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行酒令
许久,曹嵩叹了一口气,道:“请她进来吧。”
那仆役闻言,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曹平等仆役出门后,连忙拱手劝慰道:“请家主放心,小公子乖巧懂事,定不会做出那般事的。”
“但愿吧。”曹嵩坐会主位上,又道:“有阿满珠玉在前,宁儿做那般事也不奇怪。”
很快,仆役便领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此女姿色美艳,长得眉目如画,通体雪艳,是个美人胚子。
“民女见过曹公。”
“嗯。”曹嵩细细看了几眼眼前女子。
姿色不错…倒是配得上宁儿,不过这年纪却是稍大了点,只能给宁儿当一房妾室。
“听闻你来此,是找老夫那幼子?”曹嵩苍老的声音再一次传出:“老夫那幼子不过十六岁,你又如何识得?”
那女子跪在地上,解释道。
“民女曾是山阳郡巨野县人士,家中父亲是军中的一个校尉,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算得上充实了。”
曹嵩闻言,眉头一皱,山阳郡与陈留郡相隔如此之远,这人莫非在糊弄老夫?
于是曹嵩咳嗽一声,又问道:“你还未回答老夫问题。”
那女子闻言,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一副凄然欲泪的模样,说道。
“上个月,巨野县被响马攻占,民女家中惨遭屠戮,幸而得曹公子相救,民女这才得以活命。”
“唉,世道如此,百姓又怎能好过?”曹嵩表现出一副哀叹世事的模样,又对曹平说道:“带这位姑娘下去歇息吧,等宁儿回来再做打算。”
“唯!”
“民女谢过曹公。”
……
临近傍晚的酸枣县
曹宁正背着手,站在校场高台上。
其脑海中不断出现后世的一些训练器材。
以及后世的一些训练方法。
“还有十几天,若真要循规蹈矩的去训练…不妥。”
曹宁自言自语的接着说道。
“站军姿?五公里?难不成训练障碍跑?
一万五千人虽然人数浩大,但要真的打起仗来了,不过一些乌合之众罢了,根本不是董卓的一合之敌。
军纪散漫是一点,身体素质差是一点…要在这一战当中,存活三分之二,几乎不可能啊!
可如果活不了三分之二,自己这些天的功夫不就浪费了吗?”
曹宁说到这,叹了一声气,打算去军营当中走走,顺便散散心。
此时刚刚黄昏,天色还没有彻底黑下来,所以士卒们也还未休息。
营房喧闹声不止。
由于这一万五千士卒都是从诸侯们手中借来的,所属地不同,语言方面自然会有些不通。
为了防止由语言不通而导致的争吵,曹宁便下令冀州兵为一营房,并州兵为一营房…
距离校场最近的是幽州兵,校尉有两个,一是陈岗,二则是谢炳春。
各自统兵一千五。
“哥俩好啊!”
“五魁首啊!”
“六六顺啊!”
“七个巧啊!”
还未进去,便听见营房里的划拳声。
行酒令兴起于东汉末年,曹宁这是知道的。
可令他奇怪的是,军中有酒吗?
正当他在营房门口疑惑之时,里面的喧闹声又传了出来。
“你输了,给钱给钱。”
“先欠着,过会一起结。”
“这不行,你他娘的都欠一百钱了!”
原来是赌博啊……话说,军营里不是不能赌博吗?
想到这,曹宁便掀开营帐,背着手走了进去。
“欠着欠着,又不是不还,等老子下次杀十几个贼军领了赏钱,回来就还你。”
“嘁,就你?能活着都算不错了。”
“咳咳。”曹宁笑吟吟的走到两人身边,又道:“有志向是好的,但赌输了不给钱,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有你什么……”那人不悦的抬起头,刚想怒骂。
下一刻便连忙单膝跪地喊道:“见过将军!”
这声一出,营房里所有士卒皆看向这边,随后同样单膝跪地喊道:“见过将军。”
“嗯,都起来吧。”曹宁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又道:“军中聚众赌博,如何处罚?”
一个营帐住一队士卒,差不多五十人,为首之人叫做队率。
听到曹宁这话,士卒们脸色纷纷大变。
随后曹宁左手边一人连忙站出来,拱手回答道。
“将军,军中日子实在枯燥乏味,所以士卒们便想着借赌博来打发时间。”
“放心,今天我不会罚你们,所以你们大可继续。”曹宁挥了挥手,又对那人道:“你是此间队率?”
“正是。”
“哦……”曹宁又问道:“近日训练可累?”
那队率闻言一怔,随即回答道:“回将军的话,对我这等人来说算不上累,但军中不乏年轻人…”
话到这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实在是这队率不敢。
不过曹宁还是听懂了此话,摇摇头又道:“训练受苦,战场上才能活命,这个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
“臣明白。”
营帐内其他人听到曹宁与队率的话,皆是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统兵万余的将军应该都是高高在上的,虽不至锦衣华服,但出行带着数十亲兵还是很正常的。
决不会独自一人来到住着一群‘泥腿子’的营房当中,也决不会如此随和的与‘泥腿子’交谈。
“闲来无事,不如我也来赌两把?”曹宁起身,又伸了个懒腰。
“这……”那队率有些犹豫。
“怎么?还怕老子钓鱼执法?”曹宁瞬间被气笑了,随意的指着一人喊道。
“就你了,刚刚见你玩的不错,赢了我算你的本事…可若是赢不了我,在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挨十军棍!”
那人脸色惨白,缓缓站起身来,一个普通士卒与统兵万余的将军赌博,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啊。
“快点,怎么一个大男人做事磨磨蹭蹭的呢?”曹宁见状,不耐烦的催促道。
“就刚刚那种玩法。”
那人点点头,缓缓伸出手。
曹宁也伸出手。
那队率见状,不由得心中大急…接着便不动声色的混入士卒当中,准备出去找校尉来。
很快,营帐中又响起划拳的声音。
“五匹马啊!”
“六六顺啊!”
“哈哈哈,果然是老手了。”曹宁愿赌服输的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抛给了面前士卒,又道:“你们分了吧,其他钱就当替那小子还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