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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疆北城守将,杨再兴。”
“前些时日城中主将刘岩虎战死。”
“按照边关律法。”
“末将不过是临危受命罢了。”
杨再兴拱手于身前,恭声道。
要知道扶苏乃是如今北地的希望所在。
正是因为长公子亲自坐镇北地,方才让北地一众将士敢与东胡、匈奴死战。
“刘岩虎死了?!”
扶苏脸色微变。
他自然是认得刘岩虎。
其乃是蒙恬帐下一员大将,曾在春秋之中率三千兵马出营。
追杀燕国最后的一位皇子千里。
而后更是提着那位燕国皇子的项上人头,前来邀功。
也正是因为此人凶猛异常。
故而被派遣来这死人最多的疆北城,当一城守将。
谁曾料到。
竟是死了!
“我曾与刘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此人更是时常被蒙恬将军提起。”
“怎就死了!”
扶苏心头一颤,面色微沉。
杨再兴轻声道:“身为戍边将士,生死本就置之度外。”
“刘岩虎将军咽气前。”
“曾艰难转身,面朝东胡方向。”
“伸出手,说过一句话。”
“他说,咱家的公子在那边,他未曾亲自接公子回家,甚是惭愧。”
说到这里。
杨再兴有着些许哽咽。
不过很快。
他便是恢复如常。
道:“公子,尚且不说这些。”
“末将此番出城之时,发现耶律元朗麾下大军在蠢蠢欲动。”
“此地并不安稳。”
“还请二位公子,随我入城!”
在杨再兴的带领之下。
赢祁与扶苏皆是率领大军入了疆北城。
相较于先前。
如今的疆北城众将士可谓是严阵以待。
即便是入城之后。
也是能够看到原本懒散的一众将士人人身披甲胄。
手持长戟,一股肃杀之气在城中弥漫开来。
入了疆北城。
也算是半只脚迈入到了大秦的疆域当中。
赢祁等人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而柳无花等人好不容易拉拢起来的千余败亡将士。
也是纷纷加入到了疆北城的守城当中。
毕竟在时局如此动荡的北地。
所有人都不得有半分的懈怠。
入营。
赢祁并未当即入座。
而是与杨再兴四目相对。
低声问道:“杨副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杨再兴孤身一骑前来寻找自己之时。
他便是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这一路上杨再兴的神情也是变化异常。
更是要赢祁清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杨再兴环视四周。
旋即低声道:“公子。”
“蒙恬将军那边传回来消息。”
“云中郡郡守孙道然投敌!”
“以千余众大秦将士的头颅,当了投名状!”
什么!
赢祁脸色顿时间一变。
一郡郡守竟是投敌,这完完全全出乎了赢祁的预料。
虽说云中郡处于北地的前沿。
但是郡中的防御工事也是在北地当中算得上是一流。
而云中郡的孙家更是在当初春秋国战之时,曾立下过赫赫战功。
谁能料到那一位将门之后,不愿提刀选择从文的孙道然。
竟是投敌!
道貌岸然!
“可曾查明白缘由?”
赢祁沉声问道。
杨再兴深吸一口气后。
叹声道:“听闻是那匈奴给了孙道然一个难以想象的高位。”
“只需要孙道然那狗杂碎给他们拿出云中郡为跳板。”
“那么日后在匈奴当中,他便是文臣第一!”
“地位不输当朝李丞相!”
闻听此言。
赢祁总算是理解为何这家伙会选择投敌。
要知道如今的大秦庙堂早已经势力扎堆。
每一位新人若是想要站稳脚跟,必然是需要依附于他人。
不然的话,将会如履薄冰。
而孙道然背后原本是有着赵高撑腰。
只可惜如今的赵高自身难保。
其为了自己日后的仕途,选择投敌倒也是合情合理。
只可惜......
“朝中可有消息传出?”
赢祁再度发问。
此刻的杨再兴却是摇了摇头。
道:“据蒙恬将军传回来的消息。”
“如今南地也并不安稳,貌似百越部族也是准备效仿匈奴,分一杯羹。”
“现如今大秦可谓是腹背受敌。”
“北有匈奴,东胡不遗余力伐秦。”
“南有百越部族虎视眈眈。”
“陛下多半也是有心无力......”
闻听此言。
赢祁深吸一口气后。
凝声道:“杨副将,你从疆北城中调遣三千将士,由你亲自带兵,送入上郡!”
“我即刻起赶回咸阳!”
“不得有误!”
赢祁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毕竟如今大秦虽然兵强马壮,但是也架不住群敌环伺。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让大秦拥有能够震慑诸多宵小的大杀器!
而此物。
必然是火铳火炮无疑。
“赢祁小子。”
“百越诸多部族,可不好对付啊。”
回到府邸过后。
程咬金率先开口,脸色尤为凝重。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
朱元璋的声音随即传来:“区区百越部族罢了。”
“我大明当初面对周遭群敌,又岂会惧之。”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赢祁,群敌环伺又何妨,人的脖颈终究抵不住刀剑!”
就在此时。
一直沉默寡言的陈庆之缓缓站了出来。
道:“赢祁。”
“给我三月时间,只需要三月。”
“三千白袍军,可敌万余百越部族将士!”
听着众人的话语。
赢祁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并非是其不愿意挽大厦于将倾。
只是此刻的自己,着实是有心无力。
入夜时分。
一道身影缓缓走入赢祁的府邸当中。
只见扶苏凝视着眼前这位从来不显山露水的十三皇子。
开口说道:“我不回上郡。”
“为何?”
赢祁皱眉问道。
要知道扶苏在上郡之中地位何其超然。
更何况上郡之中有着蒙恬三十万蒙家铁骑坐镇北地。
当属北地最为安稳之所。
只见此刻的扶苏将腰间长剑置于桌面之上。
凝声道:“赢祁。”
“我暂且问你一句。”
“倘若今日要留在上郡之人,非我,而是你的话。”
“你是否愿意留下?”
后者闻言,微微摇头。
扶苏紧接着道:“我虽为北地镇安使,却与笼中雀又有何异。”
“父皇的心思我何尝不懂,只可惜,我不愿为池中鲤,更不愿为笼中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