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刀斩恶鬼,庐江定
月黑风高杀人夜,经过两天的行军,老裴随部队埋伏在一片阴暗的林子里,
“啪”的一声,老裴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别慌,这不是裴俭在自残,而是因为这里距离巢湖不足十里,湖水来带湿润之气,导致树林里蚊虫滋生,老裴的脸上已经有十数个大包了,两边脸颊红扑扑的,这是被自己几个耳光给刮的,属实难受。
“斥候已经散布出去,元绍与诸位将士,大家还需耐心。”赵云陈到四下安抚士卒,还好带的是精兵,在二人的安抚下情绪都比较平稳,只不过啪啪声还是有些络绎不绝。
等待良久,眼看着三更就要过去了,老裴不禁有些焦急,
“将军,军师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元绍莫慌,有文长在,我料军师必无事。”赵云十分平静的与老裴进行沟通,这种情绪慢慢的也将老裴感染。
“元绍谨记,将乃兵之胆,任何时候将都要冷静面对,不可慌乱,将如果慌乱了,则兵乱,兵乱则必败亦。”
“绍谨记将军教诲。”
老裴知道赵云这是提携自己,内心十分感激。
“报”一名斥候狂奔而至。
“将军,巢湖火起。”
赵云大喜,立刻下令部队开拔向巢湖疾奔而去,约莫还有里许时,陈到领着骑兵直接冲向巢湖大营。
郑宝毕竟不是官军出身,营寨毫无章法,与村落几乎没有什么区别,陈到领兵冲进营寨后,发现情况不对吼,立刻命人向赵云禀报。
赵云知道后,立刻改变安排,令账下小校带兵四处安民,自己带着老裴与陈到,仅带亲兵追着寨中火起之处而去。
千算万算,所有人都没有算到郑宝如此的不中用,当赵云带着人赶到时,只见一座木屋熊熊燃烧着大火,一群睡眼惺忪的百姓围绕着房屋叽叽喳喳的,也看不清里面情况。
众人分开围观的百姓,走到内圈。
只见在军师与文长两人,脸色不渝的坐在火屋面,一个胖汉被缚手躺在地上,大风吹起的冲天火光映在那汉子脸上忽明忽暗,仿佛要将他的心情表露出来。
“军师,文长”赵云收剑,上前打了招呼。
“我已安排小校们带人四处安民去,军师这边可有什么吩咐?”
“子龙安排得当,我无安排,不过郑宝此人如何处理还需商榷,子龙、元绍请随我来。”
刘晔站起身,沉着脸向二人招招手,带二人走到后面一座草屋,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只听得一阵女子的尖叫声。
“子龙,汝去看吧,不堪入目呀。”刘晔说完,愤怒的摇头而去。
赵云与老裴二人面面相觑,老裴拿起一只火把向内走去,火光触及之处,只见十多名衣衫褴褛的少女映入眼帘,陡然被火光照到,少女们尖叫着向黑暗的更深处挤过去,哪还有花季少女的模样,宛如地狱来的恶鬼。
老裴只觉得胸膛处有一股气想要爆炸开一样,愤然离开,等赵云也看过情况后,把火把丢给亲兵,一抽四方刃火气十足。
“将军,我去宰了那厮。”
赵云也不反对,想想也是,赵云一身厚重,忠君为民,见此情形,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围观的百姓看着手持利刃的老裴怒气冲冲的大步走来,一把将倒在地上的郑宝拽起,往屋后脱去,忍不住一阵阵议论之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叟颤巍巍的走出来。
“将军明鉴,郑宝与我等容身之处,并无欺压良善,将军不可杀之啊。”
“是啊,是啊,还请将军停手啊!”
“将军还请息怒啊!”
眼看百姓如此,老裴更是火大,正欲恶言相向。
只听“砰”的一声,众人望去,确实魏延手持大刀,一刀就劈开了一个石鼓,百姓们哑然失声,眼神里恐惧与仇恨逐渐蔓延开来。
老裴警醒过来,知道处理不当会给刘备军带来恶名,于是对百姓们说道。
“众位乡亲均被埋在鼓里,本将不责怪你等,还请尔等随我来一观。”说完老裴一拽郑宝,向后面拖去,郑宝也不反抗,知道真想被百姓明了,自己左右不过一死。
一众人簇拥着那老叟跟着老裴来到后院,老裴拉开大门,高举火把,被隐藏的黑暗就这样暴露在淳朴的百姓面前,吵闹的百姓们像是被点了穴位一般鸦雀无声,带头的老叟则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突然人群中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嚎哭,几个妇女哭喊着自己孩子的名字冲进屋子里去,在场的百姓无不落泪。
“原以为老陈家二丫是被土匪劫走了,怎的...怎的是在此处啊。”
“村东老王头,那么好的闺女,就这么被糟蹋了。”
“那不是大妞么,原来还想给我家大小子说亲呢!”
“可不。”
人群中传来的阵阵私语声,仿佛如刀子般刺向屋子里哪些惨遭伤害的少女心中,将人性的善与恶表现的淋漓尽致。
老裴见此情况也无法过多的责怪百姓,一怒之下直接把郑宝按跪在地,大声喝问“郑宝,汝还有何话可说。”
“还有啥可说的”郑宝跪在地上朝百姓们磕了几个头。
“吾郑宝也享受过这世间荣华富贵了,众位乡亲,吾被欲望蒙蔽了内心,愧对众位的信任,就用吾命还与众位,将军,还请斩我头。”
老裴也不与他废话,抡起四方刃,一道寒光闪过,郑宝头颅落地,这才听得草屋里哭喊声见小,回头一看,只见一女子站在身后呆呆的看着郑宝的尸体,又看着围观的百姓那异样的眼神,惨然一笑,朝老裴行了一礼,起身拿起一只火把走回屋子里去,老裴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好像说不出口,不一会儿就见草屋里燃起熊熊大火,那烈焰窜向天空,仿佛是要控诉这罪恶的乱世,又仿佛是让火焰带走那满身的污秽。
“元绍,走吧。”赵云看着落寞的老裴,心中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原本以为老裴只是投机分子,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有闪光。
老裴收拾收拾心情,随刘晔赵云等人收拢百姓,等到第二日天明,关平带着数十骑兵赶来巢湖,原来是关羽已经拿下了庐江城,于是众人护送着万余百姓向庐江迁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