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王子均捡得弃婴 刘玄德巧过刘郎浦
子均是个闲不住的人,不到三天,整个襄阳城的百姓都知道:那个年纪轻轻便威震天下的讨寇将军王平要当爸爸了!那个深得三郡百姓喜爱的少女女将耿金花要当妈妈了!
张飞实在是伟大之极,面对这样的大喜事,他竟然依然牢记着一个月不能饮酒的赌约,依旧恪尽职守地死活不喝一滴以示庆祝……
不过张飞的儿子张苞比他爹要“识时务”多了,天天跟在子均的后面“王叔叔、王叔叔”地叫着要糖吃,最后子均烦得不得了了:“去去去!都十岁的小大人了,还吃糖!你小兄弟还有好几个月才能出来,到时候再来要糖!”
关公也派人过来了,子均热情地邀请那使者走进内堂,寒暄几句,那家伙说道:“关侯派我前来,一者是来道贺;一者是来提亲……”
子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提亲?提什么亲?”
使者毕恭毕敬地说道:“关侯膝下除义子关平将军已经成年外,尚有一幼子关兴、一幼女关凤(依据民间传说所写,呵呵!),关侯想与子均将军定下娃娃亲、结为儿女亲家……”子均瞪大了眼睛,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几乎喷出来,关公要跟自己结成儿女亲家?这面子也忒大了!
张飞终于开戒了,他把所有的军务都推到子均身上,美其名曰要把这一个月的酒补回来,自己躲在屋里大饮特饮,子均不好说他什么,只能苦笑着一面照顾耿金花、一面做好襄阳布防。
……
转眼之间,两个多月过去了,又是一年到来,算起来已经到了公元210年的正月了,可是俺家主公刘玄德还在东吴那边晃荡呢!看来孙尚香的的确确是国色天香,主公看起来是乐不思蜀了,不过那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个成语吧!
这一天,子均按照惯例视察襄阳城防完毕,带着从人往回赶,经过一个枯黄的草丛之时,我突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婴儿啼哭声。
也许是耿金花怀孕的缘故,子均现在对一切与婴儿有关的事物都非常敏感,这啼哭声虽然极为微弱,但子均还是听见了,子均急忙停下脚步,下马细心搜索着啼哭声的来源,终于在那草丛之中找到了一个气息微弱,脸色已经极为苍白的婴孩。
“快!快去找医生!让他赶紧去将军府!”子均抱起那婴孩,急急地对手下从人叫喊着。
这是一个只有十个月大的女婴,在雪地里冻了一夜,已经气若游丝了,耿金花心疼地直掉眼泪,帮她暖着手脚身体,从人们请来了襄阳城里最好的大夫,大夫检查一会儿,严肃地说:“快去找奶水!看谁家有产妇,赶快请过来,这孩子快饿死了!”
从人们不等子均命令,又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找奶水去了,看着耿金花和大夫一起紧张忙碌地治疗女婴,子均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打开包裹女婴的襁褓,想找找有没有关于这个孩子身世的物品。
果然,在婴孩襁褓的里侧,子均找到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请捡拾到此婴者,将她送交刘皇叔帐下王平将军处。”子均不由得心中大奇,这个女婴的母亲明显知道自己的名号,好像跟自己还很熟悉,否则怎么会指名道姓地让自己抚育这个婴孩呢?
“到底会是谁呢?”子均捏着那张纸条,仔细回想着,左手下意识地在襁褓上抚摸着,猛然间,指尖传来一阵凉意,似乎有一个小巧的圆形物体,而当子均轻轻地触摸、分辨出它的形状来时,一种熟悉的感觉陡然涌入我的脑中!
那是一块玉石,一块我永生难忘的玉石!
子均曾经就这块玉石地来历问过玉石的主人,她是这样回答我的疑问的:“它是来自北斗的天璇化身,埋藏在天山终年的积雪中,所以无论烈日炎炎还是风雨雷电,它总保持着秋水一般的冰凉。”……
子均手忙脚乱地扯开襁褓,果然,那块玉石,带着永恒不变的青白色,散发着幽冷的微微光芒,静静地躺在桌上,它的主人——那个拥有着世间最凄美眼神的小女孩,渐渐涌入我的心间。
小芹!这个女婴,竟然会是小芹的孩子?!
十年了!已经十年了!
子均发疯一般地冲出府门,跑到街道上,虽然明知道小芹绝不可能回到自己身边,但子均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冲动,今天是新年了,在漫天的鞭炮烟火中,子均漫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中穿行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其子均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街角的幡旗掩盖之中,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泪眼婆娑地看着子均,眼神一如十年前那样,有着摄人心魄的凄凉柔美……
因为携带那块“天璇化身”的宝玉,耿金花为那个女婴取名叫作“璇玉”,怀着宝宝的她还有周云镜和杜金娥把无限的母爱倾注到这个可怜的女婴身上,子均不愿意瞒着耿金花,把关于小芹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三女,三女认真地听完,幽幽地说道:“小芹姐姐真的好可怜,她一定是养不了这个孩子,才会把她托付给你,咱们一定要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抚养长大!”
子均闭上眼睛:“小芹一定还在襄阳城里,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可我为什么找不到她?”耿金花伸手轻轻扶住子均的肩膀:“不要太伤心了,也许她并不想见你……”
子均叹了口气,握住耿金花双手:“金花,真是对你不起,我和你们三个朝夕相伴,心中却还记挂着别的女子……”耿金花浅浅一笑:“哪儿的话?现如今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虽然记挂着小芹姐姐,却始终对我们三个是最好的。”
周云镜和杜金娥也说道:“夫君,小芹姐姐也是我们的姐妹。”
子均无奈地笑了笑,突然听见张飞在房门外叫着:“子均!子均!”我站起身来,打开门,把他领进屋来:“翼德,有什么事?”
张飞大笑着:“大哥有回信了,让我们明日去渡口迎接他和小嫂子;两位军师也有新的命令,让我等迎接大哥上岸后,兵分四路,伏击周瑜追兵,呵呵!老张两个月没怎么碰蛇矛了,手正痒着呢!”
子均笑道:“我也两个月没怎么耍定唐了,明日伏击周瑜,定要杀他个痛快!”
张飞笑嘻嘻地:“听说子均又白捡了一个宝贝丫头,你这爹提前当上了,感觉怎么样?”
子均苦笑着:“那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幸亏有金花跟云镜还有金娥照顾,用不着我多费劲。”
张飞一摇手:“你是不知道俺家那小苞子,还有那俩千金丫头小时候,两天不尿回床,那就是给俺面子,我堂堂一个大将军还要帮着老婆晾尿布,你说我冤不冤?”
子均拍拍他肩膀:“那该你倒霉,听说你老婆是你强抢回来的,莫非这就是报应吧!”(注:张飞妻子乃是夏侯渊的侄女,《三国志》第九卷夏侯渊传注引《魏略》说,建安五年,即公元200年,夏侯霸——即夏侯渊之子的从妹年十三四岁,“在本郡出行樵采,为张飞所得。飞知其良家女,遂以为妻。”)
次日,子均与张飞齐赴江陵渡口迎候玄德,孔明、徐庶、关公、黄忠、王彦章、甘宁等人也都在那里等着了,玄德牵着孙尚香的小手,从船上下来,笑意盈盈,容光焕发,看上去比张飞还要年轻十几岁,身后赵云还有陈到一脸苦笑,也跟着上岸,孔明大笑道:“主公再续佳偶,可喜可贺!”赵云和陈到走到我们这群武将中间,悄声说道:“嗨!主公是美了,东吴那边天天寻觅时机想要加害主公,可把我给累坏了!”
不多时,狂风大作、波光浩渺的江面上陡然现出无数只战船,孔明翘首观之,笑道:“周公瑾来也!主公与夫人请先上马,看众将如何击溃之!”玄德不慌不忙,上马道:“周公谨追了我整整一夜,今番要送还还给他!”
孔明羽扇一招:“兴霸,元福(周仓表字)!汝二人领二十只轻舟,先伏于江边芦苇之中,待东吴兵马败退之时,于江中截击之!”甘宁、周仓各自领命而去;孔明又说道:“叔至,你统帅本部白眊兵,先随主公回江陵,一则休养身体,二则保卫江陵!”陈到道:“是!”也带兵而去。
“子均、天德!你们统领五千精兵,于黄州界首大路山崦右侧伏击;汉升、翼德,你二人率五千精兵,于山崦左侧伏击!”孔明又说道,子均、徐达、黄忠、张飞应承;诸葛亮又叫关公、廖化上前,说道:“云长、元俭带兵一万,于黄州界首大路正面迎敌!”
准备停当,我军各自前往目的地埋伏好,不多时,只见浩浩荡荡,数万东吴兵马从黄州界首通过,周瑜一袭白袍白甲,一马当先,口中喊着:“追上刘备,将其碎尸万段!”身后众将尽皆高声呼应。
突然之间,一阵擂鼓声,关羽挺青龙刀领军杀出,周瑜见了大惊,急忙令丁奉、徐盛上前迎敌,云长奋起神威,五十余合之间,战退二人,背后廖化也领军杀来,周瑜见状,只好下令退兵。
子均见周瑜准备撤退,与徐达交换一下眼神,各自绰起兵器,率那五千精兵高声呐喊,一齐杀出;对面的山崦之中,张飞也与黄忠率兵杀出,周瑜急令黄盖、韩当、徐盛、丁奉迎战我四人,自己则率领败军从中路杀出,张飞与韩当战到四十回合,一蛇矛正打在韩当后心,韩当口吐鲜血,伏在马背上落荒而逃;徐盛也挡不住黄忠伏波刀,急急败走;黄盖、丁奉见势不妙,也匆匆逃命去了,关羽追上来,大喝道:“追!”子均等六将一齐出马,向周瑜败军追去。
追到江边,只见甘宁、周仓各带十艘快船,在东吴水军中来回穿梭,周瑜等人在岸边急得直转圈,可是他们的船只被甘宁、周仓死死缠住,始终到不了岸边。
周瑜见我们六员将又冲杀过来,拔剑大呼道:“今番情势危急,众军可死战!”说完便回身来斗,杜金娥一马当先,挺枪来战周瑜,两将斗不十合,丁奉见周瑜胜不了杜金娥,急忙指挥大军上前掩杀,两军混战一处,关公指挥众军将周瑜兵马团团围困起来,周瑜怆然大叫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突然之间,东北方向传来一声怒吼:“大都督休慌,东莱太史慈来也!”
此时,太史慈在建安十一年没有死,多活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