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刘睿之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去表演班蹭课,而已他跟那些去表演课上偷看小姐姐的人可不一样,他是正而八经的去学习的。
所以哭戏倒也难不倒他,估计和刘皇叔比也能有一拼之力。
众人见刘睿伤心的样子,不由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南阳郡守府的那几个人哭的真叫一个伤心,一个个的痛哭流涕,抱头痛苦,愣是盖过了刘睿等人的声音。
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时候不哭反而才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也有例外,李严虽然面露伤心之色,可是却不曾露出半滴眼泪。
只见他突然走了出来,先是向刘睿等人弯腰鞠了一躬,然后便侃侃而谈道:“董卓其人残暴无道,粗野凶狠,不尊法度,肆意横行,杀主残臣,纵兵劫掠。
其入京后的种种所为天怒人怨,致使民心尽丧,恐怕已离败亡之期不远已,董卓虽资强兵,实一匹夫耳,倒是不足为虑。
依下官之见,现在首要的便是收拢民心,各郡守之所以纷争不断,便是因为董卓的恶行已使民心丧乱,汉室威严尽丧。
诛了一个董卓未必能解决纷争,只有重新凝聚万民之心,方才能还天下清平。”
“咦!”刘睿见一个小吏竟能有如此见解,心里不由的有些惊讶,光凭这份见识,当个太守都绰绰有余了,至少在他看来,眼前这个无名小吏比张咨可是强太多了。
“此言大善。”刘睿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侯爷过誉。”李严见自己的才华终于有人赏识了,心里纵然很兴奋,可还是沉着冷静的对答道:“某不过是郡守府的一员小吏而已,当不得侯爷一句“先生“。”
先生可不是轻易喊的,一般只有当你非常崇敬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喊出。
而且先生的意义几近于老师,李严可不敢承受刘睿的这句话。
李严:“小人,名叫李严,字正方,如侯爷不弃唤我正方即可。”
“李严!!!”
听到他的名字后刘睿忍不住大叫道:“你就是李严。”
刘睿没想到现在他眼前的这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便是刘备为阿斗留下的托孤重臣。
李严官至中都护,刘备故去之前,命其统管“季汉“内外军事,地位不下于诸葛亮。
刘备进入益州后命人制定的法令《蜀科》便是由诸葛亮、法正、伊籍、刘巴和李严五人一起制定的。
李严除了擅长治理州郡,还通晓军事,可以说是一位综合能力比较强的人才。
虽然军事谋略上肯定是比不上贾诩、郭嘉、法正、荀攸、庞统这些变态。
但比起逢纪、郭图、许攸之流还是强上不少的,而且刘睿现在缺的便是治理地方的人才,等拿下荆州之后,李严就能排上用场了。
所以望着李严,刘睿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见他突然发笑,也觉得诧异。
李严:“难道侯爷听过我的名字。”
“这……”
刘睿的笑声嘎然而止,一时间不由是有些语塞,过了一会儿后他方才说道:“没有。
我只不过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而已。
一听便觉得“先生“是个严谨,正直之人。”
“原来如此。”
李严话音刚落,张咨便冷笑道:“正方,还不快快回你的位置,你这般冒失可是有违礼仪的,更是坏了侯爷的雅兴。”
张咨见他刚才竟提及了各郡守的纷争,所以心中便对他有些不喜,“区区小吏,仗着有几分才干,也敢妄议上官。”
现今天下大乱,各州刺史、郡守,谁人不想多争夺几块地盘!张咨也是存了这份想法,所以虽然他也举起了反抗董卓的义旗,但只不过是名义上喊喊口号而已,实际上割地为王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相信各地郡守大都也和他存的是一样的想法。
现在被李严挑明了,虽然也不是特意指他,可张咨那能让他继续再说下去。
闻弦而知雅意,李严从张咨的话中听出他己心生不喜,当即就暗道:“坏了。
看样子是得罪太守了。”
来不及细想,李严只得照着张咨的话去做,只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前途算是完了。
于是他便落寞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先生不嫌弃的话,等宴席完了之后,可否过府一叙。”刘睿看着李严的背影突然开口道:“睿,有些事还要请教先生。”
眼见刘睿一口一个“先生“李严的心里不由的感觉轻飘飘了起来。
说到底,他只不过比刘睿大个九、十岁而已,还未曾向以后那么老练,被人夸几句,难免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李严忍不住兴奋的回道:“多谢侯爷相邀,某自当从命。”
眼见这两人如此热络,张咨的面色更黑了,整个脸宛如黑炭一样。
毕竟他才训斥过李严,可转身刘睿便和他勾搭在了一起,这让张咨的脸往哪儿搁。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孙坚突然举杯向着张咨开口道:“张太守,实不相瞒,此次路过南阳除了借道之外,还想请张太守借些钱粮。
其实吾本也不想开口问您借,只是就在前几日王使君麾下的五千人马,突然加入我的军队,执意要跟我入京师讨伐董卓。
所以军资用度便短缺了起来,不得不向张郡守借用一下了。
别看孙坚说的好听,其实那些兵马只不过是他的俘虏而已。
而且孙坚还嫌他们太过累赘,将他们都留在新野县了。
“这……”
听到孙坚要借钱粮,张咨不由的为难了起来,他肯定是不愿意借的,可是不借的话,怎么得想个绝佳的理由才行。
有了!
张咨突然想到了如何回绝孙坚,只见他假模假样的对郭兴说道:“昌平。
郡府里还有多少钱粮,如果充足的话,就调拨一部分给孙太守。”
郭兴跟随张咨多年,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他立即就回应道:“回府君的话,按理说孙太守不过邻郡的一个太守,如果我们调发给他粮饷的话多少有些不合规矩。
不过既是为了讨董大业,本郡自然是要出力的,但很可惜郡里的钱粮经过前些年的黄巾之乱、伤寒暴发后,一直都有些短缺,纵然是想资助孙太守钱粮,也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