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庆华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他真的是为了贺德方好。
如果再像和一风对战一样战他,贺德方不死的几率估计不到一成。
十剑只防御而不进攻,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却不需要。
贺德方利剑刺来时,贺庆华腾步右移。
贺德方手腕猛然抖动,右刺,贺庆华左移。
贺德方的剑越来越快,贺庆华的身形也越来越快,但躲避终究是被动的,贺庆华从校场中央被逼退了二十余丈。
“应该早已经过了十剑。”
贺庆华不再后退,“铮”的一声拔剑出鞘,顿时寒光四射。
“这剑……”
不光周围发出了啧啧声,贺庆华也位置惊讶,这把剑是从卓曦桐营帐里借来的。
卓曦桐有一把三尺长剑和一把不到两尺的短剑,前天临走时带走了短剑,贺庆华就随手把这把长剑借来了,但从未拔出鞘过。
乍一出鞘,把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给惊呆了。
“唰——叮~叮~”贺庆华攻击的目标并不是人,而是对面的剑。
两剑相碰,贺德方手中的剑瞬间断为三截,只剩下剑柄还握在手中。
“你输了。”贺庆华转身走向校场一侧。
贺德方翻过手腕,看着剑柄发呆,然后看向贺庆华的背影,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怒喝一声:“贺庆华,我没输!”
他反手握着剑柄,仅剩不到一寸的剑身向下,朝着贺庆华的后背一跃而起,刺向了他的后脑勺。
现场立即传来一阵惊呼声。
谁也没想到,贺庆华刚刚转身,贺德方就在他后背狠下杀手,劲力之威猛,可谓贺德方的全力以赴。
卓宏急忙大喊:“贺德方,住手!”
但也只能这样喊,根本阻止不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贺庆华必然要遭殃的紧急关头,贺庆华就像早有预知一样,猛然跃起,一个后摆腿踢在了贺德方的脸上。
“嘭”的一声,贺德方的身体向斜后方倒飞出去,在校场上打了几个滚,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贺庆华继续转身离开,没有再看贺德方一眼。
以他现在的身手,有资格瞧不上贺德方。
贺兰德面色冷峻,他身边没有人敢上前说一句话。
卓宏怒声宣布:“贺德方手段狠辣,心性不稳,剥夺青年勇士排名赛参赛权,同时剥夺新人考核第三项的考核资格。”
负责值守的常骑军成员上去把贺德方架了出去。
无人对卓宏的决定提出异议,不把贺德方赶出常骑军,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贺德方黑着脸不说话,只是沉默而坚定地盯着贺庆华看。
后面的对战继续进行,木华歌和一位名叫范喆的三年军龄的勇士对战。
范喆和卓曦桐同一届,当年排名第四。
两人实力悬殊,刚一开始,范喆一刀就攻破了木华歌的所有防线,并一脚把他踹飞。
第二轮排名赛结束,三十一人出局,剩下三十二人在场上。
稍作休息,第三轮开始了,这一轮是十六强排名赛,五名新人只剩下贺庆华一个。
勇士们的比斗还是非常精彩的,有的连续斗了几十个回合都难分胜负,许多人都是以微弱的优势侥幸获胜。
“第十六场,贺庆华,对战四年军龄,娄塘。”
“新人”两个字省略了。这种水平,再强调新人,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卓宏把贺庆华安排在了最后一场,而他的对手娄塘,第二轮没有参加对战,63人,比试了31场,他轮空了。
娄塘今年十八岁,是一个十骑长,已经加入常骑军四年,此次正是冲着前十的排行榜而来。
两人走到校场中间,相对而立。
娄塘客气地问道:“贺庆华兄弟,你想比试拳脚还是剑术?”
贺庆华:“都可以,我无所谓。”
“既然如此,我们便比比剑术,见过了你的剑术有多精妙,心痒难耐,忍不住想亲手见识见识。”
娄塘是十骑长,参与过不少次对匈奴人的战斗,实战经验丰富。
经过权衡,他决定比剑。
毕竟,贺庆华一拳把司徒万里的胳膊打得残废,着实有些恐怖。因为他和司徒万里较量过,司徒万里的拳脚比他厉害。
连司徒万里都不是贺庆华的对手,自己何必再自讨苦吃?
至于贺庆华和一风之间的剑术切磋,他也不信一风真的有那么厉害,一风应该只是胜了一些剑术不太行的人,没有传闻那么恐怖。
贺庆华看看手中的剑,决定这次就试试太极剑法的威力如何,到底能不能实战。
“贺庆华,接招!”
娄塘提剑,然后双手握剑柄,一跃向前,直接斩向贺庆华。
贺庆华也拔剑,但没有直接对上,因为他看出来了,娄塘的剑是一把重剑,对碰一下,很可能会把卓曦桐的这把剑碰坏,万一她让赔,就亏大了。
双脚在地上施展起太极剑的步法,虽然不快,但极其灵活,每次基本都是堪堪躲过。
娄塘手中的剑不但重,而且还快,贺德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几个回合之后,贺庆华心中不由暗叹,不愧是卓越的十骑长,如果自己身法不够灵活,这太极剑法还没施展出来,估计就被娄塘一剑给咔嚓了。
场上,不但卓宏等人看得聚精会神,连贺兰德都重新坐正了,双眼紧盯着贺庆华这种奇怪的步法:“这是什么路数?我从来都没见过,那小子还真有了不得的奇遇,难道说,传他本领的那个神秘人连鲜卑族人都不是?”
娄塘的脸色渐渐变红了,慢慢开始有些喘息,毕竟他的剑太重,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
原本,他以为用重剑决胜负最多也不过十几个回合,但直到他累得满头大汗,依旧连贺庆华的衣角都沾不到。
“这样下去不行,我自己都能累趴下,根本不需要他主动攻击!”娄塘这样想着,把速度减慢了下来。
谁料,贺庆华那货太贼了,娄塘的出剑速度刚刚一缓,贺庆华刺向了他的面门。
娄塘急忙提剑抵挡,但是,剑刚刚提上去,贺庆华手中的剑却已经变换了方向,攻击的目标是他的两腿中间。
“我靠!”娄塘直想骂贺庆华不要脸,但他没时间发泄,不得不憋屈地一边防守一边后退。
贺庆华脚下的步法没有停止,一边攻击,一边挪到了娄塘的侧边,然后一剑拍向了他的腰肌侧方。
低头看看侧腰被贺庆华拍过的地方,衣服上留下了一道口子,但没有伤到皮肤。
娄塘急忙停下来,把重剑插在地上,向贺庆华行了一礼:“贺庆华兄弟,多谢你手下留情。今日见识了你剑法的高明,我输得心服口服!”