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跟着慕容羽过来,贺庆华不会知道,卓曦杨也不会想到,在贺兰部势力范围内,居然有外来隐藏势力。
这个所谓的立新慕容氏,藏身这里,想要干什么?
卓曦杨问是不是真的要去,贺庆华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在乎。
一是就这几个人深入敌人内部,危险系数很高,很容易被乱箭射死;二是满车的物资太显眼了,这一去,可能就要不成了。
但对贺庆华来说,这不是问题。
对方不认识他们,未必会对他们下手,如果硬要架子车上的东西,那就暂时给他们,转身再带常骑军的人回来抢就是。
真正的好东西都已经留在了忽尔伦蓓家,这些东西寄存在立新慕容氏那里不会有大问题,真的抢不回来了也不心疼。
最主要的原因是,贺庆华想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以后能不能像打劫慕容枫一样,方便的时候再去打劫一波。
当然,这些想要攻打贺兰部的人,应该是自己引来的。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砍了慕容枫一条手臂,打劫了他的东西,他心有不甘,刚好知道匈奴军正在攻打贺兰部,他们可以趁火打劫,分点好处。
唉,这些慕容氏的人真是卑鄙,抽空灭了他们算了。
虽说新世纪的他是汉族人,重生过来之后对整个贺兰部并没有多少归属感,但其中很多人,却让他无比认同。
尤其是常骑军,考核时无数人冒着箭雨冲上山救他,不少人丢掉了性命,就为这一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贺兰部被人欺负。
贺庆华问窦炜康:“慕容枫那一支和立新慕容部关系怎么样?”
窦炜康说:“不好。在狩猎场时,慕容泰、慕容香都想杀死对方,其实是两个分支之间的矛盾。”
“哦,我想起来了。”贺庆华点点头,他第一次见窦炜康的时候,他一人独战一群,那一群全是慕容泰的人。
他当然是替慕容香战的,而慕容香却和那个叫段之元的人藏了起来,对窦炜康的死活不管不顾。
“慕容部一共有多少分支?”贺庆华又问。
窦炜康摇摇头:“不知道,太多了,而且灭族、兼并、新兴的事情一直在发生。”
贺庆华笑笑:“那倒是。那各个分支有多少高手?”
“高手,多高?”窦炜康问。
“差不多类似你这样的吧。”贺庆华。
窦炜康:“每个分支都有,否则也没能力建立分支。但都不多,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哦。”
贺庆华问这些问题,其实也就是想搞明白,慕容枫会通知哪些人,危险性会有多高,需要怎么做准备。
一行人跟着慕容羽来到一处宽大的帐篷前面,有人出来迎接,恭敬地喊了一声“羽公子”。
慕容羽对他也很客气,介绍道:“大管家,这位少年英雄就是窦炜康,慕容枫手下第一猛将。”
“哦,炜康兄弟,又见面了。”
那名大管家也认识窦炜康,然后看向卓曦杨、贺庆华,问:“他们是什么人,看起来很面生啊。”
“私通的两个小年轻,被赶出来了,慕容枫收留了他们。”慕容羽简单而直接地对他们的身份做了说明。
卓曦杨面无表情,心里却恨得难受,哪个纯情少女受得了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侮辱?
那个混蛋,就这样把自己的名声给毁了。
他的嘴巴欠扇,三个巴掌先记着。
“大管家,我带窦炜康来看看咱们的实力,相信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慕容羽早已对贺庆华、卓曦杨没了什么耐心,不愿在他们身上浪费口舌,立即说上正题。
“这样啊,那刚刚好,其他几家正在商量大事,商量完了之后,可以引荐一下。”
“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叔叔在吗?一会儿先让他见见。”
大管家摇头说道:“老爷他们已经出发了,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忽尔村。”
贺庆华猛然一惊,到了忽尔村?什么意思?
要说慕容氏的这帮人去忽尔氏去探望慕容枫的,打死他都不信,那……
不好,忽尔村有危险了。
老子的财物!
慕容羽注意到了贺庆华的神情,鄙夷地说道:“一句话都能吓成这副样子,还算男人,竟然还有人愿意跟你私奔。”
然后又瞥了卓曦杨一眼,才指引窦炜康进入大帐篷。
“曦杨,你就别进去了,在外面看好架子车,万一丢了不好向老爷交代。”进去前,贺庆华突然对卓曦杨说了一句话。
“好。”卓曦杨点头答应了。
慕容羽瞅了一眼架子车,冷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一车破东西,如果他们想要,怎么都跑不了,看着有什么用?天真!
营帐很大,目测不少于3000平米,人也很多,100人是有的。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壮汉正在慷慨陈词,演说很富有鼓舞性。
“忽尔村,很早之前原本是一个没有主人的小部落,贺兰部却把它吞并了,一个月前,开始大肆建造,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就是因为忽尔村不但地形地势好,而且离我们慕容部很近!他们在忽尔村大力布防、日夜巡守,就是在准备和我们开战!
这么多年来,慕容部有多少兄弟骨肉在于贺兰部的交战中被杀死?如果我们再不占据主动,以后还要损失多少?
现在好了,匈奴先派出了一股三百人的小军队,正在攻打贺兰氏,这是什么机会?这是长生天送给我们的机会!灭掉贺兰部的机会!
贺兰部前线正在应对匈奴军,无暇顾及后方。趁此良机,先拿下忽尔村,再攻取贺兰山南边五十里,最后与匈奴军前后夹击。
现在已经到了决定胜负的最关键的时候,合我们二十三家之力,一致对外,彻底消灭贺兰部,让贺兰氏从这个世界消失!
从此,五百里贺兰山就是我慕容氏的地界!”
“消灭贺兰部!”
“占领贺兰山!”
在场百余人似乎在此之前已经达成了协议,对他的发言毫无异议,群情激奋地响应。
然后,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帐帘处传进来,虽然不高,但足以传遍营帐:“就这么几个人,去打常骑军,不是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