄弟俩拿出被任命的湟中县尉、湟中县丞的任书,段攸顿时无语,不止自己是官二代啊。
段攸还在和姜氏兄妹叙话,这边田豫却是挠头了。这组织人员开荒,可百姓已对官府相当失望,都不愿意帮忙,田豫无奈只能过来向段攸求助。
当田豫看见县府里段攸和姜家兄妹悠闲着品茶汤,谈笑风声,顿时有些老大不高兴。
田豫高声说道,“小弟在外忙前忙后,仲远却在这悠闲,不觉心中有愧吗?”
几人一看田豫怒气冲冲的前来,也止住了谈话,段攸却笑着说道,“看来国让是遇到难事了啊。”
田豫立马抱怨的说道,“现在百姓对我们不相信,很难招到人员开荒,仲远你还在这悠闲的聊天。”
姜氏兄妹听了都皱着眉头,段攸却笑着说道,“国让有曲辕犁对开荒还有难度?”
田豫却皱着眉说,“二郎,咱即使有此利器,可人员还是太少啊,况且我们还得抢农时。”
段攸拍了下自己额头,接着说道,“我忘了,前阵子工匠研究出八牛犁,有此利器开荒不愁。从我们的人抽出数千人,每十人一组,让加固城墙的人先抽过来。”
众人都对段攸所说的事情产生怀疑,姜囧直接说道,“二郎,就是再有利器,这地也得一块块犁来啊,每日你顶天两三亩地不错了啊。”
段攸笑笑没有说话,接着让田豫去把鞠义招来,带着众人前往荒地,准备开荒。
当段攸让工匠把八牛犁组装好,姜氏兄弟不禁暗骂段攸浪费,这可都是用精铁打造,这得多少钱啊,真是太奢侈了啊。
段攸让人把犁放到八头牛背上,又让四个人踩在犁上指挥牛,当八头牛在鞭子的指挥下,飞速的奔跑。众人愣住了,犁地能如此轻松。不足一刻钟,两三亩地被耕好,而那八头牛也相当的轻松。
段攸又开始让工匠组装第二个八牛犁,接着开始另一块犁地。段攸看一切顺利,又开始组织第三、第四一直到第十五操作队。
而这一天犁地将近两千亩,仅仅半个月,就开荒三万多亩地。众人是真的被这种黑科技给震惊了,可这犁太需要耕牛了,得亏这里是西凉,段攸轻易的从羌民那买来耕牛。
几人对段攸是真的服气了,这段二郎手里是真有东西啊,而且也肯下血本,都令堂的精铁制作的犁,犁地更轻松,耕地更深。
段攸又开始了他的水车安装,人们很轻松的灌溉庄稼。原本湟中的豪族想看段攸的笑话,想等着段攸来求他们。可如今看到这荒地不断的被开垦,庄稼轻易的被灌溉。
湟中的城墙不断的被加固,骑兵不停的巡查着这里。众豪族却越来越坐不住了,才开始向段攸献礼,他们知道大势已去。
虽说一切都很顺利,可姜囧还是找段攸抱怨,“二郎,虽说咱们有开荒神器,可是你让这加固城墙,又让修建粮仓,还要加深护城河,可咱现在缺人又缺粮啊。”
段攸沉思了一炷香,接着说道,“二兄咱现在只能用精面换小麦了,你带着人去各豪族,各村,各羌族部落去换这些。”
姜囧想了一下,还是说道,“二郎,豪族咱们能换点,可那些村庄,羌族部落应该没有多少存粮。”
段攸笑着说道,“二兄啊,那帮人没粮,但是有人啊,来我们这做活,给他们粮食不就行了。”
姜囧一听眼睛一亮,不过还是说道,“二郎,虽说你这注意不错,可咱们从陇县带来的钱粮不多了,还得想办法开源啊。”
段攸立马说道,“让大兄去湖边嗮盐吧,然后咱们再去售卖。”
姜囧皱了眉头说道,“二郎,这青海盐是容易弄,可口感不好,只能卖给普通人家。可现在普通人家生活艰难,咱们赚不了多少钱。”
段攸笑着说道,“放心二兄,我必能做出天下难得的精盐,到时候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事。”
姜囧无语的看着段攸,这二郎飘了啊,多少人都没研制出精盐,只能精良盐矿才能产出上等精盐。不过看段攸坚持,姜囧也没劝说。
段攸又让姜叙带着人嗮盐,形成的卤水,用纱布过滤,当卤水烧热又加入草木灰搅拌,再进行过滤,再把卤水蒸干。如此反复,不一会雪白的精盐被提炼出来。
段攸用手蘸了点,尝试了一下,味道还是不错。接着让姜叙等人一一尝尝,众人尝过之后眼睛放出亮光。
当源源不断的精盐被造出之后,姜囧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未来妹夫,这论范蠡之能,天下真难有何二郎相比的啊。
一切都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可自从段攸到达湟中,山中的贼寇老实不少。毕竟段公的名头太响了啊,你要是打了小的,那老的可真是狠角色啊。
当年东羌可能被段公给灭族了啊,积石山上还有数万羌族的头颅筑的京观。把这老货惹过来,那可真不是想投降能了事的。
李文侯、北宫伯玉、宋健几人也达成了共识,别的地方可以动,这个湟中我们不要碰。谁要是敢惹这位杀神,我们先把你弄死。
此次开荒八万多亩,精盐每日可产千石,随着精盐的出现,湟中财政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姜囧也是有能力的,不断的和各豪族兑换钱粮、人员,湟中也慢慢的有了人气。
农忙结束,段攸又安排鞠义加固、加高城墙,对城外再继续深挖沟壕。安排田豫监督工匠制造汉弩、弩箭,建造粮仓。让姜囧开始去外通商,让庞德率领精骑护卫,得以积攒钱粮。而姜叙每日监督煮盐,就连姜柔儿都被安排管理财务。
众人对段攸这种高效率的工作相当不适应,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而段攸每日早起练武,白天又招医匠,储备外伤药物。
众人对段攸是相当的不解,田豫不禁问段攸,“二郎,咱一个小县城,你储备这么多军械,钱粮干嘛?”
段攸沉重的说道,“国让,你也知道金城混乱,若有贼兵暴乱,我们湟中只能靠自己。就是我父派兵支援,没几个月也很难解救这里。”
田豫顿时楞了,不过还是说道,“咱们现在有精兵五千,光精骑就两千。就这些贼寇,我们轻而易举的平灭,你至于这么小心吗?”
段攸无奈的看着这个小弟,还是解释道,“我上次不和你说了,太平教将作乱,若凉州出兵平乱,你觉得羌人会趁乱而起吗?”
田豫还是觉得段攸有点小题大做,不过兄长已做决定,也就不再劝说了。
众人的忙碌从初春到秋收,湟中在段攸治理下欣欣向荣,城墙更是比金城城墙还高。县城外一段段沟壕,错综布局着,沟壕上面用厚重木板搭上好让进出的人能通行。
在此之时,段攸又让工匠做出了数千把精铁的镰刀,这让姜囧是相当的咬牙。这段二郎赚钱是个好手,但花钱更是个角色啊。这得多少钱啊,精铁的镰刀啊。
当众人拿着精铁的镰刀准备收粮时,韩家韩猛拦住了众人。
韩猛带着数百个家丁拦住了段攸一行,高喊道,“不知县令大人如此无礼,竟然准备在我的土地上收割庄稼。”
众人愣住了,段攸把姜囧喊来相问,“仲奕,这人是谁啊,如此大胆,跟我耍横?”
姜囧面色沉重的说道,“金城韩家的人,他们家主韩约现在是金城陈太守的幕僚,韩家素与耿家交好。”
段攸点了点头,接着厉声的说道“鞠义、庞德听令,我怀疑韩猛是贼寇的奸细,故意破坏我们湟中的发展,给我把这些人都给拿下,押入大牢。”
众人顿时愣住了,姜氏兄弟想劝阻一下,可鞠义和庞德立马率领手下把韩猛等人围住。
韩猛脸色大变,接着高声说道,“我有此地的地契,县令真的想强取豪夺吗?要知我韩家也不是被轻易揉捏的。”
段攸立马怒声说道,“贼子好胆,还敢威胁本县令,把这些人带走。”
接着众将士纷纷出手把韩家众人擒获,韩猛还想反抗,被庞德一拳放倒。而其余看热闹的人群也纷纷散开,看着将兵把这些人带走。
段攸又把田豫招来,低声说道,“国让你派人把韩家跟我搜了,一定找出韩家与贼寇联系的确切证据。”
田豫点头,又带着数百人向韩家而去。
段攸这才安排人收割庄稼,众人对段攸的雷霆手段给震慑住,也没人敢来阻碍收割。
姜家兄弟看着手下拿着精铁镰刀收割麦子,那是相当的迅速,每人每日可收割一亩良田,都对段攸的镰刀惊讶不已。
虽说收割小麦很顺利,可姜家兄弟也表情沉重,段攸和姜家兄弟在一树下乘凉。
姜囧这时才说道,“仲远,你这样雷霆手段,是不是有些草率。”
姜叙也是严肃的点点头,毕竟大家都有规则,你突然打破了,以后都这样互相攻击不好办了啊。
段攸严肃的问道,“两位兄长可知韩家为何敢肆无忌惮的篡改地契?他们是欺我段攸年幼,觉得我不敢动刀。”
姜叙立马说道,“二郎所说不错,可你这样做会得罪当地的豪族,让他们人人自危。”
段攸无奈的说道,“乱世即将到来,只能用狠戾手段镇住这些宵小。再说有我父亲和岳父大人坐镇凉州,韩家敢翻出风浪。”
两人无语的看着段攸,我妹子还没和你成婚呢,你这个口改的有点早啊。
当众人收割完庄稼回到县城,田豫兴奋的找到段攸,“二郎,我本打算伪造些书信,可这韩家还真有和贼寇联络。你看这些,跟李文侯、北宫伯玉、宋健的书信,他们相约甲子年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