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绩对剩余亲兵的唤道:“五人一队,各队为战。”
面对源源不断的叛军,刘绩挥舞战刀,大喝一声,众人随之迎面接敌。
此时刘沐率领着马匹善完好的亲兵们,一路纵马疾驰,直插叛军围攻的郡守府。
黄巾军残部将领见后面突然向他这个方向杀来的十几骑,心中大骇以为朝廷大军杀来了,众乡绅见之,对几欲准备先行逃跑的黄巾将领加大筹码,许已重金,最后在众乡绅们的金钱诱惑下黄巾军残部将领还是重新拾起了信心。
就在叛军调转方向进攻刘沐等人之时,郡守府内的郡卒在李敏的带领下猛然杀出,由于事情来的突然,叛军没有防备,杀出府的郡卒离黄巾军残部将领与众乡绅只有百步距离。
刘沐率领的亲兵们以伤换伤,不顾一切的向他们奔来,仿佛一个个杀神,两面夹击之下,乡绅们失去了刚才的从容,瞬间被吓破了胆,连忙拍马离开。
黄巾军残部将领见雇主都跑路了,也丧失了战斗意志,赶忙唤麾下的本钱们赶紧撤。
乡绅与黄巾军们越跑越发现不对劲,城中根本没有几个汉军啊!
就在他们准备再度杀回去的时候,意外发生,李峻领着隰县的援兵杀了过来,这次不跑真不行……
那些个乡绅也是狡猾,不往人多的地方逃,最终成功逃离了怀县,可是黄巾军残部将领就没那么幸运,只能说有点憨,居然想从隰县援兵正面杀出城去。
还没挥舞几下武器就被领着援兵冲锋在前面的李峻给斩首了。
一场恶战下来,刘绩很不好受,身体遍布红刃,但还是得咬牙去拜访一下自己名义上的叔父李敏。
从李敏口中得知原来是怀县的乡绅们不瞒他的治政方针,至于是什么就没有说明,但应该是动了乡绅们的糕点不让不然不至于如此激进……
中平三年186年8月,江夏郡校尉赵慈反叛,原荆州刺史徐璆在一个月前因为讨伐黄巾事宜被罢免,新任荆州刺史王睿还未就任,江夏叛军大有进攻南阳之意,郡守秦颉或许是为了御敌于外,自领郡卒前往江夏平叛。
然而几次小胜之后,不慎中计,临危时,死战不降,最终自刎而亡,叛军至此攻入南阳夺得六县。朝廷得知情况大为恼怒,在杨赐的推荐下朝廷立刻调庐江郡守羊续为南阳郡守,接管南阳事务。
羊续入郡界时,暗下微服私访,侦查叛军动向,探查郡县山川,完成观察后,他才正式以新任郡守的身份到任。
上任之初,羊续已尽知郡中县令何人贪渎、何人正直,兵卒几何,也能分辨士民中的良士贤人、奸猾之徒。
郡内官民见才到任几日的羊续竟如此了解南阳郡上下诸事,无不被其震慑。
羊续安顿好周边县情后,便发兵与新任荆州刺史王敏共同剿灭叛军赵慈,仅用一个月的时间成功破贼,斩杀赵慈,获首五千余级,江夏郡附近的其他贼人亦陆续请降,羊续向朝廷申报,并请求朝廷宽恕跟从赵慈起事的从贼。平定赵慈后,羊续亦表现出优秀的治才,将南阳郡管理得井井有条,军民无不喜悦。
至于秦颉此事或许是立功心切才导致的失败吧!毕竟黄巾之事所有参加南阳郡战斗的人都知道……
羊续对于秦颉这人是感到惋惜的,之前黄巾军在南阳大肆劫掠时,无人敢来上任唯有秦颉不惧兵戈。
听闻秦颉在赶往荆州南阳郡上任,途径宜城县城。城中有一户人家,门朝东并有大道,秦颉停车看到后,对仆役说:“如果此次平定黄巾失败,这房子可以用做坟墓。”
然而中平三年(186年),秦颉却战败而亡,羊续遣人寻找秦颉之前所选坟墓之处,并自行掏钱将此房屋买下来,运送其尸体埋在哪里,修做秦颉的坟墓。
也算了却秦颉生前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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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郡,武德县。
刘绩微微睁开眼睛,起身用手挡住从窗外透进的强光,似乎还能从中看见院中梧桐树影子。
扯裯(被单或者床帐)下榻,府中俾子端水前来,刘绩洗漱一番,行走于长廊之上,斜光恰巧漫入长廊,清风抚过,神清气爽。
驻足观望院中仅剩的翠绿,静听飞鸟脆鸣,双手伸张打个哈哈,百无聊赖的看着府中仆役修剪庭院。
“真好啊!悠闲自在~”刘绩静看院中飞鸟游荡嬉戏……
忽然一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刘绩连退半步。
“父亲。”
“父亲今日不当值?”
“不曾。”刘向望着刘绩所观之处,皱眉不解……
“鸟?!”
“嗯?”突如其来的一字让刘绩不知如何答复。
“……父亲,昨日我所言南去之事,你以为如何?”
“……为父再思虑一下,不急、不急。”
刘向负手站于刘绩身旁闲聊了二三常事。
待刘向还想询问一下战场上的事宜时,李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还带了榆文竿(鱼竿),说是邀刘绩出游。
刘向笑了笑,并未言语其它,只是让刘绩多注意点身子,别磕磕碰碰增了伤痕。
此时刘沐已经牵着马匹在府外等待,见刘绩出府立马上前行礼。
“主公。”
“嗯?!”刘绩笑道:“现在又不是在军中何须如此?你我同龄,唤我勃裕即可。”
“主公,这…不妥…”刘沐拱手不起,言语吞吐。
刘绩直接牵着刘沐双手:“你我之间没什么不妥的,军营中随你怎样,此次我等是去垂钓,没那么多规矩唤我勃裕,即可!”
“…嗯,不如这样我沾点便宜,你便如怀愉一般唤我兄长吧!”
刘绩眼神诚恳,丝毫没有杂念,声音也很温和。可刘沐还是沉默了很久,最终小心翼翼的唤道:
“勃裕兄。”
“贤弟!哈哈哈~”
瞧着刘沐脸色发红的模样,李峻一手牵马,一手捂拳暗自偷笑。
刘绩接过榆文竿,趁着天色未暗,先去酒肆打了一壶老酒,而后三人大步流星,沿着城中屋舍,摇摇晃晃随着贩夫走卒,牵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