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立于河岸处内心焦急,在原地踱来踱去或者停下来左右观望。
“宪和莫再打转了,你弄得我心烦意乱,安心片刻,有二哥在旁大哥不会有事的。”
简雍目光中看着抱头鼠窜的士卒们微声叹息,若是粮草充足或许可以收编一二。
“我观这四处都是溃散的败兵,黄巾贼寇有那么多人马……关将军一人……愿诚如将军所言!”
张飞起身甩了甩上身,拾起长矛,跨身上马,打马上前。
“宪和,你在此好生看护淄重,我即刻去接应大哥。”
简雍连忙几步微拉张飞马匹,十分关切的言说。
“张将军我这里无需过多士卒,遣些人马与你同往吧!一人一骑怕有凶险。”
张飞掠马踏地,持矛满面大笑。
“哈哈哈,多谢宪和,我于百万军中取敌上将之头,如探囊取物耳。”
“一人一骑,足矣!”
“宪和,众军士交于你了,我随后即来。”
简雍拱手相送。
“张将军切莫恋战,寻得主公就速速返回,我就在此处等候。”
张飞点了点头,策马持矛,疾驰而去。
张飞回身复杀入黄巾军追击来的几队乱兵之中,横冲直撞,大杀一阵,无人能敌。
“益德,切莫再战!”
关羽纵马奔来,张飞左右张望着。
“益德为何如此?敌寇追兵或许快至,先速离此地。”
张飞满脸疑惑:“二哥,大哥怎未与你一起?”
“益德,大哥不是随你撤返了吗?”
两人四目相对都直愣愣的相互看着对方。
关羽打马回身不带犹豫:“一同去寻大哥!”
张飞立马策马紧跟。
此时的全身血迹斑斑的刘备处境异常尴尬,因为他正在死人堆里一动不动的装死。
若是与其他军队交战刘备这种方法或许是没有用的,但是黄巾军人家一向很忙的,没人发工资,没吃的、没穿的、用的都要自己动手,因此一般都是管杀不管埋,摸索下有值钱的东西黄巾军自然就撤退了,完全不会多看一眼地上的死人。
刘备内心里是想起身逃跑的,但总还能听见四周有兵器碰撞的响声。这使得他完全不敢妄动。
此一路上关张两人都未遇见多少黄巾军,基本上都是平平稳稳的未与交战,四处奔找。
刘备卖力的张听四周,闻四周似乎是没有声响了正准备起身,然而就是天不遂人愿,突然又来了马蹄声刘备内心悲愤,但又不得不再次一动不动的躺入尸体中。
关张两人策马来到了刚才的战场,此时黄巾军已经走远,只剩下断戈残剑,尸横遍野,血映残阳,寒鸦哀鸣。
关张两人努力的在四周寻觅,实在找不到活人也只好翻找尸体,秉承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理念。
刘备听见动静逐渐增大,脚步声越来越近,握紧拳头,准备奋力一搏慷慨赴死时,内心忽然大起大落听见一个带有哭腔又很熟悉的声音大声喊叫着。
“大哥,你在何处啊!”
“二哥,四周都找了大哥他人到底去哪里了?”
“那群可恶的黄巾贼寇,我现在就去为大哥报仇!”
关羽双眸发红,拉住张飞。
“三弟不可莽撞,我们需计划一番,届时方可真正为大哥报仇,之后你我兄弟同寻大哥。”
就在关羽、张飞两人快要绝望的时候,受伤的刘备终于从尸体堆里艰难的爬了起来。
———————————————
邺城,大军营帐。
“莫动,我轻点就是,躺好了!”
刘绩每日都来在营帐中为麾下众受伤的弟兄们涂抹药物,包扎伤口,更换药物,能做之事必然亲力亲为。
“无碍,司马我自己就好,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如此啊!”
刘绩佯装生气:“你自己都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你怎还如此别别扭扭?如个女子一般?”
营帐中其余士卒都纷纷大笑起来。
“傅伍长,司马都这么说了,你也别害羞的像个娘们一样,哈哈哈。”
另外一个伍长喜笑颜开:“让你昨天笑话我,哈哈哈。”
“现在想来,我差点就同手下人一样,可惜那些个弟兄啊,都……”
傅伍长侧目注意到司马刘绩双目落泪,连忙眼神示意让他莫再说了。
傅伍长连忙叉开了话题。
刘绩知道他们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含泪说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失,是自己太过鲁莽没能控制住自己冲的太狠。
营帐中所有人都陪他一起流下悔恨的泪水,但又纷纷劝说,安慰刘绩这并非他的错误,他们之前也有过这种经历不要介怀于心。
申时,刘绩和营帐中众弟兄们一起盘坐地上一同用食,用过哺食后继续挨个巡视屯骑弟兄们的住宿与缺少的东西。
戌时,又来到扎营处逐各营帐排查安全隐患,看一下他们是否安睡,最后才回到自己的营帐歇息。
不出几日刘绩爱兵如子,体恤士卒的名气就在整个军队中传开了,随之知道刘绩的身份后更加敬佩。
这不仅让士卒对他有了认同感,也让原先那些个心中觉得刘绩就是个关系户的军官对刘绩产生了极大的改观。
———————————————
“赶快给我进来,别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缘由的还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刘绩看着营帐外那个蹑手蹑脚,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现实中唯唯诺诺的刘沐就气不打一处来,火大!
“主公,别,我自己来。”
刘绩见刘沐还这么慢慢吞吞的,直接上手帮忙,吓得刘沐连连后退阻止。
“快些,自己趴上去!”
“你这就是活该!你这伤的位置真是……你呀!”
“我刘勃裕欠你一条命啊!”
刘沐连忙翻身解释。
“莫动。”
刘绩一把按住。
“主公,切莫折煞我也,为家臣,我该护少主,为战将,我应护主将。”
“主公,既为少主又是主将,我自当护卫,此乃职责所在我当不得主公如此待遇。”
“我技不如人才有此伤,主公不必介怀。”
刘绩竟然无言以对,只好静静的帮刘沐敷药。
“主公……能否快些,我自感近日好的差不多了,数日未练战技,得好生练习一番了。”
刘绩轻力拍在后背,刘沐面色难堪。
“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你给我老实点,不然一会就唤人看着你,未得我的允许不能动兵器!”
“主公……别啊!……这。”
刘沐见刘绩眼神严肃,知道是来真的了也就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