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日,广宗城南面盗洞完成,次日辰时,卢植下令放火焚烧木桩,全军出战列阵,蓄势待发,伴随着意料之中的响动,广宗城南面城墙逐步坍塌了,千余黄巾军陷于乱石之中。
骤然间汉军金鼓齐鸣,旌旗蔽日。
“攻!”
宗员,董卓等人率领着汉军战兵身先士卒一起冲向城墙坍塌处。卢植则是让刘绩领五千士卒,待黄巾军集结于坍塌处阻击宗员,董卓两人时,立刻突袭广宗城墙。
在城墙塌陷的一段时间里黄巾军们都陷入了恐惧之中知道如何是好,幸的张梁勇猛领着数千人就敢抵挡数万汉军,为黄巾军争取了一定时间。
城墙坍塌处,黄巾军拼死反击,汉军拼死冲杀,来不及使用箭羽所有人都在白刃相接,每挥舞一次战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能一刀斩首绝不会砍第二次。
见向城塌处集结的黄巾军们越来越多,刘绩毫不犹豫与刘沐分兵两路夺取东西两处城门,留下北门给黄巾军点希望不要死战。
刘绩持刀携盾,披坚执锐先登上城,一路横冲直撞目标只有一个控制东西城门,夹击城内黄巾军。
东西两面城墙上的黄巾军基本上不是汉军士卒的对手,黄巾士卒攻来时,汉军盾刀手上前抵挡,矛戟手上下或左右突刺,此战法虽然简单但在战场上却是最实用的。
两刻钟的时间刘绩,刘沐两人分别肃清了东西两面城墙上的黄巾军。各留五百人防守,其余人马从东西两面向城内黄巾军夹击而来。
刘绩与刘沐合并一处,领着四千人马从黄巾军后面杀出,接触战一刻黄巾军四散奔逃,大批汉军从城墙塌陷处涌进了广宗城中,城中杀的尸积如山,残肢遍地,血流成河,每个人身上都像裹了一层血甲,煞气冲天。
广宗城内一片混乱,进城的汉军士卒不仅仅是屠杀手拿武器的黄巾军,老弱妇孺也是杀戮的对象,汉军士卒冲进城后没有任何怜悯,只要不是汉军服饰的不管老弱皆斩,杀的整个广宗城内都全是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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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宗城,一处别院中张角张睁开双眼:“咳咳……城外情况如何了?”
“大贤良师你终于醒了!”
“……不好了,汉军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毁了城墙,现在已经攻进来了,人公将军正在率兵抵抗。”
“大贤良师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床榻上张角看着榻边这些惊慌失措,四目无神的太平教弟子,叹息一声。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梁满身血迹,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见到苏醒的张角满脸惊讶。
“大兄,你可是好些了?无碍不?能下榻否?”
“梁弟啊……你……莫再摇晃了。”
张角摇了摇头,剧烈咳嗽了一阵,喘了口气,面露凄怆之色。
“事已至此,梁弟,你带着他们逃命去吧,去曲阳找宝弟会合,徐徐而图……”
张梁抱头痛哭:“大兄,弟对不起你,没有守住广宗城,弟背你一起走!”
“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快不行了,你快走吧。”
张梁斩钉截铁的说着:“大兄不走,我是不会走的!誓与大兄共存亡。”
张角是知道他三弟的脾气,也不知道劝说,只好劝说屋室内外的太平教众弟子,让他们各自逃命。
“咳咳……你们快走吧,去曲阳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地公将军,不要想着报仇,帮助他好生守住城池,定要徐图后举!”
就在众太平教准备离开时,有人突然向张角询问了自己的疑惑。
“大贤良师,我们是起义失败了吗?现在朝廷各处都在镇压我们,以为我们要怎么办啊?”
见大家停下了动作,都注视着他,张角朝众人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着。
“大家不用担心,镇压我们的人只是忘记了[血肉]原本的鲜美,你们看见他们嘴角上残留的血迹了吗?”
“哈哈哈,他们在尝过了[血肉]的鲜美后,就不会再愿意去吃原来的东西了,一旦吃不到鲜美的[血肉],他们自然就会互相去[吃]对方的……”
“走吧,都快走吧……”
太平教弟子们与门外亲兵都红着眼眶,哭泣起来。张角回首往事,仿佛人生如梦,万事皆空。
“有什么好哭的?你们大都是穷苦人家子弟,跟着我不就为了混口饭吃吗?现在我没有办法再给你们饭吃了,你要得学会自己去谋生路,走吧,都快走吧,好生活着,好生活着。”
“都别在这里磨磨唧唧了,不似男儿,梁弟快将他们都赶走我要歇息了……”
知道自己要死了的张角忽然来了兴趣,心中很想知道千百年后,自己的名字还会不会有人记得,自己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被后人所知道的。
张角忽然又觉得自己的想法真好笑。一个和汉朝廷作对的人,还是个失败者,史官怎么可能会留好名声给自己呢?
也不知道死后能不能跟陈胜吴广两位并立……
曾经的大汉啊,后面的世界我是见不到了,皇帝啊,你怎么能把天下治理的满目疮痍呢?要是像我一样的底层人都能吃饱穿暖,人人安居乐业和平稳定,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人来追随我?哪里会有那么多心怀不轨之人支持我呢?
你但凡能做一个英明的皇帝,国泰民安,我也不会选择造反啊~
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张角感觉眼前仿佛出现了光亮,离自己忽近忽远或触手可及,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但依然竭尽全力的伸出双手想去触碰那一束微弱的光亮。
“黄天不佑我啊!”
张梁领着没有逃跑的黄巾士卒们在张角别院的巷道中与汉军展开了最后的殊死搏斗,在并不开阔的巷道里,汉军和剩余可见的黄巾士卒剿杀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身上甲胄已经破烂不堪的张梁,身躯上可见的红刃已不止十处,然而作战还是异常勇猛,等闲二三人根本不敢近身。
张梁双目怒斥,环顾四周,见围过来的汉军士卒越来越多,突然抡矛暴起,大喝一声。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