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进退两难
陈仓守军出来的不多,但意义十分地大。
韩遂军攻城多日,陈仓守军的损失还是挺大的。
原来的两千规模守军几乎不存在预备队的说法,即使韩遂玩的围而不攻小花样,在八万大军的进攻下,两千人马都是在一线亲临过战斗的,死伤者不在少数。
韩遂为了将八万人马大权独揽一身,并没用布置成围城营地的阵势。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陈仓本来就是很安全的。
韩遂大军隔断了陈仓与渭水和陈仓渡口的联系,同时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中等规模部队分散在各处,或是巡行,或是劫掠,或是驻扎。
如今汉朝基本的指挥战术单位为曲,一般这样地中等规模部队也在一曲到一部的样子。
也就是大概在五百到一千人之间。
这个规模一是要压制附近对韩遂军心怀不满地百姓,二是面对陈仓守军出击时能够提前预警。
虽然陈仓的两千人马和韩遂军比起来算是具有战斗力。
但也不可能很快地吃下一曲韩遂军士兵,有了预警时间,四处驻扎巡回的韩遂军能从容地以任意一个方向赶到战场。
所以,韩遂看似没有合围陈仓,却已然在战略上断尽了陈仓生机。
若是没有孤勇兵士前往汧渭营地求援,若是没有张辽率众八百余人直扑韩遂军大营。
他们每挨着守一天都是煎熬,都是痛苦。
军心定不能够长久。
张辽这一冲,点燃了陈仓守军的希望。
守将力排众议,率领了一千守军出战。
同时还抽调了一千五百临时征募地青壮作为第二线,列阵与城门外,根据战况变化做出选择。
说实话,是十分厚道的支援了,张辽再怎么当得,人家守将也不用这么拼着老命来救他。
敌营外围本来还有不少虎视眈眈的韩遂军士兵准备上来咬上并州狼骑们一口,虽然张辽刚才让他们混乱无比,并州狼骑们也如同杀神下凡。
但是见到敌人不能再战,有些比较愣和轴的人都还想着要反杀回去。
而此刻竟然响起了陈仓守军内的号角声,这就让人们有些惊骇了。
韩遂没有将营地设置成围城的架势,但营寨距离陈仓十分地近,不超过三里地。
一是方便每日攻城时将攻城器械推上前,二是要围城时方便部队展开,能够让到达四方城墙围城部队同时发起进攻。三则是用浩大的军容震慑陈仓守军。
但有了这些优势的同时,陈仓守军也能够凭借城墙轻易地观测到韩遂军营地的大致动向。
平时韩遂倒还不在意让陈仓守军们看到,甚至有意让他们看到,而张辽突袭时却给了陈仓守军们支援地好机会。
韩遂军的楼橹车部分在燃烧,哨楼上的弓箭手在射击并州狼骑,土工作业造就的山堆上的士兵发现了这陈仓赶来支援的士兵。
山堆上的士兵不敢下去拦截,只得在高耸地土堆上大呼小叫,随即恐慌蔓延在了全军。
韩遂军士兵们如临大敌,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开始集结阵线,突袭后的营地仍带有火烧的炙热。
许多地方带有烧焦地气味。
身上披的铠甲滚烫,弓弩的弦干硬没有弹性,许多长矛被烧黑了矛杆,留下了热红红的矛头。盾牌的蒙皮在高温下卷成了烂壳子。
他们知道营寨内部才有足够地物资,才有崭新的武器,可营寨内一团糟。
里面的韩遂军精锐一团糟。
两处的营寨浮桥板断裂,两处营门正在通行韩遂的精锐骑兵,他们不断地在突袭后的外围营地中奔跑,勒令士兵们组织起来,不得追击张辽的骑兵,固守待命。
外围营地士兵不敢大意,老老实实地在原地列阵。
厕所在突袭中着火爆炸后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怪味,令人发呕。
好歹是凉州出来的兵,这群人闻着古怪的味道,用着破损的武器,在高温下竟然还是老老实实地列好了阵势。
不过,也就如此了。
他们就这样固守在外围营地当中,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陈仓守军过来,就这么看着张辽的并州狼骑撤离。
军官们也知晓士兵们无论哪一点都暂时做不了反击了,于是也是听从骑兵们的劝导,各自找好位置列阵。
并且不断地鸣鼓寻求韩遂的营寨内的指示。
除此之外,他们再也没有了更多处理面前陈仓守军的办法了,手头的军械已经不堪使用,许多箭枝插的羽毛都已经烧坏了,就他们手头弓弦干硬的弓箭,和陈仓守军对射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纯纯的浪费资源。
狼骑们便在外围营地守军的注视下撤离了,营寨上方的不少哨楼倒是恶狠狠地对着狼骑们射击,但很快就被陈仓守军与狼骑们联合压制下去了。
随着张辽的并州狼骑与陈仓守军汇合,城门列阵的一千五百的青壮上前。
他们开始帮助士兵们处理各种事情,紧要的伤势,喂食马匹盐豆子,给士兵们喂水,帮助他们解下铠甲。
接着,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回了陈仓,庆功和欢声笑语声不断。
而韩遂军营地这里则是一片死寂。
军官们和士兵各自升起了小心思。
韩遂在点将台上皱着眉看向远处行军的人马。
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留给他的战略空间以及战略时间都被打乱了。
“彦明,你认为接下来该如何?”
韩遂转头,看向阎行。
“眼下看来没有更多地办法了,要么啃下陈仓以观董卓军变化。要么就是退回金城。”
阎行低头,认真地说到。
韩遂皱了皱眉。
阎行偷偷看了眼韩遂,咬了咬牙,又接着说到。
“我建议退回金城,沿途收集物资带回。董卓势力动摇,又定度田策,短期内他肯定是不愿意发动战事的,一封请降书递上,说不定还能进入成为汉室朝廷的一份子,摆脱北宫伯玉叛乱的身份!”
韩遂皱了皱眉。
“董卓?他会给我大将军之位么?”
韩遂说到。
韩遂这几天可是好好地享受了下大将军之位所得的待遇!
董卓若是只封他一个金城郡太守,他又如何能够甘心?
韩遂纠结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