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乙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在他没有穿越前就时常出现。
梦境里:一个穿着黑色兜帽卫衣的人,他时而兴奋的敲击着手机屏幕;又时而沮丧的抓耳挠腮;阴郁不定的脸上:或者狰狞的狂笑;或者痛苦的哭泣;或者……
王乙身体不由自主的跟随着这个陌生的人在屏幕上打出的文字做出同样的表情、动作,说着同样的话。
王乙疑惑了,愤怒了,他想冲上去问问他是谁,却在梦境中惊醒。
“红昌?红昌?”
王乙一遍遍的呼喊着红昌的名字,没有一点反应。他揉了揉自己太阳穴,此刻他头痛欲裂,他还在思考梦境里出现的场景。
那个陌生人是谁?他为什么能控制自己?王飞到底是不是来自未来的自己?自己穿越到这到底要做什么?
他越想越烦,他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寻找红昌的身形。门开了,进来的是王凌。
“兄长!我们该去太学了!”
“我今天不想去,我现在很烦。”
王凌哦的答应了一声,欲言又止,悻悻的关上了他的房门。
他起身打开了房门,外面柳絮纷飞,天气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阴郁。他楞楞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呆,红昌去哪了?不去太学自己能去哪呢?
他百无聊赖的在长安的街道上闲逛,兜兜转转还是出现在了太学的附近,因为他只认得这一条路。
太学外,大柳树下。
“司马伯达!你倒是挺仗义啊!”
“二哥别跟他废话了!要不是他,那个孽种现在早就被父亲扫地出门了!”
“给我打他!”
王定、王景带着一群纨绔子弟将司马朗团团围住,一边叫嚣着,一边对司马朗拳打脚踢。
王乙见状,怒吼着冲了上去,抬起脚来朝着几人的裆部就踢。这阴狠毒辣的“招式”起了作用,王定几人痛苦的捂住了裆部。
“你这个匹夫!玩阴的!”
王乙再次抬起了脚,作势又要踢。
“快走!等大哥回来了再收拾你这个孽种!”
“我随时奉陪!”
王乙毫不示弱的冲着逃进太学里的一众纨绔子弟叫嚣着,又连忙把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司马朗扶起来。
司马朗感激的说:“伯达谢王兄救命之恩!”
王乙笑说:“是我应该谢你才对,我知道那件事不是你干的,如果不是你帮我解围,我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司马朗若有所思的说:“原来王兄都知道了啊!我只是觉得你好像…”
王乙叫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掸了掸他身上的土说:“走吧!我们去学堂!”
他和司马朗再度出现在学堂,王定这些纨绔子弟变的老实多了。今天讲经的是一位叫陈竑的太学博士,他带着浓郁的南方口音。他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带着一众太学生摇头晃脑的诵读《论语》。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外面下起了雨,王乙懒懒的歪靠在案上犯起困来。
“王小仲!汝给吾滚出去!”
陈竑愤怒的在王乙的耳边叫喊着,他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眯起眼睛盯住了陈竑。
“汝想干什么?盯着吾作甚?想欺师灭祖吗?”
“切!”,王乙不屑的伸了个懒腰,哼着小曲走出了学堂。
“离经叛道!朽木!不可雕也!”
学堂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哄笑声,陈竑情绪激动的拿起了戒尺拍打着桌子……
雨越下越大了,他只好选择在一个高大的屋檐下躲雨。他楞楞的看着落在青岩石板上的雨珠,干脆再度躺了下去,用手撑住脑袋静静的欣赏起了雨景。
风轻轻的吹过,后面的帘子也随风摆动着,很安静,很祥和,让人变的很多愁善感。
他吹起了口哨,那是《沧海一声笑》的曲调,他吹了一遍又一遍。
一阵悠扬的琴音打断了他的“啸”声,他竖耳倾听,琴声渐渐地清晰起来,是他刚才吹过的曲调。
他心里诧异之余,脑海里居然浮现出了《笑傲江湖》电视剧里曲洋和刘正风琴箫合奏的场面,不觉的跟随着琴音再度发出了“啸”声。
一曲终了,王乙的脑子虽然有些缺氧,但是他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这是一种在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兴奋感,他想去看看那个弹琴的是谁。
可是琴音戛然而止,他又要去哪找呢?他怔了怔,凭借着记忆和直觉朝前走去。
“方才弹琴的是姑娘啊!”
“正是!我听你的啸声宛转悠扬,颇有韵味,便忍不住拨动了琴弦……”
王乙有些吃惊,又有些激动的看着眼前那个抱着古琴的蔡琰,原来他的知己是她啊!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廊中看雨……
“今天的雨真大啊!”
“对!我该回去了!”
他看着蔡琰抱着琴跑进了雨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匆忙脱下外袍跟了上去,他把外袍撑起挡在了她的头顶。她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
“文姬到家了,你……”
“哦!没事,我一会儿也回家!”
“哦,文姬孀居在此,不便请阁下进来,还望恕罪…”
“你结过婚?”
蔡文姬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告辞!”
“再会!”
她关上了门,他跑进了雨中,脸上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