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子婴听了点点头,而后对着一旁的宦官吩咐道:“拟诏!命北军、城卫军即刻出征!”
“喏!”宦官赶忙走至一旁准备好的桌案,开始书写诏书。
“再拟一诏!以左相国司马骢为上柱国大将军统管南、北两军并城卫军与敌交战,太尉阎乐为中柱国将军,中尉赫连鹤为下柱国将军协助上柱国大将军司马骢统兵。中柱国将军阎乐分管北军,下柱国将军赫连鹤分管城卫军!”子婴想了想,继续吩咐道。
冯劫在子婴下诏使大军分管后,开始知晓子婴心中恐不像其所表现般宽容,更是开始后悔昔日坚持扶立子婴为帝。
正当冯劫在想着如何使子婴将对自己和司马骢的防备之心减弱时,覃陵、赫连鹤便到了太极殿。
覃陵、赫连鹤两人受到子婴传召有些懵,但是在贿赂了传召宦官后知晓是因为潼关的消息子婴才会传召,便各自放心下来。
“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安!”覃陵与赫连鹤一同躬身行礼。
“免礼!赐座!”子婴抬手虚扶,而后道:“让两位爱卿前来,乃是因潼关守将影林发来奏报:言潼关以东之关东叛逆已然整备完毕,恐在不日之间进攻潼关。请求朝中发派救兵!”
“司马相国在大营之中收到禀报后,已然带着南军十九万人马先行而去!朕便召集尔等前来商议如何应对!”
赫连鹤是和覃陵对视一眼后,覃陵拱手问道:“不知陛下可得良策?”
“太尉与卫尉皆有进言,朕思虑后觉得可行,便照其等所言拟诏下发!”子婴点点头表示已然有了良策。
就在覃陵准备继续询问时,从坐定后便没有说话的右相国冯劫起身拱手道:“臣启陛下!秦自立国以来,列代先王皆在国家存亡之际亲领大军护国。今我大秦之危更甚往昔,臣请陛下御驾亲征!”
“若陛下御驾亲征,不仅延续我大秦恒久之传承,更会使得我秦军士卒勇气高涨,迸发出无以伦比之战力击溃关东叛逆!陛下亦可让暗地里非议陛下之老士族看看,陛下勇武乃不逊列代先王者!”
子婴很是意外冯劫会提议让自己御驾亲征,他更是拿不定主意是否同意,便开口向殿中的几位臣子询问道:“诸位爱卿可同意冯相国之言,朕是否当效仿列代先祖御驾亲征?”
一旁的韩语和阎乐都看出了子婴的犹豫,但两人各自心思不同。阎乐是想要靠着秦国仅剩的郡县城池为自己在日后谋一份前程,而韩语则是想要让秦国继续留存于世。
“陛下,不可!”韩语和阎乐都各自在考虑如何回话之时,御史大夫覃陵拱手回道。“陛下乃是万金之躯,若是在战场之上受了伤,定使得国中百姓越发恐慌!况且,我大秦还未有储君,陛下亦无兄弟子侄留存于世,如何可以御驾?臣请陛下三思!”
覃陵说完,赫连鹤与阎乐同时起身拱手道:“臣附议!”
正当子婴想顺着覃陵三人搭好的梯子走下来时,一旁的韩语起身拱手道:“陛下!臣觉得冯相国之言十分有理!今乃国家存亡之际,若陛下仅仅是让臣属出战而自己龟缩于咸阳之中,必坐实了那些对陛下得国不满的老士族、王族在坊间散步的谣言!更会使得原本向陛下的民心,转而投向那些不满陛下之人!”
“臣跪请陛下!御驾亲征!”说罢,韩语当即跪地叩首。
冯劫虽然意外韩语会跟阎乐持不同意见,但其见韩语跪地请求子婴后也起身至殿中,跪地叩首道:“老臣亦跪请陛下!御驾亲征!”
子婴没有想到冯劫居然会跪地请求,一时间心中有些感慨,当即起身走至冯劫面前扶起冯劫。而后,子婴大声说道:“朕在冯相国言御驾亲征之时多有犹豫,乃是因朕自幼生长于平和安定之咸阳城内,不曾见过战场厮杀有些恐惧。虽然御史大夫担心朕会在战场受损,但朕想来有我大秦勇士护卫、列代先祖护佑,朕定不会战死!”
“拟诏!”
子婴话毕,宦官赶忙再次拿起毛笔书写诏书。
很快,三份诏书全数完成。
见三份诏书完成了,子婴吩咐道:“将三份诏书公诸于世,使我大秦子民知晓朕抗敌之心!”
“喏!”宦官拱手,而后带着三份诏书前去抄写。
宦官走后,子婴对着冯劫和韩语说道:“朕御驾亲征,禁军亦会同行。这咸阳城和其余郡县的军政民生,便暂交与冯相国和韩卫尉处置了!万望两位爱卿莫要让朕失望!亦莫要令我大秦子民失望!”
“臣定为陛下守好咸阳!”韩语赶忙拱手回话。
冯劫对于子婴能够采纳自己意见暗自点头,觉得子婴还是有救的,又听得子婴托付咸阳城军政当即也拱手道:“臣定会与韩卫尉为陛下守好咸阳,为大军拼命筹措钱粮军械,不使陛下与大秦子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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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御驾亲征的诏书,与赐封司马骢为三军统帅的诏书全数发出。
咸阳城中的秦民在听到诏书后,皆是称颂子婴之勇武。
司马骢在行军之中接到子婴的诏书,因为子婴懦弱而有些不满的心开始愧疚和后悔起来。
而后又为子婴能够在国家存亡之际站出来领导秦人作战欣喜,眼中的泪水不由的流了下来。
摸了摸不自觉留下来的眼泪,司马骢下令北军之中的五万骑兵即刻开拔跟随自己,又令南军加速前往郑县,北军加速前往下邽县,城卫军跟随禁军护卫皇帝。
传令兵各自散去后,司马骢重新上马对着身后的骑兵道:“今乃大秦生死存亡之时,陛下亦下诏效仿大秦历代先王御驾亲征!吾等身为军人,当为大秦,为陛下,为吾等家中妻儿老小与敌决一生死!”
“诸君!是否随本将,为大秦,为陛下,为家人而战?”
“愿随上柱国大将军,为大秦而战!”已然拜司马骢为师的冯薪当即便拔出腰间佩剑大声表态,而后集聚胸中之气大嚷道:“战!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