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的肩头被射中,痛得她惨叫了起来。
和她那声惨叫同时,现场爆发了震天的欢呼声。
“贺庆华,天骄!贺庆华,天骄!”
“最强新人!”
“把卓姑娘压在下面了!”
木塔强在这无比浓烈的欢呼声中退出了人群,他感到了无聊,突然想起来家门前还有一点草没除掉。
终于,有声音传来:“有个女的被贺庆华射到了。”
“躲在箭靶后面,想要偷窥贺庆华的风采,没想到他竟然射穿了靶子,太牛逼了!”
“那个女的竟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躲在靶子后面,绝对是贺庆华的铁杆粉丝啊!”
“用自己的身体来感受贺庆华的强大。”
“那女的以前好像是贺庆华的邻居,后来嫁到了木塔氏。”
“蠢女人,太没眼光了。”木塔强在心里骂那个女人,这种疯狂的举动,也就深爱贺庆华的女人才干得出来,要么就是白痴。
嗯?
不对!
然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箭靶处,快步走去。
他听到人们议论,贺庆华的邻居嫁到了木塔氏,难道还有第二个吗?
当木塔强赶到贺芳面前时,已经有人在给她做伤口处理。
贺庆华也跑了过来,司临风几人跟在后面。
还好伤势不重,箭靶卸去了那支箭大部分的力量,仅仅是肩头扎入了贺芳左肩不到一寸。
木塔强伸手就要过来抓贺庆华的衣领:“你特么瞎啊,怎么射箭的?”
司临风一把将木塔强推开:“你谁呀,有没有礼貌?”
木塔强一看是司老氏的年轻天才,气势立刻就弱了几分:“司老弟,你看这小子把我老婆伤成什么样子了,不替我老婆讨回公道,我木塔强脸面何在,以后别人怎么看我?司老弟,这件事你别管,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司春侠懒洋洋地迈步过来:“我说木塔强,你怎么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怎么让他到处乱跑?今天跑到箭靶后面还好,万一哪天跑到别人帐篷里,你可就更有面子了。”
木塔强的怒火立马飙升三丈:“你是谁,谁让你在这儿胡言乱语的?”
“我堂哥。”司临风盯着木塔强上下打量。
原来他就是木塔强,有些名气,在木塔氏里威望不小,当年虽然被常骑军淘汰,但哪怕是木塔氏青年中的常骑军成员,也会叫他一声强哥,甚至一句话就让那个贺芳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做四老婆。
那个贺芳,守着贺庆华不知道珍惜,嫁给了这样的货色,但是,现在怎么会跑到箭靶后面去,后悔了?
这样想着,看向贺芳。
木塔强蔫了,司临风的堂哥,他也惹不起。
贺芳肩上的伤被包扎好了,见众人都围着她,深深地低下头,不敢看木塔强,也不敢看贺庆华,像是偷了同桌的橡皮擦被当众发现了。
贺庆华问道:“没事吧?”
贺芳摇摇头:“你射箭真厉害,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木塔强转身就走,头也不回,更没有看贺芳一眼,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丢人的地方。
贺芳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找贺庆华的麻烦?
“我……我走了。”贺芳低声对贺庆华说,但脚步没有移动。
“再见。”贺庆华笑着对她挥挥手,也赶紧离开了。
他看见卓宏走了,得赶紧追上他。
他说的,第三项考核不用参加了,名次是其次,鲜卑子弟学宫的推荐名额还得他帮忙办呢!
贺芳机械性地往木塔强离开的方向走了两步,见木塔强的背影已经消失,又转过身看看贺庆华,犹豫了片刻,咬咬牙,朝贺庆华追了过去。
“嗯?你怎么没走啊?”贺庆华见贺芳又追了过来,问了一句,但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贺芳张了张嘴吧,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她感觉贺庆华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以前的贺庆华,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她身后,赶都赶不走,让她到三里外的河边给自己打一袋水,他赤着脚就去了,回来时,脚趾头在流血,而他脸上带着完成任务之后讨好的笑意。
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生硬地说:“没……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有见你,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贺庆华看了她一眼:“但我现在没时间,有点事情急着做。”
“哦,什么事啊?”贺芳加快步伐,赶上贺庆华的步调。
“一点私事。”
“什么私事啊?”
贺庆华皱起了眉头。
司临风赶上来,说道:“老大,你要去见你心爱的女人……额,就是卓姑娘,你就如实告诉这位木塔夫人嘛!”
“木塔夫人”四个字还被司临风着重强调了一下,让贺芳木然站在了那里。
但贺芳很快就又追了上来:“庆华,你不是去找卓姑娘的,卓姑娘的营帐在东边,这是西边,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和你一起去,有我给你帮忙,说不定会事半功倍啊!”
贺庆华越走越快,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别说现在贺芳是人妻,就算是大黄花,也不能耽误他的时间,趁现在观众朋友们都还在,卓宏翻脸不认账的可能性会小很多,等到明天,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数?
“庆华,你慢点,你等等我!”贺芳穷追不舍,司临风等人见贺庆华不说话,也不好直接阻拦,万一他对以前的心仪对象还有旧情,可就不讨好了。
卓宏已经到了贺兰德等人所在的台子上,贺庆华往那边指了指,说道:“我要去找他们,你要跟去吗?”
“他们……”贺芳不相信,那些人可都是部族的大官,贺庆华说去就去?
但见贺庆华脚步不停,的确是往那边走的,难道是真的?
急忙又跑上来几步,“庆华,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啊?”
“说了私事。”
“那到底是什么私事呢?”
贺庆华彻底不耐烦了,停下脚步,转向贺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木塔夫人,私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不能告诉别人的事。你这样跟着我,不觉得非常不合适吗?”
“庆华……”贺芳看贺庆华的眼神哩不带任何感情,委屈地撅起嘴巴,眼中似有泪水流出,“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