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卢植每日都早出晚归的带着罗启探访好友,将罗启介绍给众人,罗启当然是抓住这个机会,能够进入到卢植这一圈子,对他都会有一定的帮助。
这一天晚上,卢植带罗启去蔡邕府上参加一个雅诗词会,会请来许多人,有马日磾、张温、王允、杨彪、丁管、黄琬等,除了丁管之外,这些人罗启都已经见过了。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很多青年文士。而罗启打算在外面等人来齐了再进去,无聊中便在院子里练剑。
只见庭院罗启手持自己的佩剑随风飞动,动作潇洒敏捷,招式不一,剑法挥动的如痴如醉,一看就知道是个用剑高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美丽的倩影从后院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有人练剑便停了下来观看。她越看越惊讶,因为她发现罗启的剑法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身影虚无缥缈不定,跟她平常所见之人的剑法大有不同。
来者正是蔡邕的女儿蔡琰蔡昭姬,她平常虽然喜爱诗词歌赋,书法音韵,可是也经常看到一些富家子弟练剑法,因此对剑法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罗启所施展的剑法她从来没看过。招式复杂繁多,而且速度极快,柔中带狠。
突然,罗启拿着长剑在庭院的一块大石挥舞起来,只听闻一阵剑石交鸣之声,不一会石头便刻出一个“忍”字。
蔡姬走近看,看见此字写得苍劲有力,力透全身,一股征战沙场的气息无形地展露出来,是实属难得的好字。
“这字写得真是妙!”蔡琰不禁称赞道。
罗启回头看去,看见来人长得花容月貌,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那种感觉就像春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清润九寨沟。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飘然如瀑布般的垂落,如玉脂般的肌肤,身姿绝美。
“谢谢蔡小姐夸奖。”罗启这是第一次见到蔡琰,在蔡府长得如此貌美的也只有赫赫有名的蔡昭姬了。
“我与你尚未谋面,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蔡琰疑惑道。
“因为我听闻蔡郎有一女,姓蔡名琰,字昭姬,不仅精通音韵书法,喜好律诗歌赋,而且长得倾国倾城,号称洛阳城第一才女,我观你长得国色天香,试问在蔡府除了蔡琰还有谁如此美貌呢?”罗启徐徐说道。
蔡琰听到罗启夸赞自己美貌,不禁脸红耳热,但内心还是十分高兴,女人都是喜欢被人称赞的,她见罗启长得气宇轩昂,英气逼人,又相貌堂堂,内心也生出一丝好感,又想到前几日听蔡邕说卢植新收了一名弟子,便问道:“莫非你是卢中郎新收的弟子罗启罗丞文?”
“没错,正是在下,多得卢大人不嫌我身份低微收我为徒,我十分感激。”罗启谦虚说道。
“嗯,雅诗词会快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蔡家经常举办雅诗词会,在洛阳城颇为有名,城内不少有才气的年轻人都乐于参加,一来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才学,二来是为了追求蔡琰,希望能够获得她的赏识。
罗启点点头,然后就在蔡琰的带领下走了进去。随着蔡琰和罗启来到了宴中,蔡邕忙令下人准备上茶。
此时的宴上正中间坐着蔡邕,旁边坐着王允、丁管、马日磾、黄琬、杨彪、卢植、张温,随即就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人,罗启纷纷拱手还礼。
罗启拱礼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又不久所有的青年文士都到齐了,罗启数了一下,室内竟然有不下四五十人,由此可见蔡家的名气之大。不过蔡邕的雅诗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只有一定的才学和名气才能获得他的邀请,否则你连蔡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蔡琰席地而坐于中间,她面前有一张琴,只见她轻抬玉手,拨动琴弦,琴声不断弹奏而出,罗启不知不觉竟然也跟着一起沉醉。
一曲终了,良久之后众人才回过神来,不少学子纷纷赞扬蔡琰出众的琴技,蔡琰点头微笑,并没有过多的自得。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罗启拍手称赞道。
蔡琰听到这两句话不禁眼前一亮道:“罗公子谬赞了,相对于我这一曲,你随口而来的两句诗更是让我感到惊艳。”
“哪里哪里,蔡小姐谦虚了。”罗启谦虚道。
“子干兄,你这位学生随口就是两句佳句,不知还会些什么呢?”旁边丁管喝了口茶悠悠的问道。
“哈哈哈,我这学生不但会吟诗作赋,而且还武艺高强。”卢植一想到他这个弟子,就笑的合不拢嘴道。
这下不止是丁管了,连其他几个人都十分惊讶,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小小年纪的人居然这么优秀。
“不知丞文可会弹琴?”蔡邕问道。
“回蔡郎,在下对弹琴,也略之一二。”罗启谦虚道。
“可否弹奏一曲给老夫以及大家听听?”蔡邕摆着一副考验罗启的语气说道。
“既然如此,在下献丑了。”罗启又谦虚的说道。
“琰儿,把你的古琴拿出来,为父要和众位大人听丞文弹琴。”蔡邕说道。
“来了爹爹。”随即蔡琰拿出了一把古琴羞涩地走了出来。
罗启从蔡琰手中接过古琴,笑道:“今特作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请蔡师及小姐还有各位大人细听。”当下罗启按商引宫,弹唱起来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曲终了,众人还在久久回味。半晌蔡邕方才叹道:“当真是慷慨豪迈,老夫从来没听过这么爽气的歌。丞文,没想不到你对音律也是如此精通!”王允等人也感叹良久,一时间气氛达到了高潮。
“蔡郎过奖了!”罗启脸皮也是越来越厚,听得蔡邕称赞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坦然受之。
“不过瘾,罗公子还有没有其他作品?”这时蔡琰问道。
“我这还有一首,请听这曲《水调歌头》!”心中却是暗暗默念:“苏老先生,我前世对您很是敬仰。现在我成了您的前辈,这首曲子您就孝敬我吧。心里胡思乱想,手上却丝毫不慢,当下按商引宫,再次弹唱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一曲唱完,大家都已是鼓掌大赞。
“丞文的琴声当真让人陶醉啊,不知是否可以作诗一首?”蔡邕问道。
“哈哈,我突发奇想,想为蔡小姐作诗一首,不知道蔡小姐愿不愿意听一下?”罗启问道。
“不知罗公子打算作何诗?”蔡琰问道。
罗启走到蔡琰身边,对着蔡琰说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
罗启又望着蔡琰道:“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等罗启将《洛神赋》给读完后,在场的众人经过许久才反应过来。
卢植大笑道:“丞文的文采,没想到越来越好了,不知可有名?”
“既然是为蔡小姐所作,不如就叫《昭姬赋》吧。”罗启说道。
“哈哈,丞文有心了,这《昭姬赋》定然可以闻名天下啊。”蔡邕也笑道。
蔡琰脸色微红的看着罗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站了出来说道:“哼,不过是雕虫小技。”
罗启望眼过去,看到此人样子虽然长得还算不错,但皮肤过白,脸毫无精神之气,宛若病入膏肓之人,便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在下卫仲道,蔡大家的宴会我已参与多次,我观你面生得很,莫非是第一次来?”卫仲道追求蔡琰已久,刚才看见罗启获得蔡琰的欣赏心里十分不爽。
“哈哈哈哈,我的确是头次参与,在下罗启,字丞文,莫非你有更高明的诗句。”罗启知道对方是卫仲道后便不再计较,因为罗启知道卫仲道是个短命鬼,活不了多久,唯一可惜的是蔡琰会嫁给他,但罗启已经决定要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我当然有更好的诗,你等给我听好了。”卫仲道清了一下嗓子,开始吟诵道:“院中突逢桃花开,花开中带红艳时,昭姬挥琴拨上弦,曲后人比桃花美。”
“好诗啊!这首绝世好诗也就只有卫公子才能作出来,别人可没如此好的文采。”好几个人纷纷拍手称赞,一看知道这几人都是卫仲道的猪朋狗友,这些人只擅长阿谀奉承。
其他人听了不禁捂嘴偷笑,心想这卫仲道要不是因为与蔡琰熟络,恐怕也无法参加这雅诗会。蔡琰轻轻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罗启听了心里发笑,同时也是汗颜,因为卫仲道刚才念的“诗”其实连最普通的打油诗都算不上,不过是几句句子凑在一起,没想到在古时候竟然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