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众学子今天都呆在自己的院子,整座山都是静悄悄的。山门前有一个伟岸挺拔的身影立着,似乎是在等待他们前来。
那人快步走上前来,行礼道:“臣卢植拜见太子殿下!”
刘和面带笑容,高兴地回礼,“卢尚书,久不见矣,今日莫不是专门在此等候我等?”
卢植英俊的面旁上显出不好意思之感,“殿下先前路过,被我的弟子所冲撞,我故特意前来等候。”
“好说,好说。”刘和向卢植介绍道,“这些是宛城的学子。”
卢植看了看几位学子,接着迎几位走进来身后的庭院。
甫一进屋,大家都坐了,刘和却没有坐下,瓦着脸佯怒,“卢公教的好弟子,怎敢不顾朝廷诏令!”
卢植刚刚在主位上坐下,此时听到这话又站起来,看了看刘和稚嫩的面庞,不由笑起来了,“殿下是心里有气罢,哈哈哈,我的这些个弟子,多是些无法无天之徒,殿下看,该如何惩戒是好?”
刘和眨巴眨巴眼睛,这小孩子的身体就是不给力啊,怎么把他给逗笑了,算了,目的也算达到了。
于是他坐下来,接着说道:“卢公大儒,我仰慕已久,不若将我等收到门下,这样的话就都是师兄弟嘛,何来惩戒一说啊。”
卢植也是坐下来,已然带着笑意,这小太子装腔作势,原来就是为了拜我为师啊,小小年纪也不知道跟谁学得。虽然这样想,卢植对刘和已经很喜欢了。
本来太子聪明好学的名声就传遍雒阳,可惜主要教导他的人是学公羊的何休,这暴躁老头子可不是好惹的,一不小心就拔剑冲你喝:“九世之仇,尤可报也。”
话说,公羊学派从来就是汉朝的学术界的一个特殊群体,因为这个学派学者的任侠之气太重了。
汉朝人民尚武,民间任侠不绝,而公羊学者就是文化人中最暴躁的一派,复仇说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为这般原因,雒阳中尽管有许多大儒,但没有人提出一同教授刘和,就连马日磾也是最近才开始教学事宜,早先一直是只能带他去太学逛逛。
刘和主动请求拜他为师,这让卢植十分高兴,当场痛快的答应下来。
卢植痛快答应,刘和也非常高兴,也不知道双方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刘和朝着刘范他们招了招手,然后离座在堂前跪拜下来,九名少年见状也会意,纷纷上前跪拜。
刘和解释道,“这些南阳学子前来来做我伴读,还望一同从拜到您的门下。”
卢植大笑,坦然受了众人一拜,“哈哈,好吧,就顺了你的心意。”
接着上前扶起了刘和,有向外呼喊一声“子衡”。
屋子外面有许多侍者,也有四五名卢植的学生。这时一名学生听到呼喊赶紧阔步上前,也帮忙扶起新来的师兄弟们。
卢植笑着说道:“这是你们的师兄汝南人吕范。”
刘和一听,心里又是一激灵,连忙行了一礼道:“见过吕范师兄。”
吕范不敢托大,亦是还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诸位南阳同门了。”
当即卢植一吩咐,吕范率着这十位卢植新收的弟子下去分配住所。
缑氏山上当然还有很多空着的院落,刘和没有什么东西拿着,于是去看那些家仆带着这些南阳子弟的车马上来安置。
卢植又在主屋来招待陆涛、姜程跟那名虎贲中郎。
卢植请陆涛坐在右上位,陆涛也没有推辞,面无表情,一屁股坐下了。
而姜程跟中郎坐在了左边的位置,姜程不知陆涛是为何,自己也不敢多言,只有虎贲中郎何苗若有所思。
卢植当即设宴款待三位,而陆涛在吃完饭后才对卢植缓缓说道:“子干君稍安勿躁,我家主君亦是一派大儒,如何会有怒于你呢,既然太子喜欢你的名头,那我们也定然是顺遂的。”
另一方面,由于各个院子自己做饭,刘和跟刘范、陈震以后就住在一起,于是蹭了顿这两家家仆做的晚饭。
当夜,众人宿于缑(gou)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