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
不一会,就见到一位身长九尺,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走到二楼上来,若是平时在大街上看见此人,第一印象绝对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壮!
只见但楚面带笑意向中年男子说道:“小子没有管教好下人,下人没能认出来蒲元叔来,这是我的过失,还请蒲元叔能够原谅。蒲元叔久等了,还请蒲元叔入坐。”
但楚说完,便跑到蒲元身边最近的一个座位,整理好座位前的一切,就等着蒲元入座。
这位名为蒲元的中年男子没有回应但楚的话,直接坐到但楚为他整理好的座位上,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拿起桌前的一个酒壶,倒进口中,没有停断,直接将酒壶里的酒给鲸吞了,可见其雄壮气势。
众人看蒲元喝酒看得眼睛都直了,因为可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这么喝酒的,直接将一壶的酒一口吞了,这实在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能力。
蒲元喝完酒壶里的酒,就说道:“看来这但公子的手下仍需调教一番,要不然恐怕以后会为但公子惹下大乱子。”
但楚对蒲元说道:“元叔教导的是,回去定会好好调教一番下人们。”
但楚对着蒲元刚说完,便又转身对众人说道:“诸位,这位大师乃是我府特地从阆中邀请而来的蒲元叔,元叔可是这蜀地之中的著名工艺大师,上至玉石,下至冶金,可谓是全精通,在这蜀地之中,元叔称一,可无人可称二啊。”
众人听完但楚对蒲元的这一番夸耀,都拿起酒杯向蒲元致敬意,这表面上做足了对蒲元的尊敬,可众人实际上心里都是瞧不起这人,认为与此人交往会拉低自己的身段。
为何众人都看不起这蒲元呢?
因为这古代士人心中士农工商的阶级思想始终贯穿他们的一生,虽然在东汉时人们心中还没有出现这宋代才出现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说法。可这士农工商的思想早就已经深入这封建礼教人们的心中,都认为这工匠乃是第三品,仅仅比这商人高个一等,但还是比不上读书人和农人,也就自然众人瞧不起这工匠出身的蒲元了。
蒲元此时环顾四周,看到都是些纨绔子弟,便眼中充斥着是轻视的眼神,以为不屑。
众人看见蒲元用如此无礼的表情“还礼”,心里本来都是对蒲元的轻蔑,现在蒲元又如此无礼,加上各人又是这成都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容不得被他人傲慢,所以心里都不由得生出一股厌恶。有些人若不是看在但楚做东的份上,按照平时在外的公子哥脾气,恐怕是早就叫自己的武当把蒲元给收拾了一顿。
回到蒲元身上来,蒲元就在这观察众人时,转眼之间,就看到了税风,税风此时面色沉思,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蒲元。
蒲元内心疑惑,“这小子为何如此看着老夫。”
蒲元不知道的是,税风其实是正在想如何才能够把这位蒲元拉入到自己的阵营中来。税风刚才从这上世的记忆中了解到,才明白蒲元这人是如此地人才,就真的如但楚口中所说的那样,蒲元在工艺这方面可谓是全才。
这时税风的眼神把蒲元看的发毛,蒲元感到有些生气,就说道:“你这毛头小子是何人,为何一直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老夫,难道是有何企图?”
税风此时才缓过神来,明白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无礼,于是带着歉意对蒲元说道:“对不住了前辈,先前的行为无礼了。小子是成都税府中的长子税风,刚才见到前辈喝酒如此豪迈,就知道前辈必定是位性情中人,便想要结识一番前辈,想要邀请前辈宴席过后,到税府坐下与晚辈聊些事情,请问前辈肯否给小子赏脸吗?”
税风说完,就向蒲元作揖以表敬意。
众人看到税风的表现都显得惊讶,众人原本以为这税风也会像他们一样,只是表面敬重蒲元,而在心里看不起他。可竟没想到,税风竟想交结蒲元,而且是如此的诚恳,这让众人是满头雾水,明明像蒲元这样的人在大街上随时就可以找到,想来巴结像他们这种名人都来不及,可为何这但楚和税风都却反过来对蒲元结交,这让众人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这秦宓和法正也是这样想的,不知这两人是在下一盘什么样的棋。
他们不知道的是,税风和但楚想要结交的这位蒲元,可是他们以后大业开始赌下的第一块宝贝。
只见蒲元回答道:“哦,原来是那税府的长子税风,就是那被人们称为蜀中第一才子的税风?没想到看起来年纪轻轻。若想要结识我可以,主要是听闻税公子的人品在这成都是极好的,要不然我是不结交富家子弟的。而今日与但公子有事相约,我只好改日登门拜访。”
“小子有幸结识蒲元叔,那不如把时间定到后天如何。”税风回道。
“嗯,也好,后天我正好也无事,那就定到后日。”蒲元说道。
但楚这时笑着说道:“哈,风兄,你这怎么能抢我好不容易邀请来的元叔?先暂时不说这些了,你袋中不是有块玉石吗?这元叔就是我先前口中所说的大师,元叔在玉石这块可是能称一的能人呢,快,拿出来给元叔看看。”
税风此时才想起绢带中的玉石,连忙拿出,摊在手中,向蒲元递去。
蒲元接住税风递来的玉石,仔细在手中看了一会,迟迟没有反应。这引得这众人与税风都是十分好奇,但又都不敢作声。
只见蒲元又看了一会,递给税风,对税风说道:“这些年我在阆中结识到不少山里的人,其中就有些道士,刚才仔细一看这玉石,这块玉石与那些道士手中的玉如出一辙,应是由某位道士炼制了一番,但又不知什么原因,被搁置许久,所以以这种品相出现。但这并不是说这块玉石不珍贵,相反这种由道士炼制的玉石可谓是可遇不可求,因为像道士炼制的玉石通常都是对自身有益处的,许多人想买都买不着,公子平日里可戴在身上,对自身身体也有好处,可以说税公子是买到宝了。”
税风听到后,就知道这玉石的不一般,就连忙把玉石收了进去,对蒲元道了句谢。
但楚这时笑道:“看来我的眼光还是比不上风兄和元叔的眼光啊,这是一块好玉,一定得好好收着。”
说完,大家就又继续像先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这宴席之中多了一人而已,多了一位蒲元而已。
这件事情过后,这宴席中就没什么值得叙述的事情了。
但在这醉仙楼宴席过后,很快,成都乃至各地大街小巷里都流传着“落红”和“关山”两诗,和税风在醉仙楼用“关山”一诗教训众人的事迹。税风也小小地引起了世界的注意和一些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