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法孝直献图刘备 王子均东援孙仲谋(2)
玄德在荆州,听说了曹操平定关中后,就在这一日,孔明与庞统,再加上一个徐庶一同来找玄德,庞统说道:“主公,曹操平定了关中以后,早晚要去攻打汉中和西川,益州之主刘璋暗弱无能,不是守地之辈,主公可趁此良机,以助益州抵御曹操为名,占据西川,连接荆襄之地,主公正好以荆州、益州为基业,达成辅佐汉室的夙愿!”
玄德眯着眼睛,慢慢地说:“益州刘季玉与我乃是同宗兄弟,我安忍取之!”
孔明和徐庶则一起劝道:“主公不可过于仁厚!若是被曹操或者张鲁取了益州,主公将身陷曹、孙两家的合围之下!倘若如此,主公之情势便万分危急矣!”
玄德低着头沉吟半晌,道:“怎奈刘璋并不曾有求于我,我师出无名,如何出兵?”
未等孔明、庞统,还有徐庶三人回答,门外突然有人来报:“益州军议校尉法正专程来此!要见主公及三位军师!”
为什么法正会来荆州呢?带我为各位看官解说一番。
自从曹操在平定了关中诸侯以后,益州别驾张松和其好友孟达在府上商议道:“昨日巴西太守庞羲有军报来,言张鲁与属下商议起兵,先取西川四十一州为本,然后就自称汉宁王,凭借着巴蜀险固,以此来抵抗曹操。”
孟达问道:“子乔以为,巴蜀之兵是否可敌汉中人马否?”
张松说道:“拒守张鲁于蜀地之外,并非难事也,然西凉马腾被戮,马超败亡,曹操早晚都要来取汉中。曹操扫荡中原,吕布、二袁、皆被其消灭,南直抵于江、汉,北直抵于幽、燕,近又得关中,可谓是天下无敌。汉中如被曹操占领,其顺势则进取西川,则西川就会危在旦夕!”
孟达说道:“公于十三年(公元208年)冬去荆州见曹公,曹公甚不相待,犹然恨之,今必不肯坐视曹公进取西川。公不妨直言,何计可阻曹公也?”
张松笑道:“子度可知,曹操生平最忌恨何人?”
孟达恍然大悟道:“荆州刘玄德也,莫非.........公欲献益州与刘皇叔乎?”
张松淡淡一笑:“呵呵,公知我意也。”
张松看见法正进屋,就问道:“孝直何故迟也?”
法正哼了一声,孟达看见法正面色不好,就问道:“孝直何故面带愠色?”
法正大怒解释道:“吾今日借车于董幼宰,张裔那厮私告幼宰曰:‘以轩车付正,乃暴殄天物也。’此人如此轻视于我,可恶至极,正若有腾达之日,必杀此小儿为后快!”
孟达安慰道:“张君嗣乃轻狂之子也,孝直何故为这等人而如此大动肝火?”
法正说道:“罢了,且不提此事,子乔今天找我二人来,有何事要商议?”
张松问道:“兄于刘季玉帐下当军议校尉数年,无所任用,志意不得,不知有何打算?”
法正叹道:“刘璋暗弱无能,非吾之主也,我等空有辅国之才,却不得而用,空谈高论,无益于世!”
张松说道:“曹操已经平定了关中,马超破败,巴蜀震动,待操破张鲁以后,必定就会顺势进取西川。假如巴蜀落入曹操之手,孝直可甘心做曹操的臣子吗?”
法正冷笑道:“哼,曹操乃汉贼也,我祖我父是汉朝臣子,清节高名,正虽不才,岂肯与曹操同流合污?只是当今之世,操挟天子而令诸侯,戚莫能当,可惜天府之国,沃野千里,早晚属于曹阿瞒矣!”
张松笑道:“只怕未必。”
法正不解道:“哦,子乔有何高见?”
张松说道:“曹操轻贤傲士,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松观他只可以同忧,不可同乐,刘璋虽为昏庸之主,并不是无道之君,我等若为曹操之臣,未必胜过今日侍奉刘季玉。”
法正笑道:“子乔之意,是要把益州献给何人也?”
张松说道:“是欲如此。”
法正问道:“公欲献与何人?”
张松说道:“兄可适猜之。”
法正说道;“若说当今天下,可为我法正的明主,恐非刘玄德不可。”
孟达笑道:“哈哈哈,我们三人心意相同,又何疑焉。”
法正问道:“子乔是否可有献西川之计吗?”
张松道:“明日刘璋召集我等议事,某当以言说之,彼时兄可前去荆州,联结皇叔。”
法正说道:“某也仰慕刘皇叔久矣,子乔既然定下了计谋,我愿往荆州一趟。”、
次日,成都州牧府,刘璋道:“诸位,昨日巴西太守庞羲有军报来,米贼张鲁要兴兵入侵西川,不知诸位有何良策拒敌?”
松曰:“主公勿忧,松有一谋,可使张鲁米贼必不敢正眼来觑西川。”
刘璋问道:“别驾有何高见?可以解决张鲁祸患?”
松曰:“荆州刘玄德,与主公同宗,加之本人仁慈宽厚,有长者之风。赤壁鏖兵之后,曹操闻之而胆裂,何况张鲁乎?主公何不遣使寄书以结好之。使为外援,足可以拒曹操、张鲁,蜀中可以安定下来。”
只见座中有一人汗流满面,大叫曰:“万万不可,主公若听张松之言,则四十一州郡,已属他人矣!”松大惊;视其人,乃巴西阆中巴人,姓黄,名权,字公衡,现为刘璋府下主簿。
璋问曰:“玄德与我皆是汉室宗亲,可通肺腑,吾立结交之心久矣;汝何出此言也?”
权曰:“某素知刘备久矣,其宽以待人,柔能克刚,英雄莫敌;曹操尚自寒心,其余何足论也,斯人远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诸葛亮、庞统、徐庶之智谋,关、张英勇,赵云、黄忠、王平、魏延为羽翼。若召到蜀中,以部曲待之,则刘备安可伏低做小?若以客礼待之,又一国不容二主。今听某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不听某言,则主公有累卵之危矣。乞先斩张松,后绝刘备,则西川万幸也。”
只见张松还有黄权等人开始了辩论大战,于是刘璋就让法正作为使者,前去荆州。
法正来到了江陵,在玄德加上孔明,庞统,徐庶等人的客套话,法正于是就带来了蜀地地理图本给玄德。
且不说玄德与孔明,庞统,徐庶议论了出兵之事不表。
子均又被安排到襄阳,又跟张飞这个大老粗一起守城,不禁连连拍额哀叹——只要跟张三爷在一起,为人处事一定要万分小心,除非你是玄德加上关公,否则肯定被他占去老大的便宜。
不过子均暂时可没有功夫陪张飞喝酒作乐,耿金花预产期已经临近,挺着个大肚子静心休养着,璇玉也完成断奶“任务”,杜金娥和周云镜都在休息了了,小丫头已经能比较稳当地蹒跚行走,而且……不愧是小芹的孩子,像她娘亲一样黏人……
张苞可不愿意跟这个小妹妹一块儿玩,张飞趁机吓唬他:“你要是不好好跟老子学武,就让你子均叔照顾璇玉!”张苞立马老老实实跟着他爹耍蛇矛去了,倒是他的两个妹妹张星华、张星彩对璇玉很好,三个小姐妹稚嫩的欢笑声时常在府院中回荡,让所有人听了之后都会心情舒畅起来。
子均悉心照料着即将临盆的耿金花,无暇顾及其他,反正自己知道法正来这儿的目的,无非就是献上益州地形图示,暗地投靠玄德,请玄德出兵执掌益州大权,这当然是识时务者的准确决断,只是他的行为对于刘璋来说却是不大地道了。
果然,没有几天,玄德、孔明、庞统再加上个徐庶送别法正,召集众将商议助益州抵挡曹操、张鲁之事,玄德升帐道:“法孝直离去之时,曾与我言道——益州刘季玉将遣孟达亲来迎接大军。今观诸将,可令云长、贤明、子龙、兴霸、廖化、高宠、周仓诸人助孔明留守荆州各郡;翼德、文长、子均、卓膺、汉升、叔至、刘封随我并庞士元、徐元直一起统率马步兵一共五万,再加上有马季常所联络的沙摩柯五溪蛮兵,待孟达来此会合便立即出师!”……
当晚,耿金花终于临盆,产婆跟助手在屋里忙来忙去,耿金花痛苦的尖叫声就像一把钢锯,狠狠撕裂着子均的心脏,可子均只能带在屋外,没办法,那时的老规矩,男人是不能进入产房的,云长一老早就赶过来了,说要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或者女婿,张飞也在门外候着,三个大老爷们跟三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门外团团乱转。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分钟,也许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产房里终于传来“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子均兴奋地一蹿三丈高,便要往门里冲,一个产婆助手正好到门外来倒脏水,一把拦住子均:“猴急什么?还有一个没出来呢!”
子均眼前一阵彩霞飞舞,头晕目眩中,第二声啼哭也传了出来!
哥哥我头回当爹呀!老天爷就给我送一个双响炮!
产婆笑嘻嘻地跑出来,一揖到底:“恭喜王将军!贺喜王将军!有男有女,一对龙凤胎呀!”关公在后面大喜过望,叫道:“好极!妙计!关某儿媳女婿都齐了!”子均可没功夫跟产婆啰嗦,一下把她推到一边,闯入房中。
耿金花正面带倦容地躺在床上,旁边有杜金娥和周云镜在照顾,额上的乱发一绺一绺地汗水浸得贴在头皮上,脸色虽然略有苍白,却带着幸福满足的喜悦,她含笑凝望着一脸傻笑的子均,略带调侃地轻声说:“怎么了,当爹当得欢喜疯掉了?”
子均终于反应过来,几乎是冲到她身边,温柔地抚平她额上的发丝,急促地说道:“金花,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耿金花慵懒地眨眨眼睛,吃力地抬起手来,敲敲子均的脑门:“傻哥哥,你说我有没有事啊?生孩子的又不是你!”子均非常“痴呆”地傻笑着:“对哦,生孩子的又不是我,对了,孩子在哪儿呢?”
“在那儿,喂!你粗手粗脚的,最好别抱,看看就好!”一旁的杜金娥努努嘴指向床边的一张小床,只见整洁的小棉被里面,并排躺着两个黑红色的小家伙,面部全是皱纹,像个小老头一般奇丑无比,难辨男女,子均吓了一跳,说道:“这是我王平的儿女?虽说我王平长得也算帅,但不至于他们这样红到发黑吧!”耿金花假装嗔怒:“胡说什么呢!小孩子生下来都是这样的!长大些就好看了,一定会像他爹这样威武英俊!”子均坐回到她身边,笑着说:“那丫头长大了一定也像她娘一样美若天仙!”
外面张飞早耐不住性子了,大吼着:“老王!子均!弟妹究竟怎么样了?俺侄子侄女怎么样了?你说句话!”子均大声回应着:“都好,都好!没事了!”然后就是一阵闷响,好像是关公在堵张飞的嘴,还在“低声”警告:“别吼了!三弟,吵醒了我儿媳女婿,别怪二哥我翻脸不认人!”……
襄阳城变为孩子窝,张飞三个儿女加上子均的三个儿女闹得两个当爹的一个头两个大,至此暂时不提。
就在玄德、庞统、徐庶筹划军队,准备出兵之时,探马忽然来报:“当初为了收降甘宁而夺取了合淝城,后来玄德为了保存力量,与孙权言和,并把合淝郡交还给了江东,可是如今,曹军大将张辽,连同李典、乐进二人,再次夺回!现在张辽统帅十万精兵对江东兵马形成压迫之势,声势极为浩大,孙权派人前来请求主公出兵相救!”
未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