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徐谬帅军一万进攻宛城!
荆州乃九州之一,下辖八郡,南郡,南阳郡,长沙郡,江夏郡,桂阳郡,零陵郡,武陵郡,辛陵郡。
南阳郡黄巾起义,激发了徐谬的王者之心,第一时间征发各郡郡兵,筹集粮草,攻打宛城!
早在进宛城之后,张曼成便派出斥候,四面打探,包括荆州军方向,朝廷方向。
南面穰城邓毅早就报告了徐谬的异动。听闻徐谬只有一万人,张曼成心里大定。
才一万人,老子青壮三十万,黄巾众五十万,让他杀,随便杀!
如今是中平元年四月,宛城外围已经坚壁清野。内城仍然在继续修建中。
四大卫星城拱卫宛城。
五个城池外墙绵延上百里,以五十万黄巾军护卫,也有些捉襟见肘。
一里城墙五千人,半里一座箭楼,也就是两百五十米一座箭楼。
平时无事,五百人精锐在城墙操练队列,训练刺杀,射箭。两千人在城内维持秩序。
听闻徐谬来攻,张曼成下令,全员黄巾上城墙。
张曼成带着大小渠帅来到南城城楼,这里重兵集结,将精锐都集结到这里,其余三面放着治安军护卫即可。
大小渠帅披挂上阵,张曼成带头,余下是赵弘,韩忠,孙夏。
接着就是邓毅,李云,杨猛,孙平,高中,周霆,周政,周阳,钱多,刘琪,张杰,王俊,王波,陈列,黄迪,徐峰,吴磊,石材,等三十余小渠帅。
每个人手下一万青壮,五千辅兵。
时间接近巳时,远远的,尘土飞扬,大股人马前进扬起尘土。
张曼成通过望远镜远远的看到,一杆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徐字,果然是徐谬到了。
当前一位中年,面白无须,顶盔掼甲,是徐谬无疑。
后面有几个将军打扮的人,应该是下属各郡校尉。
徐谬听闻南阳郡黄巾起义,大喜过望,机会来了,只要打杀了这股草寇,升迁有望!
在他看来,黄巾军不过是乌合之众,只要自己带着郡兵精锐,可以一鼓成擒,立下功劳,朝廷自然不吝赏赐,升官发财有望。
他这才急急忙忙带着一万荆州军匆忙出发。
到了穰城,县令丁鑫报告说南阳黄巾并无异动,只是大批流民往南阳迁移。
徐谬听闻洒然一笑,果然是乌合之众,如果他是张曼成,还不趁机攻打南阳郡各地,搜集粮草。府库,拉拢人心?
如今张曼成一个月了,还没有攻打宛城以外的任何县城,说明张曼成只不过是草包而已,不足为虑。
“大人,是不是派出斥候,搜集情报,看看张曼成有何异动,也好做出响应应对。”
丁鑫劝道。希望徐谬谨慎行事。
“无妨,谅张曼成一介草民,没有什么能耐,我大军一到,如同滚水泼雪,区区草寇,手到擒来!”
“你既然有心,不如筹集粮草,供应我大军所需。”
“喏,”
“穰城可提供粮一万担,料草五千,跟随大军支应。”
丁鑫回答道,心里失望透顶,骄兵必败,敌情不明,竟然孤军深入?
可恨张曼成这厮屏蔽一切,前往宛城的探子有去无回,让丁鑫心里有些担心!
等徐谬率领大军一到宛城南门,只见一座堡垒矗立在面前。
巨大的城门楼高达十数丈,三丈宽的护城河绕城而走,城墙有三丈多高。
城墙外围一百丈内空无一物,跟之前见闻大相径庭。
以前到荆州赴任时,南阳郡褚汞也曾在十里亭给自己践行。
那时候城外一里都是百姓建筑,酒肆,客店,布行等,林林总总,如今都不见了。
城墙上锦旗猎猎,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巨大的黄巾旗迎风招展。这人群看起来不少于五万人!
这是什么情况?
徐谬心里一惊,难道不应该是张曼成列队,跟自己决一死战?
反而缩起来,做了缩头乌龟?
看看这高大的城墙,宽深的护城河,怎么办?
徐谬心里一紧,对手不按套路出牌,这尼玛让我如何是好?
既然来了,也不能虎头蛇尾,且看看形势再说。
徐谬一举马鞭,后续部队停止前进。他身后的荆州军蔡瑁,张允,黄权等纷纷来到跟前打量。
“此城墙高池深,颇有法度,贸然攻击恐怕出师不利!”蔡瑁摇头晃脑的说道。
“是啊,就这护城河,需要征发民夫万人,一日才能填埋半里。”张允说道。
“哼,也不尽然,我军万人,顶着弓弩,半日可填埋一里!”黄权不服气的说道。
“是吗,那黄将军本部可否一战?”
蔡瑁阴阳怪气的说道,对黄权不置可否,出言讽刺。
黄权无语,他是莽,但不傻,让他打头阵,他才不干。
“征发民夫一万可行?”徐谬听闻,心里焦躁,又不知如何安置这些,就随口一问。
“大人,来的路上可看到一个人影?”蔡瑁问道。
“没有看见!”
“对啊,种田的都没有。”
“奇了怪了?”
“张曼成奸滑,坚壁清野,我方粮草够一万人十日使用,”
“各位有没有想过,征发民夫要多久,需要多少粮草,攻城不利怎么办?”
众人都是将军,这样一想,民夫加兵士,粮草根本不够吃。
就算这尼玛征发民夫一万,填了一里护城河,攻城不要人力兵力?
第一天攻城失利,能攻打几天?
首先粮草不济,兵力不济,还不知道黄巾军有多少人,损兵折将,一败涂地?不敢想象啊!
“大人,不可战!”大小将校异口同声回答道。
“……”
徐谬听闻心里失望,升官发财的美梦破灭,这些人都是草包,众人误我!
原来想一战击溃张曼成,取得胜利,如今看来是一场梦吧!
“咳咳,既来之,则安之,摆开阵势,向张曼成邀战?”
“如果他敢出城,诸君努力,打破黄巾立下功劳,不过,张曼成不出战,再行计议!”
“来啊,布阵!”
众人都是人精,一看就知道徐谬无心恋战,摆个阵势?张曼成有你这么傻吗?
且行且看,当下众人都退回本阵,在城外一里处摆了一个阵势。
“张曼成可敢一战?”万余荆州军高喊三声!
“哈哈,徐谬不过如此。”张曼成看着荆州军匆忙摆阵。而后叫阵。
“大人,要不要出击,一万人而已,我三十万大军一鼓而下!”赵弘带着不屑,大声问道。
“出战?你去吗?”张曼成问道。
“某家愿往,打出我黄巾军的气势!”赵弘等一干黄巾渠帅异口同声回答道。
还是太年轻,也就这点血勇,怪不得张曼成以下十几万人战死!
策略不当,组织不当,智谋不当,如何不败?
“死,不可怕,活着太不容易了,要活到胜利,活到黄巾遍地,天下大吉!”张曼成大声说。
“在座的各位都是精英,是我黄巾军的种子,我希望每个人努力活下去,而不是轻言放弃,抛弃自己的生命。”
“那就是抛弃了我们的事业,活着,然后最大杀伤敌人,明白吗?”
“……”
黄巾众人都是无语,死不可怕,敢造反,谁不是将脑袋挂在腰带上,图个热闹,痛快,神上使大人这些话让人痛苦不堪。
“都退回去休息,赵弘,带着一万青壮守在这门口,不要出战,然后日夜严防死守,时时打探消息,我要知道徐谬的一举一动!”
“喏!”
赵弘带着部下坚守城门,其余渠帅都各自回到自己的防区。
虽然心里失望,但有些人已经略有所得,考虑神上使大人的一言一行,觉得意义重大,振聋发聩!
徐谬久久不得安宁,城墙上黄巾军不动如山,连个屁都不放。
徐谬心里不甘,不忿,也有些庆幸,十分复杂。
一是小看了张曼成,这以逸待劳,避敌锋芒,不动如山,让人刮目相看。
就这份气度,让自己一万大军无功而返。
第二个心里不服,觉得张曼成是怕了,不敢出战,心里又有些飘。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大致估算自己胜算不大,现在还可以体面的退兵。
拖下去大概率没什么好果子,也打不出战绩,不如就此打住吧。
“大人,如今之计只有向朝廷求援,等朝廷大军一到,我荆州军汇合朝廷大军,张曼成覆手可灭!”
蔡瑁及时建言,给徐谬一个台阶。
“言之有理,贼军势大,且向朝廷求援,另外积极备战,只等朝廷增援,择日再战!”
“撤!”
“变阵,回军!”
荆州军上下士气低落,无功而返,心里不知道要庆幸,还是惋惜,还是无所谓。
“当官的只要战功,可怜死的都是我们小兵。”
“谁说不是呢,不打就不打,真打起来,还真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铁定输,我看城头上不止一两万人,听闻黄巾军已经上百万,以一敌百,开玩笑呢!”
“是啊是啊,我有邻居已经加入黄巾军,听说薪俸颇高,我都有些心动了!”
“唉,乱世来了,能活着就不错了,当心有钱没命花!”
远远的,荆州军一箭未发,灰溜溜的退兵,夕阳西下,像极如今的大汉王朝!颓势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